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驳王的马厩里出来之后,林凡也说不上心情有没有好转一些,不过至少注意力确实从眼前的事情上分散出去一部分。
“如果换我的话,真是个艰难地选择。马娘吗?哎。”
紫月拧了把林凡腰上的细肉,“想什么呢?”嘴里带着怒意。
“我就想想。”林凡辩解道。
“想也不行!”
于是,还是不困的两人又找了纸墨,上面林凡用自己学的大乾字写了一封信给下面的万寿,告诉他长生不老丹的事确定是假的,让他安心在地狱里受苦。
正好万寿是七月三十过世的,正好今天十月三十,正好算是三个月的,按林凡老家规矩,三个月已经可以“过百日”了。
随便烧了些东西,再加上自己这封认真写的信,送走了自己“师父”最后一程。
不得不说,半夜烧东西还真挺好玩的。而且林凡知道了一件事,原来马粪特别耐烧,而且并不怎么臭。
“展总旗死了。”
林凡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紫月,揉了揉已经完全麻掉的手臂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的朝着自己行礼的骑士。
“你说谁骑马骑死了?”
确实天也才蒙蒙亮,林凡其实躺下都没多久。那个骑士见林凡一副没睡够的样子,再次清晰地说道。
“缉凶司总旗,展鹏,展万里,被杀了。”
林凡脑袋里嗡地一下,顿时睡意全无,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想去拔刀,又想去抓骑士的衣领。
不过前后转了一圈,最终还是看着那骑士认真的表情,确认了他没有在开玩笑。
骑士见他听清楚了,便说起来细节,“昨日我驾马车带着总旗去了乌江县衙。他进去之后我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可是我等到天黑也不见总旗出来,便心生疑惑,想去县衙里看个究竟。”
“没想到刚下车,就看到一群人从县衙里出来。带头的我认识,是蟹山的大统领,上了通缉令的,他拿着那把有名的大棒槌‘碎甲’,二话不说就砸烂了我的马车,还好我当时不在车上。他们中有人还拖着展总旗的尸体。好在他们砸完车就走了。等他们走了,我骑马找了乌江县我们的人让他们去通知段侯爷。我知道您见过我,便自个儿来找您,以防来了别人您不信他们的话。”
骑士一口气说完,就沉默下来。
林凡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昨天傍晚我们还见到过蟹山大统领,他怎么可能又去了乌江县衙?”
“快马两个时辰就可以到。”骑士解释道,“而且他的个头和胡子与通缉令上的一模一样,还有那个大棒槌,普通人可挥不动那么重的兵器。”
林凡抱着自己的脑袋思索,“不对,不对,他为什么要快马赶去乌江县?如果是三弟到了乌江县再有人给他报信,那一来一回又要多久?而且我见到的那个腰间挂着长刀,根本没你说的棒槌。”
骑士也皱眉起来,“也许棒槌放在马上了,也许您见到的那个就不是呢?毕竟如果不是他在场,我也不觉得展总旗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林凡还是觉得事情太蹊跷,“雷大夫不可能会认错的。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我要去一趟乌江县,你说看到他们拖着三弟的尸体,也许不是尸体呢,也许没死呢?”
骑士点头又摇头,“也许那时候确实还没咽气。不过过去这么久了,我觉得他们还会留着展总旗性命的可能性不大。我为大人备马。”
林凡来不及叫醒其他人,就拉起了紫月就走了。
……
陈二狗坐在屋檐上叹气。
牛大胆一边刷着牙一边和他搭话,“二狗,一大早地在想什么呢?”
陈二狗闻言一愣,随即嘿嘿道:“我在想可惜啊,可惜昨天那盘耗子鱼没吃到啊,他们说那没鳞没皮的鱼肉吃起来就像是十六岁小姑娘的心尖肉一样。”
牛大胆随口答道:“那倒没有。”
陈二脸色发青,猛地站了起来,“不是,你还真吃过啊!”
牛大胆有些慌张地左右看看,“不就是耗子鱼吗,多稀罕啊。”
“我说的是耗子鱼吗!”
牛大胆吐掉嘴里的吐沫,安慰陈二狗道:“二狗啊,不就是耗子鱼吗,等会我请你吃吧。”
陈二狗摇摇头,“吃不成的,你还不知道凡哥那个吃了炸药一样的性子,过会就得把我们拉上一起赶路去,说起来,你们俩夫妻到底要去哪里?再走可就都要走出三江府了。”
“我正要和凡哥说这事,过了前面的县城,我们就……”牛大胆没说完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就跑了出去,就看到林凡被马摔在了地上。之前勉强学了点马术的林凡根本驾驭不了战马。
骑士赶忙拉住马缰,看向林凡,“大人,要不还是我驾马车送你过去。”
林凡起身弹了弹灰,“没事,我再试一次,马车太慢了。”
于是他再次翻身上马,试图驾驭。倒不是不能骑,林凡只能慢慢骑,一旦想要加速就会控制不住。
一只奇怪细长的手臂安抚住了即将再次失控的马。
“那马,那马长手了!马,马妖!”陈二狗对着伸出一只手,脖子变得左右不一样粗的驳王大叫。
驳王不屑地打了个响鼻,“你也有手,难道你是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