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苍芸——
直接略过,不略过就要进小黑屋了。
他俩别说挪酒店,就连房间都没出过。
——废材&刘浪——
杨阳看望仓央废材来去如风,和程钦一模一样。
程钦走的时候丢下了一张任命状,杨阳走的时候给废材升级成了单间病房。
仓央废材卧床享受着他这辈子最最惬意的生病时光。
刘浪的陪护小床就搭在废材的床旁。
又是一个如常的夜晚,
天已尽黑,即将熄灯休息。
刘浪一只手垫在自己后脑勺,另一只手握着手机,食指滑动着屏幕。
废材侧卧,找刘浪搭话:“在你峨眉的宿舍,也是这样我睡床,你打地铺耶。好像我们两个人睡一屋,每次都是我欺负你。”
这话说得太早啦,仓央!真的太早啦!
刘浪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随口道:“这有啥欺负不欺负的,现在有陪护床,不用打地铺,已经好多了。而且你现在睡相也有进步,没有再翻下来砸我身上。”
这话说得太早啦,刘浪!真的太早啦!
废材:“哈?你说什么?”
刘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在对方没有深想的时候打岔:“要关灯睡觉了不?”
废材的注意力不需要刘浪打岔,他已经被对方的所有行为所吸引,譬如一直在刷的手机。
废材:“你在看什么?”
刘浪无须隐瞒:“看房车。”
废材:“房车?”
刘浪:“嗯,有一辆房车,我们以后自驾游可以更舒服一些。而且,前两天杨阳老师来的时候,给我找了份工作,那份工作可以让我住在房车里。他还给我找了停车位,水电都免费,我能把租房子的钱省下来。毕竟,你毕业后,是要回世界屋脊矿区做总监的,我没必要现在在蜀都置业。”
废材:“谁说我要去当总监的?”
刘浪:“任命状不都下了吗?”
没有债务压身的废材说话都傲了几分:“他任命,我就得认命呀。”
刘浪那双浓眉大眼写满了疑惑:“那你以后想去哪儿?”
废材急匆匆反问:“你以后又想去哪儿?”
“我......”刘浪对着面前比自己小一轮还多两年的小鬼头,有句话实在是没说出口。
“你以后去哪儿,我就和你去哪儿。”没啥脑细胞的废材把刘浪想说的话不经过大脑说出口。
“好。等你长大点儿再说。”刘浪如是回答废材,也如是回答自己。
刘浪摁熄手机屏幕,双手置于后脑勺,闭眼,示意该睡觉了,旁边的病人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废材看不懂对方的示意,他饶有兴致地追问上一个话题:“诶,你咋不继续选房车啦?”
刘浪没睁眼,回答:“选得差不多了,我决定买一辆空间大的。”
废材对对方的任何决定都会赞同,他秒附和:“大的好。”
刘浪同意:“大的你用起来比较舒服。”
废材笑嘻嘻附和:“肯定越大越舒服。”他贱兮兮自言自语,“虽然我没试过。”
某种意义上很直的刘浪睁开眼,问废材:“你刚才是在开车?”
废材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又暴露了,傻了吧唧又小心翼翼:“你,能听懂?”
刘浪的目光从不闪躲:“嗯。”
废材居然会害羞,缩进被窝里,翻过身,背对刘浪,假装睡觉去了。
刘浪对废材的小动作没有过多解读,因为对方的感情他清楚。只不过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道坎儿——自己整整比废材大14岁。
——漠北&田野——
深夜,
珠峰大本营营地,
一个老旧的长方形军绿色大帐篷里,左右两排通铺上凌乱堆放着不知道多久没有洗的褥子。一盏LEd照明灯悬挂在帐篷正中央,配合着5000多米的海拔,散发着仿佛能凝固空气的寒光。
大帐篷里只有漠北和田野二人。
田野的冰抗属性为负,就算裹着租来的厚重又汗臭的军大衣,此时的他也已经被冻成了哈士奇。
眉毛结冰、嘴唇发紫,冷战打个不停,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脂肪和肌肉来提供能量。前两日吃的牦牛肉面贴的膘算是白搭了。
“走、走、走、走、走,我们、出、出、出去拍、拍、拍星、星空~”不愧曾经是亡命之徒,田野就算打着哆嗦,也作死想往帐篷外走。
与他们一道来珠峰大本营的游客都在外边拍银河。导游说这两天天气晴朗,非常难得。晚上能拍到星空,明早还能拍到珠峰。别以为来大本营就能看到珠峰,真正干燥无雾,不会遮挡珠峰的天数不到全年的1\/2。
漠北没有兴致,甚至还有些生气。
冰棍形态的野小子让他失去了对世间所有美好事物的兴致。
漠北:“我一开始就反对来看珠峰,就知道你不抗冻!你偏要来!”
