顾莞宁生产的时候,虽然用了无痛丸,但她并没有很快的将孩子给生出来。
她故意拖长了一些时间,让皇帝更为心疼她。
她生了足足有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皇帝备受煎熬,等到顾莞宁再度醒来的时候,他的皇帝鬓边都生了几缕白发。
他握住顾莞宁的手,眼眶泛红,瞧着似是哭过一般,直道:“往后再不生了。”
皇帝给小太子和小公主取名为“李必安”和“李必乐”,寓意平安喜乐。
顾莞宁是极疼惜孩子的,最初的时候,甚至想要亲自哺乳,只两个孩子,她身子到底吃不消,只得由乳娘来。
但除此之外,她一有空便会去逗弄两个孩子。
孩子们也习惯了经常被母亲环绕。
于是便苦了皇帝,新婚之夜却是在孩子们的哭闹声中度过的。
这两个孩子平素里都是极能睡的,这一日里却不知是怎的了,精神格外好的很,还不能抱走,抱走了便要哭闹。
皇帝只能陪着哄孩子。
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皇帝看了看天色,要到上早朝的时候。
不过帝后大婚,皇帝是有整整七天不用上早朝的。
他从前体弱,可也勤勉,如今却觉得这早朝好生扰人。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小太子和小公主让乳娘们打包送到了太后宫中。
眼不见心不烦,即便孩子们哭闹,太后也总会想法子哄好的不是?
娇娇已经累了一整夜,不能白天再被他们闹腾了。
“娇娇困了吧,困便睡一会儿。”皇帝拍了拍顾莞宁的后背,似哄孩子一般。
顾莞宁看了皇帝一眼,想说什么,只是眼皮子在打架,到底阖眼睡着了。
皇帝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分外满足。
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而至于荣寿宫这边,太后则是格外的高兴。
她从前待这个侄女不好,即便后来百般弥补,但顾莞宁始终是淡淡的,从来不与她过分亲昵。
她体贴儿媳,让顾莞宁不必过来请安,顾莞宁便当真应了下来。
她有心亲近孙儿和孙女,只是顾莞宁再那边太冷淡,她也不好意思一直上门。
她不过去,顾莞宁便也从来不会主动的让人将两个孩子给带过去。
太后与身边嬷嬷道:“哀家从前竟从不知,莞宁这丫头竟是个如此记仇的。”
“也罢,终归是哀家做错了,也只能这样了。”
“等孩子们长大了,会走路了,便就好了。”
“只是儿女都跟娘最亲,若莞宁不让他们亲近哀家,又要如何?”
嬷嬷忙开解道:“皇后不至于这般,她心中再怨您恨您,可只要她是个疼爱孩子的,便也会想让小太子和小公子多一个人疼爱。”
“而且您做皇祖母的对小太子和小公主好,他们也是知道的。”
太后道:“也只能这样了。”
“这人呢,还当真就是不能走错路,不然你曾经不屑一顾、毫不在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你高攀不起。”
太后心中五味陈杂,只是看着小太子和小公主,还是禁不住笑呵呵的逗弄着。
顾莞宁再度醒来的时候,便感觉身前一阵濡湿,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渴意。
果不其然,男人一张脸正在她跟前涌动。
“昭哥哥......”
男人抬起头,唇角还挂着一丝乳白。
那张雍容雅致的脸此刻还带了一丝茫然迷醉的模样。
“醒了?”皇帝清了清嗓子。
顾莞宁不由哭笑不得,“您再这般,只怕孩子们长大了都要笑您。”
她也不知,这人怎会有这样的癖好。
最初的时候只是无意间的尝试,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道:“不让他们瞧见就好了。”
“等往后他们三岁了,就单独给他们隔开一个宫殿。”
顾莞宁道:“你真是个好父皇。”
“不说这个了,娇娇,你可知,朕一直没睡着。”
“昨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只是....”他如今想起来还分外懊恼,“刚开始是孩子们,后来朕又怕你累着了,这新婚之夜同朕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朕仔细寻思着,等什么时候,咱们再成婚一回。”
“你还要再来一回。”顾莞宁不可置信,一脸拒绝。
皇帝摸了摸她的发顶,“不同那日里一般,届时我们似民间那般,简简单单的。”
“等孩子大一些了......”
“不过这个往后再说。”
他将人揽入怀中,去亲吻她的唇角,又去吻她白嫩纤细的脖颈。
顾莞宁身上的奶香味更让他沉醉。
“娇娇。”他唤她,“朕有七日不用上朝。”
“朕可以一直陪着你......”
从前皇帝体弱多病,如今却觉得有数不清的精力一般。
就似眼下,顾莞宁已经再度昏睡过去,他却还神采奕奕的。
他就这样一直瞧着她,只觉得怎么瞧都瞧不够。
等顾莞宁醒来了,他便让人摆膳。
看到顾莞宁有气无力的,他便将膳食端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她。
“娇娇,真想岁月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
顾莞宁也觉得如今甚好,有夫有子,是最最幸福的生活。
她亦觉得格外的满足。
他们过了三年这样安逸的生活,只是某一日里,皇帝在上早朝的时候,忽然头晕目眩,接着便倒了下去。
皇帝晕倒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过来了,只是却都查不出皇帝的病情。
皇帝心脉受损,气息薄弱,竟似油尽灯枯之状。
但所有人都查不出他得的是什么病,因何这样。
明明昨日的时候,皇帝还龙精虎猛,浑不似这般模样。
顾莞宁多少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之前的时候,她已经喂给皇帝回魂丹。
他应该会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的,而不是似这般。
太医束手无策,太后也急了。
“怎会这样,皇帝的身子明明早就好了,怎么会这样。”
不仅仅是太医,太后也自宫外去寻高人,却都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太医院中的一个人忽然提起了菩提寺的了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