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见祝月坐在椅子上哭,萧景铮更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大步上前不管不顾的跪在了祝月的面前:“母后,都是儿臣不好,母后别伤心了吧?”
祝月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现在如此小心翼翼的跪在自己面前,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她并不想要这样的低头。
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的也就只有这样的低头了。
“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伤心,你可知道,你哪里不好?”
祝月红着眼眶,开始责问。
“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掀桌子不该糟蹋了母后的心意!”
萧景铮眼眸低垂规规矩矩的开始认错,可是他并不知道,祝月之所以会这样泣不成声跟他说的这些,关系都是不大的!
“不是的,我不是因为这个难过,我记得小时候你跟弟弟感情是很好的,他并不比你小太多,你们两个小时候就在这个院子里嬉笑打闹,对吗?”
祝月说着还指了指外面的院子,眼泪流的更凶了,早知道孩子长大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他们一辈子都不长大了!
就一直都是小时候的样子该有多好啊?
看着祝月这个样子,萧景铮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母后,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弟弟,没有管教好弟弟,青楼的事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你不过也是个孩子,如何带着另外一个孩子长大啊?这其中的艰难,母后都明白,母后是心疼你的。”
“可是你真的舍得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对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下手吗?”
“铮儿你还记不记得他三岁的时候,是你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导他写字,你记不记得四岁的时候,他不小心打碎了你父皇送我的寿礼,吓得哇哇大哭,那个时候你就是梗着脖子说是你打坏的,被你父皇罚跪一整夜,你跪了一整夜,他也跪了一整夜哭了一整夜,你还记得吗?”
一桩桩一件件,祝月全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所以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么要好的亲兄弟,怎么就会为了一个外人,闹成后面手足相残的地步呢?
听着这些话,萧景铮也是悄悄红了眼眶。
他之前是真的觉得苏雪瑶比天大,更是觉得自己是天下之主,所以这天下所有他想要的一切,就天然是应该属于他的。
可是如今,他也是有些迷茫了。
苏雪瑶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可是萧景铮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对她思念的不得了,也没有之前的占有欲,没有了那种疯魔。
至于这一切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萧景铮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眼看着萧景铮沉默不语,祝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闷闷地说道:“其实当年我生下你之后你父皇心疼我生产辛苦,就不想再要孩子了,是你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怜,哭着求我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我的铮儿啊,你该不会是忘了吧,这个弟弟可是你苦苦哀求来的啊。”祝月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萧景铮的脑袋。,
她并不能替自己的孩子做决定,可是她必须要自己的孩子明白兄弟情深,她知道萧景铮并非是生来暴虐的人,他也没有六亲不认的基因,只不过是因为从小没有家人陪伴,所以不会爱,也不会表达,对女人是这样,对亲人也是这样。
“好了,你去吧,我好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祝月叹了口气,她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也根本没有要跟他争执到底的意思,直接就挥挥手,让他先离开。
可是她越是这个样子,萧景铮的内心,就越是不安稳,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母后,不走,求你!”
这一开口萧景铮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萧景铮才发现,原来他最惧怕的不是苏雪瑶离开他,而是母后离开他。
“我不会走,我是你的母亲,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嫌弃你。”
“去吧,我是真的累了。”
祝月的心情,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下来,她知道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也是打算慢慢再说。
萧景铮见她是真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松一口气的同时,萧景铮忽然有些疑惑的开口:“母后如何知道他在青楼?母后也去了?”
不是这孩子脑瓜子怎么转的这么快啊!
祝月忽然有些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这萧景铮除了是她的宝贝儿子之外,更是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
怎么就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
面对孩子疑问的目光,祝月连连摇头,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开口:“没有,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啊?我就是听说的,咳咳,听说的,你赶紧好好管管你弟弟!”
说完祝月直接往床上一躺开始装死!
她当然可以装死,但是洪福不是还活着吗?
回到养心殿之后,萧景铮愣着一张脸开始询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洪福跪在地上也是嘴里发苦,关键是他知道的真不多啊,昨天他到的时候,就看见祝月跟萧焕?在门口不清不楚的,谁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可是如果直接说不知道的话,那么他的脑袋估计也要马上搬家!
最后,洪福只能是耷拉着脑袋,实话实说了,自己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萧景铮看得出来他没撒谎,但是还是有些不高兴:“叫你跟着她,你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这脑袋留着有什么用!”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啊!”
洪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片凉飕飕啊!
“滚!”
萧景铮不耐烦的挥挥手,看来以后还是要把母后留在宫中才行,否则的话,送出去就会闯祸!
得了这话,洪福立马干净利落的滚蛋了,出了门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下来了,不容易,实在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