田野已经走到帐篷门口了,正准备掀开帘子,他回头假装埋怨:“饭票你别扫兴好不?难得咱俩有机会、有时间还有冤大头负责给钱,现在不来看一眼珠峰,这辈子咱们不会专程再来的。”
漠北一副生闷气样儿:“看不看也无所谓。”
你田野的身体状况他才有所谓。
生气是一码事儿,宠田野又是另一码事儿。漠北还是边嘀咕边走到田野身边。
野小子掀开帐篷门帘。屋外带着冰渣的干风灌了进来。与外边儿的极度严寒相比,原本寒冷的帐篷彷如春天。
两位少年也冷得同时怀疑现在是不是夏天。
空地上有好几顶大帐篷。凹凸不平的荒坝上,站着几十号人,都举着手机,仰拍星空。
抬头望去,震撼人心的天幕无须任何p图滤镜:密密麻麻的繁星间,银河好似一条亮丽的缎带,从宇宙的一头贯穿到遥不可及的另一头。洪荒的浩瀚、群星的旋转直接呈现在眼前。让人不自禁感叹原来探索频道纪录片里的星空真的存在。
即使这里远离文明,但聚集的星光仍能驱散黑暗,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珠峰的轮廓。她安静耸立在遥远的天边,可观而不可及,接受一批批朝圣者的膜拜。
田野用他鹰一样的眼睛远眺可能(就)是珠峰的黑影,惋叹:“听说以前的大本营在更前边儿,离珠峰也更近,近几年才搬到这里的,看都看不清珠峰了。”
田野自言自语太过专注,说完话才发现漠北站在自己身后,双手环过两侧,搂抱着他。
漠北戴着厚手套的手捏住同样戴着手套田野的手,揣入衣兜。
明明漠北比田野矮半个头,身型也更为消瘦,但他就是以这样的身材差圈抱着野小子的。
这样的行为无须过多思考,也并非出于爱意,纯粹只是担心田野的体温,担心对方冷而已。
然而,这样自然而然、非刻意的举动,何尝又不是出于爱意呢?只不过行为人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我发现,我真的是退步了。”田野话不扣题。
“嗯?”漠北的手,隔着手套给对方的手指挼搓。
田野:“换作以前,有人在我身后,我早就发现了,现在被人抱住,我才发觉。”
漠北浅笑,他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我不一样,不是吗?”
田野的脸被寒风吹刺,也被温情爬满:“嗯,你居然知道。”
漠北“啧”了一声,带着嘲笑:“我又不傻,当然知道。”
田野扭头看他的饭票。
饭票没有遮掩自己表露出的小情调。
田野莞尔露出两颗白牙:“饭票,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这个我也知道。”漠北是闷骚的,但早就不需要对怀中人装腔作势了,“我也就对你好而已。”
田野打断,带着醋意:“瞎说!你对海子、对废材也很好。你一听到废材病危,裤子都不穿,跑出门爬房顶找网络信号,订机票都不带看折扣的。”
漠北皱着眉头:“有你这样吃醋的吗?”
田野坏意展露:“反正你得补偿我。”
漠北歪着嘴:“你除了敲诈我,还会啥?沈清瑶都没你这样不要脸。”
田野借题发挥:“你居然拿沈清瑶和我比,我的心伤透了,你得加倍补偿我。”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已经被她带坏了。”漠北评价。
田野陈述事实:“我和你明明处得更近。”
漠北没吭声,好像在思考什么。
田野陈述完事实又开始油腻调戏:“我还想和你更近一步,啥时候......我们继续那晚在家里没做完的事情?”(第143章)
田野越调戏越小声音,他还是偏怂的,怕惹到对方。
“家?”关键词让漠北开始走神,很显然没听到刚才田野说的那句话。
“你在想啥呢?!”田野抬高了几个音调以表达自己的小不满,方才的话与其说是调戏,不如说是在求偶,四舍五入算表白,但直接被对象忽略了。
漠北很犯难,似乎刚才那么一小段时间,他思考了很多难题。
漠北:“我在想。我们家冬天也挺冷的,不知道你能不能住习惯。如果你在家里也觉得冷……emmm……我好像还是得毁约(定向委培生的事情).......”
田野眼睛看着犯难的漠北,手指贪享着对方的揉搓,身体接受着对方的环抱。听到这句话,突然间很想扇自己两耳光。
时时刻刻都替他着想的饭票,为了他宁可舍弃道德底线的饭票。野小觉得自己对饭票有任何邪念都该被扇耳光。
“必须得对饭票好!加倍的好!不要命的好!”嗯,信念坚定,此生不移。
——剧透小剧场——
有一种电器,叫冷暖空调。
有一种设备,叫太阳能发电板。
有一种朋友,叫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