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自己出来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揽乔诗年,但是手伸出去却揽了个空。
乔诗年抬头看向付明程,笑颜如花,语气确实十分恭敬,“您知道的,我家殿下初来乍到,花钱的地方比较多,刚才您说开个价还算数吗?”
付明程一愣,对闻纠的鄙夷之色更深,不屑说道:“跟了爷,你就只管吃香喝辣,等爷玩腻了,你要愿意回去爷不拦你。”
“但您刚才说了要给钱的,君子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我们最近确实花销很大,带来的钱就要见底了,能不能活完明年都是一回事。
只要您给钱,您让我当牛做马,或者和您玩一些刺激的都行。”乔诗年低着头,语调带上了些哭腔。
不少人看着乔诗年的目光露出了些鄙夷和同情,鄙夷她如此不顾廉耻当着所有人面说出这些污言秽语,同情她为了闻纠要如此低声下气。
付明程瞧着乔诗年,忽然又想起前夜乔诗年那柔软的腰肢和勾人的语调,豪气说道,“说个价吧。”
乔诗年一听,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付明程,这目光让付明程觉得舒坦。
闻纠站在乔诗年身旁含笑看着她表演。
“那就不要多了,付公子如此仁慈,愿意为我家殿下解忧,我理应对您感恩戴德。”她说着先朝着付明程盈盈一拜,随后露出灿烂笑容来:“那就十亿黄金吧!不知公子是付金票还是金子?或者是找个公信力强的大人给我家殿下先打个欠条呢?”
乔诗年笑盈盈的,语气和之前一般无二。
在场听到乔诗年话的人都是一愣,付明程好半天才回道,“多,多少?”
“亲,您这边需要支付十亿黄金哦!”乔诗年是笑得那样亲切和善,对付明程的目光是那样的充满崇拜。
“你耍我!”付明程大怒,伸手就要打乔诗年。
闻纠抬手握住付明程的手腕,冷声说道:“你如果不想断手就跪下道歉,十亿黄金都拿不出来,还敢说随便开价,简直无耻!浪费我和姐姐心情!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呢!”
“啊!啊!快放开我!”付明程痛得几乎就要蹲下身来,但是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刚刚被戏耍已经够让他面上无光,现在要是跪下求饶,那岂不是别想在京城混下去了。
“松手!闻纠,本公主命令你松手!”玉安公主上前大声呵斥。
闻纠微微将乔诗年挡在身后,目露杀意,“我们的事你少掺和!别忘了你母后身边的宫女是怎么断了双手的。”
“你!竟敢威胁本公主!”玉安公主气恼,从小到大从没人敢忤逆她。
说着就抬手给了闻纠一巴掌。
闻纠恶狠狠瞪着她,手一用力,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付明程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你!你怎敢断他手?他爹可是御史,等他爹找上你,你吃不了兜着走!”玉安公主急了。
“你想要手断成几节呢?”闻纠不理会玉安公主,只是平静问道,“我是软柿子,所以你们都想捏一下是吧?好啊,捏啊!”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付明程恶狠狠盯着闻纠,疼痛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乔诗年皱着眉头,闻纠好像冲动了,不好办了。
“都停手吧,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刚才是他无礼。但是你也动手了,就这样扯平。”慕卿尘走到闻纠身边,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冷声说道:“丢人!你就是这样给我周国丢脸的?仗着你爹是御史,平日里横行霸道就算了,今日是你的错。”
“贤王殿下!你怎么能站在他那边,他区区一个质子。”付明程不敢相信的看着居高临下的慕卿尘。
慕卿尘皱着眉,“皇兄和丞相都不动他,你有什么资格动他?今日之后你还得看护好他的安全,今日都知是你和他起了冲突,若是他出事,你的嫌疑最大。楚闻国问责,付家就是交代,本王这样说,你懂了吗?”
付明程忽地瞪大眼睛。
闻纠扔下他的手,冷声说道:“找我麻烦就算了,还肖想我的人,瘌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着就用另一只手拉着乔诗年离开。
看着紧握断手的付明程,慕卿尘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人说道:“去找太医,看能不能给他治好。”
“是!王爷!”
“他再怎么不济也是皇子,他表露的态度是可以随时去死。那你们谁愿意用一族之命去换他一个人的命?若是有人愿意用一族的命去平息楚闻皇帝的问责,那现在杀了他也是可以的。”慕卿尘看着瘫坐在地的付明程,语气很轻,但是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他的话。
“再战也可,但是谁为百姓负责?周国今年遭雪灾,死了不少人和牲畜。”慕卿尘边走边说:“多听听你们父亲的话,暂时老老实实呆着吧。他要真死了,楚闻和周国开战,周国赢了后还有多少兵力再去应付那些对周国虎视眈眈的国家?”
“所以啊,少年热血是好事,但也要想想后果。行军打仗需要军粮,现在我们能拿出多少军粮呢?”慕卿尘的声音很温和,随着他走远,付明程这才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自己帐篷。
玉安公主看着慕卿尘走远的背影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厌恶:“装模作样!”
·
“闻纠,以后捏断人手这种事还是少做了,虽然很爽很解气,但是那个人脸都疼白了。”乔诗年劝解道,说完后转头看向一直当没存在木头人的春雪,“春雪,你说是吧?”
春雪沉默,看向乔诗年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低下头:“殿下冲动了,周国现在不动您,不代表一直不能动您,树敌太多会为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付家现在不会明面上动您,但是暗地里给您使绊子这点事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闻纠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麻烦这种事,早就有了,因为银钱充足,又因为他一直表现出的嚣张和傲慢以及不惧死的态度,所以在他餐食上做手脚和穿着上做手脚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他想要快点回到帐篷里,不,是快点回到那个破旧的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