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颜妃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异样啊?
正欲开口。
皇帝严肃又沉稳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大胆颜妃!”
颜妃听得出来,皇帝的语气不对。
她连忙走上前跪在地上。
她身后的贴身侍女也同她一起跪地。
“陛下,我……”
颜妃还是懵的。
殿内的众人,皆屏气凝神。
一片安静。
皇帝再次开口。
“看看你侍女的手!”
颜妃不明所以,转头看向身后的侍女——杏子。
杏子一听,连忙把手往袖子里藏。
“把手拿出来!”
颜妃说道。
杏子的手指尖,已经变黑。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颜妃不明所以。
景贵妃忍无可忍。
“颜妃!事到如今,证据已经摆在面前!你还在装!”
“我平日里虽与你不和,但没想到你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害我的玉瑶!”
“你竟然指使你的侍女,在肉丸汤里放乌头草!”
颜妃也不是傻的,她知道,她摊上事了。
“陛下!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景贵妃再次开口。
“冤枉?冤枉你什么?你侍女黑色的手指就是证据!”
“你个毒妇!!”
“你说!”景贵妃指向叶子。
叶子瘦瘦的,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
叶子边说边看着颜妃。
“娘娘……”
颜妃眉头紧锁。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看我做什么?”
叶子对着颜妃一个接一个的磕头。
“娘娘,救我啊!!”
颜妃死死的攥紧拳头。
叶子这一句‘娘娘救我’,算是把颜妃拉下地狱。
洛玉槿看向洛墨笙。
示意他起身替母亲说话。
洛墨笙并没有起身。
虽然颜妃是他的母亲,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起身,无论他母亲是否是被冤枉的,皇帝对他的印象都会更差。
洛墨笙悄悄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掏出一块令牌。
那人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颜妃整理了下混乱的大脑。
“陛下,叶子定是受其他人指使,有人要污蔑臣妾啊!”
“我,我郝家世代忠臣!陛下明察!”
皇帝听后,眼睛眯了眯。
若有所思。
景贵妃一看皇帝这样子,她知道皇帝忌惮郝家。
但是,那也不能让自己的玉瑶白白受这样的罪啊。
“颜妃,你还有脸提郝家,你哥哥为国奋战,英勇杀敌!”
“而你!却在后宫心思不正!残害后宫子嗣!”
“害皇子!谁都救不了你!”
皇后终于开口。
“好了好了,别吵了!”
“颜妃身边的那个宫女,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叶子哆哆嗦嗦。
“是,是颜妃娘娘……”
“她要我在肉丸汤锅中放乌头草粉末……”
“我一个下人,只能听主子的……”
“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颜妃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被人偷家了啊。
景贵妃泪流满面。
“你还有什么可冤枉的!”
“我的玉瑶啊!”
沈如宁死死的盯着叶子。
总是感觉事情不对,按理说颜妃应该不会这么傻啊?
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叶子。
也就是刹那间,沈如宁看叶子的喉咙轻微的动了动。
“不好!她要自尽!”
也就是她喊出的一瞬间,洛眠不知何时上前,一个巴掌打在叶子脸上。
“噗……”
叶子吐出一口鲜血和一个白色药丸。
洛眠用手帕垫着,拿起药丸。
沈如宁起身上前。
“汝阳王可否给我看看?”
洛眠低头看着沈如宁。
然后,挤出来一个极其诡异的笑。
沈如宁:干嘛啊?不给就不给呗,你吓唬我干什么玩意儿啊?
“拿去,小心。”
沈如宁轻轻的接过手帕。
洛眠心里则是对刚才的那一笑很满意。
沈如宁仔细的看着那药丸。
药丸不大,半个小手指大小。
表面很光滑。
沈如宁隔着手帕,轻轻用力。
药丸裂开。
白色的外壳,红色的粉末。
沈如宁赶紧把药丸包好。
皇帝缓缓道。
“可有什么发现?”
沈如宁行礼。
“回皇上,此女嘴里的东西是蜡丸,蜡丸内部是鹤顶红。”
“她要自尽。”
洛眠那一巴掌不轻,叶子满口流血。
颜妃再次大声说道。
“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臣妾从来没有要她放什么乌头草啊!”
“臣妾怎么会如此愚蠢啊!”
皇后叹气。
“颜妃,你真是糊涂啊!”
皇帝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
偏殿门口传来了一声雄浑的声音。
“陛下,这上午禁了我女儿的足,晚上就在这里冤枉我妹妹。”
“不妥吧?”
来人正是郝恒山。
郝恒山走到颜妃身边。
装模作样,行了一个将军礼。
“陛下恕罪,本来臣是想给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向皇后道歉的。”
“可是,一来这里,就看到我妹妹跪在地上喊冤。”
“所以便擅自进来,希望陛下恕罪啊!”
郝恒山身边便是郝川。
皇帝在高处看着郝恒山。
沉默许久。
缓缓开口。
“郝将军不必多礼。”
“谢皇上!”
“给郝将军赐座。”
郝恒山与郝川坐定。
皇帝开口。
“郝将军,为了妹妹,强闯后宫,可见颜妃对你的重要性啊。”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我本是为女儿找皇后娘娘赔礼道歉的,凑巧碰上。”
“郝将军可真是谦虚,哪里来那么多凑巧啊?”
说完,皇帝便看向洛墨笙和颜妃。
洛墨笙余光知道,皇帝在看他,他则假装喝茶。
颜妃则低头不语。
郝恒山随着皇帝的眼神,看向洛墨笙和颜妃。
然后态度缓和许多。
“陛下,这次是臣太莽撞了,臣请罪!”
“还望陛下原谅!”
说着便跪下。
皇帝的语气依旧平淡。
“郝将军,后宫之事你不便插手,否则。”
“颜妃在后宫会很难生存。”
郝恒山额头青筋暴起。
郝川赶紧起身。
“陛下恕罪,我与父亲来此,真的是为我那妹妹向皇后娘娘道歉的。”
郝川加的那个座位,正好在沈阔边上。
沈阔有意无意的看向郝川。
也就是此时,一直在地上趴着的叶子,一口鲜血吐出。
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抽搐。
不一会,就不动了。
叶子,终究还是死了。
叶子一死,这个罪,颜妃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钱公公在皇帝的示意下,赶紧命人清理。
不出两分钟,偏殿地上毫无痕迹。
就像从没没有过叶子这个人一般。
另一边,郝恒山与皇帝之间,依然是针尖对麦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