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听说萧景铮的身体不会有太大问题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直接开口说道:“皇上的身体状况你还是要对外保密,不管是谁问你,都要说只是风寒知道吗?还有,太医院那边的脉案和药方,你都要做两份,千万不要给我走漏了风声,否则的话,我要你全家的命!”
“是!”
张太医冷汗涔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明明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可是偏偏说起话来就是这么的有威严,他是丝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的!
很快张太医就转身离开了,祝月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洪福看。
本来这贴身大太监的嫌疑就是最大的,本来洪福还以为自己是被信任的,可是现在对上祝月的目光之后立马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奴才从小就陪在皇上身边已经几十年了,皇上对奴才更是百般照顾,奴才怎么都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祝月当然是相信洪福的,不为其他,主要还是因为洪福在这宫中所有的荣耀都是来自于萧景铮,如果真的弄死了萧景铮,那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逻辑上这肯定是不通顺的,所以祝月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查,从采购到传菜太监,只要是接触过这些吃食的人,全都给我查一遍。”
“这件事必须悄悄的,你懂吗?”
祝月直直的看着洪福。
洪福先是有些发愣的看着祝月:“你信我?”
“不是我信你,是铮儿信你。”祝月轻轻地笑了笑:“若是他不信你,刚才听说这件事第一时间就会砍了你,他的性格,你不懂?”
这下,洪福更加感动了,就差没有跪地痛哭了,立马转身出去调查去了。
祝月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些菜单,御膳房的人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若是连最起码的食物相克都看不出的话,怎么可能给皇帝做饭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好,好啊!
她不过就是死了十五年,这后宫现在就已经乱作一团,这帮王八蛋居然敢暗害她的儿子,还真的是活腻歪了。
这边,萧景铮好不容易应付了秦衍,只觉得疲惫的很,他看了一眼萧焕羽,忽然笑了:“我现在还活着,你很失望吧?”
兄弟两个之前为了苏雪瑶的事情,已经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现在萧焕羽听见这话之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
他是生气哥哥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但是只要一想到哥哥会死,就顾不上了,在萧景铮昏迷倒下的这一段时间里,萧焕羽没有任何一刻是真的欢喜的,他只有担心,只有紧张!
可是现在听见萧景铮这话,萧焕羽的心里又多了些恼怒,到底是为什么,他在哥哥的眼里,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想到祝月之前呵斥他的话,萧焕羽难得的没有跟萧景铮顶嘴,只是坐下之后闷闷地说道:“哥哥,你说若是母后还在看着我这样会不会很生气?不,她不会生气的,她都不在乎我不爱我不想要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讨厌你,不单单是因为瑶瑶,更是因为你……”萧焕羽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后面的话,他实在是难以启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嫉妒哥哥可以享受那么久的母爱,可是到他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为什么,你最好都给我老实一点。”萧景铮不想继续跟这个臭小子较劲,直接挥挥手:“滚吧!”
现在只要是看见这个弟弟,萧景铮就发愁,所以还是不见面比较好。
萧焕羽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可是嘴上就是说不出,最后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萧景铮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祝月把兄弟两个别扭的样子看了个十足十,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最后之所以会闹成那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这是两只死鸭子,嘴硬得很!
但凡有一个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最后都不会闹到那个地步。
“铮儿,身子好些了吗?”
祝月走过来心疼的看着萧景铮。
“母后,你会不会怪我?”
萧景铮可怜兮兮的看着祝月。
就算是之前祝月说了气话,可是现在看着孩子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还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脸颊:“傻不傻,我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气?”
萧景铮心中并不安定,反倒是跟小时候一样死死地抱住了祝月的腰,闷闷地说道:“我会听话的,母后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虽然他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在母亲面前还这么撒娇真的是很丢脸的事情,可是他是真的害怕失去母亲。
看见孩子这个可怜的样子,祝月这颗慈母心更是按捺不住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摸了摸萧景铮的脑袋:“我不会离开你,既然回来了,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母后,我不会跟弟弟赌气了。”萧景铮再次开口,眼巴巴的看着祝月,明显就是在期待着祝月的夸奖。
看着他这个小狗狗似的样子,祝月一个没忍住笑了:“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说给他听啊。”
“我是哥哥,他是弟弟,就应该他先跟我认错才是。”萧景铮说的理直气壮。
他说的是哥哥弟弟,并不是君臣有别,这还是让祝月很欣慰的。
她突然想到两个人小时候吵架的时候,也是这样,萧景铮是哥哥,总是等着弟弟先低头,萧焕羽则是害怕哥哥真的再也不理他了,所以总会屁颠屁颠的跟在萧景铮身后认错。
还是小时候好啊,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不像现在一个个死鸭子嘴硬的。
誉王府。
萧焕羽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书房多了一本书,微微蹙眉有些不悦:“谁进了本王的书房,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