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很怀念的说:“小时候你经常说你要成为一位伟大的医生,让大家都能幸福起来。然后你就拿我开始做实验,明明我只是被刀划伤了一下,结果你就拿布把我包成了木乃伊。”
“我看你那么想当医生,所以我想办法用自己的所有的积蓄给你买了一本医书。我在你生日那天把书送给你,我现在都难以忘记你当时笑得跟个二哈一样。”
“后来呀,在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后内疚的对我说这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会还的。其实,我压根就不在意这些钱。但那时候你的表情真的很有趣,所以当时我就恶趣味上来了。”
“当我对你说完,那你以后就当我新娘来还。之后你就把我打了个鼻青脸肿,还嘟囔着一本书就想把你聚到手什么也太天真了。”
“还有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想治好我的怪病,我的心脏从我出生起便会自动衰竭,生命的倒计时在我这里被加速了。差不多等我到了30岁我的也就该走到尽头了。我曾经数次看见你偷偷躲起来为我哭泣,真的好有趣。”
“在那个从不关心别人的地方里你却如此在意我,真是让我感到奇怪。我的家人早已死去而你也是一样,沦为耗子的我们为什么会互相吸引的这么厉害呢?”
“真的好奇怪啊……”
伊西斯把爪子从阿兹特克的身上拔出来,她的记忆随着阿兹特克的话一句一句的苏醒了。
伊西斯只能有一只眼有流下泪水“我都干了些什么?阿兹对不起,好疼……”
伊西斯痛苦的自责着,她那被改造的奇怪的机械身体正以无时无刻产生的疼痛来提醒她。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她再也无法陪伴女士阿兹特克的身边。
“别看我,我是怪物。你快逃,我不想再伤害你了!”伊西斯飞到距离阿兹特克几米远的地方,她痛苦的用机械爪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脸。伊西斯疯狂的叫着让阿兹特克远离自己。
阿兹特克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伤口一瘸一拐走向伊西斯,阿兹特克并不被伤口的疼痛所影响仍微笑着说:“之后的日子里你都会无偿给我们那些邻居治病。明明他们一点都不感谢你,他们只是把你当作免费的医疗工具。”
“可你却一点也不在意,你微笑着说只要能看到大家能健康的生活,你就很满足了。真傻,但那刻你的笑容好美比流星还要耀眼。”
伊西斯挣扎着说:“别靠近我,我会杀了你的!”
阿兹特克因为伤口的失血导致他有些虚弱,但他依然在讲述她与他的过往“我经常想让你相信我的病是假的,但每次我的身体都不配合我。我真想让你抛开我这个累赘,明明以你的医术你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去过更好的生活。”
伊西斯嘶吼的说:“不!阿兹,别再靠近我了。我会伤害你的,是我配不上你啊。求求你了,别再靠近我了,快逃吧。”
“你知道吗?伊西斯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伊西斯把机械爪从脸上放下来,它已经再无半点人的意识。
正当它打算行动阿兹特克就扑向她将她抱在了怀里,伊西斯张开机械口咬在了阿兹特克的脖子上。
“倘若今天你真的会死,那么就请让我陪你去那边吧。在都市中的我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执念,但只要有你在,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这让我第一次产生出活下去真好的想法。
残酷的世界,却有时候有着不该拥有的温暖,人一旦见过光明便要从黑暗中奔跑追寻一丝丝的光亮。我真的很贪婪,我想把你这道光据为己有。”
“我爱你,伊西斯。我爱你无关于形态,只要是你,哪怕你变成怪物我的这份心意也不会改变!你不是什么实验体!伊西斯就是伊西斯,你是都市里最伟大的医生!”
阿兹特克紧紧拥抱着伊西斯宣泄着他的爱意。
伊西斯眼角又出现了泪水,在这一刻它好像不再是那个在实验台上冰冷的实验体,而是她,一个立志成为医生治好少年怪病的少女。
“真狡猾!为什么不能早点说?我现在已经无法再陪着你了,你又自顾自的说着恶心人的话!你自己说得倒是痛快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我会因为再也无法与你相遇而害怕,明明我根本就不怕死的。我恨死你了!”
