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
沈如宁喜欢上了洛墨笙。
喜欢到整个天衍国,人尽皆知。
为他雨夜送药。
为他与家人争吵。
为他不惜自己的容貌。
洛眠。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洛墨笙对她的无情。
看着所有人对她的嘲讽。
站在洛眠的角度。
他又有什么资格开口呢。
身患怪病,每一个月的农历十五病发时。
他都像是一条疯狗。
他羡慕洛墨笙。
羡慕洛墨笙有健康的身体。
羡慕洛墨笙有沈如宁全部的爱。
他本想把这份对沈如宁的喜欢,带进坟墓。
可是,上天似乎怜悯他。
让他和沈如宁奇迹般的有了交集。
他一次又一次的克制自己。
可以和她说上话就好。
可以看她对我笑就好。
可以帮助她就好。
可以出现在她身边就好。
可以在她身边陪伴她就好。
……
沈如宁见洛眠一直不说话。
小小的眉毛紧簇。
“洛眠?”
然后挥手在洛眠的眼前晃了晃。
洛眠缓过神来,一把遏制住沈如宁的手腕。
沈如宁在那瞬间,感觉,洛眠仿佛快把她的手腕掐断。
洛眠呼吸加重。
沈如宁的手腕好细。
好想把她两只手腕扣在自己的一只手下。
然后欺负她。
沈如宁吃痛,抽手。
“洛眠……疼……你松手。”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们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突然。
门外传来秋至的声音。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沈如宁趁机把手抽回。
捋了捋,头发。
“我没事,只是有些失眠,你去休息吧。”
“好的,小姐。”
秋至的脚步声走远。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洛眠回到椅子上。
“我刚刚得知,廖瑾一在名觉寺。”
沈如宁问道。
“她跑去那里做什么。”
“赏花宴之后,他父亲嫌她丢人,直接扔到名觉寺去了,对外说修行祈福。”
沈如宁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次新年祈福,我大概能遇到她。”
“对。”
看着洛眠笑靥如花的脸。
沈如宁似乎反应过来,洛眠把廖瑾一在名觉寺这件事,告诉她的目的了。
曾经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转头就要与别人成婚。
整件事下来。
名声尽毁的是自己。
被辜负的是自己。
被囚禁的也是自己。
任谁是廖瑾一。
心里都会不服气的。
沈如宁笑道。
“我知道了。”
洛眠也笑了。
“所以,不要多虑,我会一直在。”
这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旖旎起来。
沈如宁承认,今夜的心情确实有些低落。
有一种重生一世,孤军奋战的感觉。
但是,当洛眠,推窗而入的那一刻。
她似乎又觉得,并不是那样孤单。
上一世,临死时。
洛眠手掌的温度,一直都深深的刻在沈如宁的脑海中。
沈如宁,轻轻点头。
朦胧间沈如宁闻到洛眠身上有血腥气。
“你受伤了吗?”
洛眠一顿。
“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有血腥气?”
洛眠不知道如何回答。
杀了人之后明明换了衣服啊,怎么还能闻到。
沈如宁透过洛眠的沉默,大概已经猜到。
“你没受伤就好。”
洛眠有些紧张,手心出汗。
“你……”
“会不会怕我……”
沈如宁心里:开玩笑,你又不杀我,我怕什么?
沈如宁摇头。
“有些人,该死。”
“我不怕你。”
洛眠再次起身,走到沈如宁身旁。
“睡吧,你睡着我就走。”
沈如宁像个听话的小狗狗一样,点头。
随即躺好。
洛眠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如宁。
宠溺的笑着。
刚刚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
洛眠,能够在六岁父母相继离世之后,平安活到现在。
也算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不沾染人血,那是不可能的。
沈如宁以为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她更加会睡不着。
可是,事实正好相反。
不到一刻钟,沈如宁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甜。
洛眠翻窗而出。
云水和慕山看洛眠出来,急忙迎上前。
“主子。”
“人带回来了没有?”
慕山回答。
“已经在金石斋了。”
洛眠点头,神情冰冷,丝毫看不出来一分钟前还在满眼宠溺的看着沈如宁睡觉。
“走,回金石斋。”
洛眠三人消失不久后。
夜色中的沈府,又混进了另外一个人影。
沈府啊,可真是不太平啊。
熟睡中的沈阔,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转身,睁眼。
朦胧的视线中,一个人站在他的床边。
“你是谁?我……”
沈阔大惊。
话喊了一半。
嘴巴就被对方的大手堵住。
那人悄声说道。
“别吵!我是郝川!”
沈阔??
沈阔发出呜呜声,示意郝川放手。
郝川放手后,沈阔点燃火烛。
刚才的拉扯中,沈阔本就不厚的睡服,从胸口处被拉开,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郝川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沈阔。
妈的,这个兄弟好白啊……
沈阔不解。
“你大半夜翻我窗户做什么?”
郝川不讲话。
沈阔整理好衣服。
“郝川?!”
郝川喃喃开口。
“那个……我们……我们结拜吧?”
“什么!?”
别说沈阔不理解。
郝川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行为。
自从上次与沈阔在赏花宴相遇后。
沈阔那小小的身影就总是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
前一段时间去沈记胭脂铺,看到沈阔涂了胭脂的手指。
郝川莫名心跳加速。
可是,自那之后,沈阔好像有意在躲他。
总是见不到他人影。
郝川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过这样浓烈的感觉。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
所以,郝川千琢磨万琢磨,终于想明白啦。
他,要去和沈阔结拜为兄弟。
他对沈阔异样的浓烈的感觉,是兄弟情。
所以,他就来了。
郝川上前。
“从今以后,我是大哥,你是二弟。”
沈阔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看看这是不是在做噩梦。
沈阔无言以对。
郝川拍了拍沈阔。
“结拜仪式以后再补,快叫我一声大哥来听听,二弟。”
房内的烛火,无奈的摇曳着。
沈阔大半夜被吵醒,睡眼惺忪。
“我叫了之后,你就能离开让我睡觉吗?”
郝川认真的点头。
沈阔。
“大哥!”
郝川。
“二弟!”
沈阔挥手。
“走吧,赶紧走吧你。”
郝川一把拉住沈阔手腕。
沈阔。
“你做什么?”
郝川从怀中掏出上次在沈记胭脂坊买的胭脂。
“上次你涂在你手上,真好看。”
“能不能再涂点给我看看?”
沈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想要抽手。
可是他力气没有郝川大。
“郝川……你放开我。”
“叫大哥。”
沈阔……
沈阔挣扎。
郝川左手将沈阔的两只手腕握住。
右手手指蘸了蘸胭脂。
仔细的,像是雕琢艺术品一般。
涂在沈阔的手臂上。
涂在沈阔的手指关节上。
沈阔被钳制,不能动弹。
他的耳朵,红的都可以滴血。
“郝川,你放开我!”
在绝对的压制面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睡服的领子太宽松了。
沈阔的肩膀在挣扎中又钻了出来。
郝川一只膝盖已经跪在床榻上,沈阔整个人被逼在角落。
涂抹完手指。
郝川看向沈阔。
我见犹怜。
郝川内心有一种想欺负沈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