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小跑慌里慌张的回来了,见它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就用心念问他怎么了。
他指着门外刚要说话,一个白色身影欻的就窜进了寝室,我仔细一瞅,那个白色身影正是我的同学李招娣的魂魄。
原来她真的不在了,不过她不在了来这干嘛呢?
曾经她也没有在这寝室住多久啊?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怨仇,她这死了找我们干嘛啊?
就在我纳闷时,就看到那李招娣魂魄,紧张的看了眼门外,然后就一下子飘了起来,慢慢的靠近娜娜。
躺在床上的娜娜顿时一缩脖,然后伸手拉了拉被子说道:
“九玄你们发现没有,这晚上天越来越冷了,浑身冷飕飕的,小风一个劲的在脸上吹”。
我看着娜娜身边的李招娣,她一直在娜娜身边飘着,带起的阴风一阵一阵的,可不是会冷么。
这时王超坐起来,瞅了瞅包得跟个蝉蛹似的娜娜说道:
“冷么?我咋没感觉到呢?不会真是那个李招娣来找你了吧?你说她这么年纪轻轻的咋就没了呢?而且为啥要跟着你呢?”
“王超住嘴,大家都不要说话了”。
李招娣生前脾气就不好,我怕王超再说什么惹怒李招娣,所以就赶紧阻止道。
不过我看了眼李招娣,她进了屋就看了眼娜娜,之后就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门外,其它人一个眼神都没给,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她这个性子跟活着的时候还真挺像,不过她过来是干什么呢?而她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又是怕什么呢。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寻思问问李招娣,看看她这死了不好好去地府投胎,为什么留恋这人间还一直纠缠娜娜,她是有什么心愿没了呢。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阴煞之气向我们靠过来,我身边的仙家立马现身护在我周围,而我手也紧紧的握住了桃木剑。
一阵刺骨的阴风如毒蛇般嘶嘶吹过,屋子里瞬间被一团殷红色的煞气笼罩。
我仔细看了看那团煞气,竟发现是一个满脸怨念的婴灵散发出来的。
那小婴灵面若寒霜,嘴角下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里,流淌着两行血泪。
那血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地滑过面颊落在身上,看着犹如鲜血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着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更不明白她跟那刚死没几天的李招娣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自己寻思时,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抬头看了眼躲在娜娜身边的李招娣,然后一个高就蹦到了娜娜的床上。
那李招娣顿时吓得浑身乱颤,回头就想附身娜娜,然而娜娜身上的那个婴灵拼命挡着,决不让那李招娣的魂魄上娜娜的身。
同时还挥着小拳头,怒目圆睁狠狠瞪着李招娣和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不许它们靠近和伤害娜娜。
我坐在床上真是越看越迷糊了,不明白娜娜和她身上的婴灵,还有李招娣以及后来进屋的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
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乱呢?让我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而这时,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朝着李招娣一下子扑了过去,李招娣见无法上娜娜的身就满屋子可哪躲闪着。
而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却步步紧逼,李招娣左右闪躲不及,那婴灵终于抓住了李招娣。
它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李招娣,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然后对着李招娣的脸,一口就咬了过去。
李招娣顿时发出了令人刺耳的鬼叫声,然后吃疼的她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地拉扯着那个婴灵,握着拳头如雨点般砸向那婴灵的头。
那浑身煞气的婴灵被李招娣打了几下后,嘴巴一松,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开了李招娣。
然后咧着嘴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那声音犹如夜枭的鸣叫,直让人毛骨悚然,胆寒不已。
屋子里阴风阵阵,王超伸着脖子看了看说道:
“今天怎么回事,咋感觉心里毛毛的呢?屋子里也的确越来越冷,难道这今天暖气坏了?”
王超她们没有阴阳眼,所以她们哪里知道,如今这寝室里已经鬼魂乱窜,闹得不可开交了。
就在王超说话时,那个李招娣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看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浑身煞气的婴灵。
就一下子飘到了王超床上,我刚要阻止,就看到她已经附上了王超的身。
我冷哼一声,心想这李招娣你也真是够可以的,大家同学一场,生前没有招你惹你,死后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还随便上人家的身,更不知道从哪引来个这么邪恶凶狠的婴灵。
既然你这么不讲情分,那也不能怪我了,鬼魂无故侵扰生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管。
想到这,我拿着桃木剑就跳到了王超的床,一旁的娜娜看到后,吓得立马坐起,躲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她一定是知道寝室进来东西了,只是她抱着被子眼睛看着我,却不敢吱一声。
她身上有个小婴灵护着,所以我也不用担心她,就指着那附身在王超身上的李招娣说道:
“李招娣你不管是因为什么,附身王超都是不对的,你立马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念昔日同窗之情”。
那李招娣抬头看看我,又瞅瞅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然后犹豫的说道:
“我出来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帮我除掉那个东西,九玄我求你了,你帮我除掉它,我就立马离开这”。
“毒妇,我杀了你”!
