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表白吗？”段清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我想。”莉娅停下手上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思考了一下，刘三丰应该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莉娅可能会很伤心，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果断些。
“那你今晚去夜袭他，我给你开门。”
......
是夜，刘三丰窝在被窝中，仔细地看着时辰发给他的信息，关于“大疠”的情况，他倒是挺乐观。
一个刚诞生的新神而已，权柄也是比较具象的“糜烂”，应该没那么难对付。
之前段清月击杀的天灾亚巴顿分身，其实本体已经掌握了精神上的“侵染”和“绝望”，离登神只有一步之选，本体应该其实就已经比大疠强了。
亚巴顿分身的强度是本体的二十分之一左右，那么换算一下，他们只要对付十五六个天灾就行啦！带上青鸾这不是轻轻松松嘛。
自己旁边床上的段清月似乎已经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他本来还想和她聊一会儿的，但她每次出来执行任务基本都是沾枕头就睡，这家伙对自己一点都不设防，感觉都没自己当男的，跟自己睡一个房间一点都不害羞......不过自己好像也没见过她害羞的样子。
“咚咚”正当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突然被敲了。
“谁？”刘三丰下意识放低音量，生怕吵到段清月。
“是我呀，三丰哥哥。”
刘三丰一下沉默了，转头蒙上被子装死，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看本来已经睡着的段清月直挺挺地从床上立了起来......
“我在梦游。”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惊骇的刘三丰直接打开了门，从门外走进的，是穿着一套qq内衣的莉娅......
“人猿殊途啊莉娅小姐，自重啊！！！”刘三丰捂住自己的眼睛，喊的撕心裂肺。
“没关系，我们的爱情可以跨越种族！”
“但不能跨越生殖隔离，没结果的！”
“你没看过人猿泰山吗？”
“人猿泰山特么也不是人和猿生下来的啊！这也太有悖人伦了！我不能接受！”
“没关系！我不是人！”
“清月前辈，你为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救一下啊！”
“我在梦游。”
......
翌日，刘三丰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一脸呆滞地蹲在雪地上刷牙。
昨晚莉娅折腾了好长时间，他好说歹说都没劝走，最后还是靠族长亲自过来才把他孙女带走......
“兽潮今晚就要来了。”段清月擦拭着邀月的剑刃，凝视前方看不到尽头的山谷，雪花无声地落下，增添一丝肃杀之意。
“也不知道青鸾什么时候会来。”他吐出口中的泡沫，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刺骨的寒意让他瞬间清醒。
“等吧。”她将邀月纳入剑鞘，简单地回答。
......
今天一整天，雪猿一族都很紧张，大家都在为兽潮的到来备战，年老或者幼小的雪猿都躲在山洞的深处，外面只有精壮的年轻雪猿在巡逻。
段清月和刘三丰因为战斗力远超雪猿平均水平，所以被族长分别安排在山谷的东西两侧，守卫要地。
“喂，度吉，你害怕吗？”刘三丰拍了拍他身边的高大身影。
“嘿，有你在怕什么？”度吉表情有点兴奋，“昨晚大家可都看到你的力气了，一只手吊打我们十几个同族，这次咱们肯定能打得兽潮溃不成军！”
“那肯定的。”刘三丰拍胸脯保证，那你们之前遇见的兽潮规模有多大，雪猿有伤亡吗？”
“还行吧，大概几千只下位妖族，已经许多年没出现过死亡了，不过近年......”度吉挠挠头，“兽潮好像变强了，受伤的概率也大了不少，而且受伤的伤口经常会感染，溃烂。”
“糜烂？”他一愣，一下联想到了大疠。
“什么？”度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疑惑地扭头。
“哎呀没什么。”刘三丰挥挥手，但内心却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轻松，糜烂的扩散居然会影响到兽潮......
他眺望着已经西沉的太阳，稍稍握紧拳头，没来由的，他觉得今晚肯定是一场恶战。
太阳终究还是落下了，但直到夜色降临，青鸾还是没有出现，夜风从外围吹来，带着妖物的邪异气息，以及......极其浓郁的腐臭气息。
“好臭......”度吉有点嫌弃地捂住鼻子，他们的嗅觉比人类要灵敏许多。
“你们以前没这种情况？”刘三丰举起夜视望远镜，看向山谷另一边，视野中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众多黑影，但等他看清的时候，浑身血液都是一滞。
那确实是数千只兽妖，不过并不是像度吉所说的那样是下位妖族。
“中位种族？”刘三丰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眼前散发着浓烈腐败气息的群妖，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中位妖族。
“哇......这可难对付了。”他咂了咂舌，而旁边的度吉则是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怎么会这么多，还......还全是中位妖族，和我们一样......”
“这怎么打？死定了啊！”他的情绪瞬间失控，而这样恐惧的情绪还不断在阵线中蔓延。
一时间所有雪猿都产生了畏战情绪，之前每次兽潮，西战线面对的兽妖顶多七八百只，还只是下位妖族。
这次要面对上近千只和自己一样的中位种，一千对一百，这怎么可能赢！
“都冷静点。”刘三丰指向兽潮来的方向，“仔细看好，那些和你们不一样，只是一群没有灵智的东西。”
他刚刚就发现了，那些妖族虽然气息与姿态都是中位种没错，但却并不像正常中位种那样有灵智，兽潮中混乱不已，甚至会发生互相撕咬的情况。
“而且它们都受伤了，严守阵线，不能退后！”
它们的身上都有着糜烂的创口，那是被大疠影响的象征，这可能就是导致它们在短时间内从下位种晋升成中位种的原因。
雪猿们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虽还是略有不安,但已经顾不上太多，兽潮已近在咫尺，再不应战只会成为待宰的羔羊，被群妖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