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来,也是有见到一两个算命摊子的,都是两百元一卦。
林阳有些无语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小姐想要招摇撞骗,也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
一卦比别人贵了这么多,更何况她年纪轻轻的,旁人看了又怎会相信她会算卦,不怪乎她这摊子无人问津,生意惨淡!
林阳来得不凑巧,他在找到傅矜时,李静文刚好离开了,还以为来了这么久,傅矜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听着大小姐的问话,他连忙收起心底的吐槽,说:“快中午了,先生让我来接你回家。”
傅矜看了眼手机屏幕,快十一点半了,是该回去吃午饭了。
“行,你等我收拾下。”傅矜起身,将两张凳子搁在桌子,准备把东西搬回原来那家店铺。
林阳见状,连忙上前帮忙,说:“我来吧。”
说着,直接搬起桌凳,傅矜也没有拒绝,拿起放在桌上的东西,说:“那我请你吃糖葫芦。”
林阳不由失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傅矜指了个方向,“往那里走,桌凳要寄放在那间包子铺。”
林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忍不住说:“大小姐在这里有熟人?”
傅矜走在前面,慢悠悠的回答:“不是,是我师父帮助过的人。”
林阳看了眼手里有些旧的桌凳,恍然过来,说:“那这些桌凳也是你师父的了。”
大小姐是在道观长大,那她口中的师父,想必就是抚养她长大的老道长了。
“我从他手里继承过来了。”
傅矜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林阳顿时沉默,看着悠闲走在前边的大小姐,脑子里思绪杂乱,心中很是不解。
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偏偏跑来天桥招摇撞骗,他完全不知道傅矜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影响真的这么大嘛?
东西寄放好后,两人上了车,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傅家门口。
傅矜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递给了林阳一串糖葫芦,微微一笑:“给你的谢礼。”
林阳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了,你自己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傅矜也不勉强,单手支着下颌,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阳。
“大小姐,你做什么这么看我。”林阳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迟疑地说:“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话的同时,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脸。
“你这是把我昨天对你说的话,当成耳边风呢?”傅矜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昨天?
林阳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那句奇怪的话。
“三天内,不要去不好的场所。”
他咽了下口水,脸色一紧,“你什么意思?”
傅矜摊着手,摇了摇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要想好好的,不惹一身骚,最好今晚哪都别去,要不然小心工作不保。”
说着,她直接走下车,没有再看林阳一眼。
该提醒的早就提醒了,一次又一次,对方若还是不相信,那只能说明,他命中就该有这劫。
林阳脸色一沉,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清楚?
还说什么要想不丢工作,今晚就不能出门?
等等,这话好像透露了什么信息。
林阳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小姐怎么知道自己今晚要出去?
他谁都没有说啊!
林阳是c市人,喜欢打麻将,有时候下班后,会去麻将馆搓几局过一下瘾。
今晚林阳就打算过去玩几局,昨晚好友打来电话约的他。
仔细想想,麻将馆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场所,莫名就和大小姐昨天的话对上了。
林阳心里一紧,只是很快又想到,自己去的那家是正规的,只是娱乐性,不以营利为目的,一般不会出什么事。
可是大小姐刚才那番话,又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他不敢轻易忽略。
起码,对方的确算到自己今晚要出去的事。
林阳还在车内纠结,傅矜却已经走进了大厅。
一进厅内,就见傅郁生和杨美琳都在客厅坐着。
似乎是听到动静,两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去,投射在傅矜身上。
杨美琳目光一闪,小声劝慰丈夫,说:“小矜还小,你好好跟她说就是了,她会明白的。”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当真是一位称职的好后妈了。
若是一般人,肯定会被她伪装的一面骗到。
可惜,她遇到的人是傅矜。
傅矜第一回见到杨美琳,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又怎么会相信她真想当一个称职的好继母。
傅郁生闻言,看着杨美琳的目光不禁柔和下来,随后望向傅矜的眼神有些黯然,隐约透着几分失望。
傅矜早就猜到杨美琳一回到傅家,就会跟傅郁生告状,瞧着这一幕,心里也不意外。
“爸爸,我回来了。”她也不急,缓缓走了进来,在傅郁生身侧停下,举着手里的糖葫芦,笑着说:“要不要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哦。”
傅矜若无其事的说着,似乎看不出傅郁生难看的脸色。
杨美琳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说:“小矜,快跟你爸爸道歉,说你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在外面胡言乱语了。”
傅郁生瞧着傅矜递过来的糖葫芦,再看着少女带着笑的眼眸,微微一愣,仿佛间,他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还是少女时期的陆染。
傅郁生瞧着傅矜递过来的糖葫芦,再看着少女带着笑的眼眸,微微一愣,仿佛间,他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还是少女时期的陆染。
傅郁生眼神不由柔软下来,傅矜太像陆染了,对她,自己似乎狠不下心来,不忍指责。
“怎么突然吃起糖葫芦来。”他问,语调轻轻,眼神带着不自觉的柔软。
杨美琳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丈夫的不对劲,刚才还一副生气想要质问的态度,这会怎么就突然慈父心态来了。
傅矜也留意到傅郁生的眼神变化,隐隐有些惊讶。
没有上帝视角的她,自然不会知道对方是因为想起了她的母亲,便爱屋及乌,不忍心责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