伊西斯带着哭腔向阿兹特克骂着,对于这方面她现在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对不起啊,伊西斯。我自顾的说了那些话……”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是我应该对不起你啊,阿兹。”
伊西斯与阿兹特克抱得更加紧密,似乎他们觉得这样就能逃脱逃那个不幸的未来。
“阿兹,你能实现我三个愿望吗?”伊西斯看着阿兹特克想要在最后再多看他一会。
阿兹特克急切地许诺着:“你说,无论什么什么愿望我都能给你实现。”
“第一个愿望,你要活下去不准给我轻易地死去。第二个愿望,请不要忘记我。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你能亲手杀了我。我想作为一个人死去,而不是作为一个实验品死掉。趁我还有意识,杀死我。”
伊西斯静静地注视着阿兹特克许下了最后一个愿望。
听着伊西斯的愿望阿兹特克立刻失声抽泣起来,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伊西斯想给阿兹特克擦眼泪,再一次抚摸他的脸让他先别哭冷静下来,但她立马就发现她做不到,她有着一双无法感觉到温度的“手”。
伊西斯用轻佻的语气想让阿兹特克笑起来“别哭了,最后请微笑的送我走吧。阿兹特克,你哭起来可真难看,以后就别再哭了,别浪费你这张还算漂亮的脸。”
阿兹特克努力挤出一张笑,只不过这笑脸比哭还难看。
“做不到,这种时候我又怎么可能会笑。”阿兹特克又哭了出来。
“阿兹,我是个坏女人。我让你的余生都伤心欲绝,我想让你永远的记住我。不过我想稍微放过你一点,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娶妻生子有个美满的家尽心的去爱她们,不过一定要永远的记住我啊。最后,拜托了阿兹。”
伊西斯望向阿兹特克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轻松,宁静,安详,这些词语都完美的作用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那副残破的半机械身体,恐怕没人会相信这副躯壳里的温顺灵魂遭遇过怎么的比肩地狱的折磨。
阿兹特克放下了拥抱的双手,阿兹特轻轻地把伊西斯的身体托入怀中。
(姿势参考《哀悼基督》圣母玛利亚抱着死去耶稣的尸体悲伤的场景。)
阵阵轻风吹来慢慢的包裹着两个人的躯体,在地下室那本该无情的人造灯光此时竟也变得柔和起来。
一种神秘的倦意与安详的平静笼罩在两人身上,一旁观看这出悲剧的宿早已泣不成声,从她身上发出的抽泣与哭此刻竟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形成哀乐葬曲的最终曲调。
阿兹特克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随后他毫不犹豫的亲吻上伊西斯。
伊西斯的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她的脸上浮现出青涩的红晕。她就像教堂中互诉终生的新郎新娘在最后接吻露出的害羞青涩。
阿兹特克牵起伊西斯的“手”,他的手与她的手所形成连结的血跟不悔的誓言一样让人感到震撼与冲击。
他与她的手捅进了她的胸口,她的手让他安心与痛苦。在她体内游走的机械芯片被他与她亲手捏碎。
阿兹特克其实并不知道她的弱点,伊西斯她也不知道芯片会游走在哪里,但他与她们两人形成了共同的直觉。
阿兹特克缓缓抬起头不再言语,他安静的注视着伊西斯目睹着她的最终。
伊西斯脑海中闪过自己的一生,她的人类眼睛开始变的暗淡,她轻声喃喃自语着:“我爱你,阿兹特克。我真的很爱你,我好想真的可以待在你的身边……我还想今后再看到你……我真的好不想死………”
还没说完伊西斯就停止了她的生命,她最后的细语跟针一样扎在阿兹特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阿兹特克静静地抱着伊西斯不愿再放下,他坐在那里跟雕塑的石像一样刻在这里。
克律队长这次没有以执行任务优先,她一反常态的就这样看着这一幕,她被触动了些回忆。
宿哭着叫醒克律队长“队长,咱们该去追那些堕落者了。”
克律队长回过神来说:“知道了,你去把那小子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让他一会跟上我们。我先去追那群堕落者,伊里他现在应该正在拖着那些家伙,这次正好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