可是不等我回答,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就怒喊一声然后挥着拳头向那李招娣打去。
如今那李招娣在王超身上,我怎么可能让王超伤着,所以立马提起桃木剑。
灵力催动下,那雷击桃木剑顿时符文闪烁,长剑一扫阻住了那个婴灵。
同时我把玉牌里的鬼姐姐喊了出来,那婴灵虽然浑身煞气,不过鬼姐姐修行多年,中间吞噬了不少鬼物,又有玉牌能量的加持,修为道行比那婴灵高多了。
它们都是鬼物,让那鬼姐姐去对付那婴灵最合适,然后把那婴灵收了,正好还能让鬼姐姐饱餐一顿。
那鬼姐姐似乎知道我的用意,从玉牌中一出来,就直奔那婴灵而去。
那婴灵见鬼姐姐冲来,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被愤怒填满。
它身形一闪,避开了鬼姐姐的攻击,而后口中喷出一道黑色烟雾朝着鬼姐姐卷去。
鬼姐姐长袖一挥,将黑烟驱散,接着双手结印,一道幽光射向婴灵。
此时李招娣借着王超的嘴大声喊道:“九玄,快些杀了它呀,这家伙很邪门的。”
我集中精力操控着桃木剑,防止婴灵逃脱,同时对那李招娣喊道:
“你还不从王超身上下来,难道要我动手么?”
听我这么说,李招娣又看了眼那个浑身煞气的婴灵,想了想后,一闪身就从王超身上出来了。
这时鬼姐姐越战越勇,那婴灵节节败退,而我和身边的仙家们又守住了门窗,让它无处逃窜。
终于它体力不支被鬼姐姐逼近墙角,然后一把抓住提在手里,眼看着鬼姐姐把那婴灵抓在手,然后马上就一口吃掉时。
那浑身煞气的婴灵,立马变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然后奶声奶气的朝着李招娣喊道:
“妈妈......妈妈救救我......妈妈求求你救救我......”。
那婴灵这么一喊,我们都愣住了,鬼姐姐看看那婴灵又看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对那李招娣说道:“没想到这个婴灵是你的孩子,刚才你居然让我快点除掉它,你是怎么想的啊?
而且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孩子啊?既然有了又为何不要它呢?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跟我们说清楚,不然李招娣你如此恶毒,我就让你跟你的孩子一起去了”。
可是那李招娣,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吱声,只是倚着桌子捂着嘴低声呜呜的哭着。
这时那个鬼姐姐手里婴灵在一旁喊道:“她不说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我说了有什么用。
可是我就要在这世界上消失了,我就把我的委屈说说吧!
我是你们说的那个李招娣的孩子,我在地府等了很久才得到投胎的机会,因为曾有一世跟她有缘,所以她怀孕就立马入了她的胎。
可是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她就把我给拿掉了,我真是难过极了,因为没有到阳寿所以不能去地府。
月份太小身体都还不健全,所以也不能像其它鬼魂一样去修行,没有地方去,我就天天跟在她身边。
不长时间她又怀孕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所以看准机会又入了她的胎。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一次把我拿掉了,我还只有几个月那么大,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要我了。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她居然再次怀孕了,我没有地方去,而且觉得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又入了她的胎。
我胆战心惊的过了三四个月,心想这回好了,看来她这次是不会不要我了。
就这样我一直活到了六个月,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又把我给拿掉了。
我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出生了,哪怕再等一个月也好啊,到了满七个月我也能活,可是她就这么狠心的把我拿掉了。
我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了,即使当时我还在呼吸,即使我拼命的哭着,可是她还是把我扔了。
我以为她会后悔,会把我再捡回去,可是我在垃圾袋里足足等了一天她也没有来。
我想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到,眼睛里满是所料袋子的黑。
你们说我能不气不恨么?我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一次次拿掉我?
如果不想要,为什么要怀孕?怀了又为什么要拿掉,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那个婴灵大喊怒喊着,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没想到,那个外表看着漂亮清冷的李招娣居然这样,我也很纳闷她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那么高傲,每天放学都是豪车来接,她家看着那么有钱,这难道是大小姐的脾气么?
这时那李招娣抱着脑袋痛苦地说道:“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是没有办法啊,我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你可拉倒吧,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我妈妈就是妇产科的大夫。
那做人流和引产时,医生都是再三劝说的,实在不行才给做的。
你不同意,谁会给你做啊?还是你同意的。”上铺的娜娜趴在床上看着李招娣说道。
我好奇的看着她,心想我也没有给她开眼通什么的啊,这她是怎么看到听到的呢,这时小跑在一旁小声说道:
“弟马我弄的,这事因她而起,她求你办的这事,所以怎么回事她作为缘主应该知道”。
我就寻思大家是同学帮个忙看看,把她是不是缘主这事都忘了,不过这都是小事,还是听听李招娣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时就听李招娣哭着说道:“大家看我平时坐着豪车,穿得用得都是牌子,就都以为我家很有钱。
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家是在一个离这很远很偏僻的大山沟子里。
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姐妹好几个,我是家里的老大,因为父母想要儿子。
所以我的名字叫招弟,妹妹们叫盼弟,来弟,有弟,进弟,到了加弟后,我妈终于生了一个儿子。
之后我们姐妹就都不上学了,大家在家帮着父母照顾弟弟,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几年前,我们村里的一个外出打工的小寡妇,过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回来了,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
我父母就求她带我出去挣点钱,为了这事我妈还送给她一筐鸡蛋。
她乐呵的接了,然后过完年出去时就把我领着了,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那是个会所,干的都不是什么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