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杨老婆子闹上病,杨老二几乎每天都去三河村照顾,用杨老二的话来说就是三弟在镇上教书,大姐在镇上卖豆腐,就自己离的近,做完活就去跟前照看着。
好在这事总是借着梅花的由头让杨老婆子好起来了。
这不是林有才最近一直输,又被春娘念叨的紧,便打上了隔壁的主意,也是想出那口恶气,谁让黄脸婆敢威胁老子。
这天林有才算着时间杨大丫前脚走一会儿,便敲响了隔壁的门。
“梅花,是爹啊!看爹给你拿啥好东西了?”林有才手里拿着春娘不要的头花,献宝似的从门缝里给梅花瞧。
“爹,你咋来了?”梅花嘴上说道,还是没开门。
“咋,爹想你了,不兴来看看,你看这是爹给你买的头花。”
梅花有丝犹豫,可瞧着春娘没来,纠结了一番还是把门打开了。
“来,走,进屋我给你带上!”林有才一边说一边进屋。
梅花想拉也拉不住。
进了屋,林有才的眼睛便四处打量,转念一想开口道:“梅花,爹饿了几日了,你给爹做点啥吃的?”
梅花瞧着林有才说的好像不似假话,便答应给他煮碗面。
趁着梅花转身去院里煮面功夫,林有才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斗柜、立柜都没有,心道:这黄脸婆如今藏的挺好的?让老子白费力气。
气的林有才抓起枕头就朝墙上一扔,一脚踹开炕桌,这炕桌一倒,林有才便瞧出不对劲,这被褥下有一团突起,赶紧把被褥一掀,果然是个盒子,打开一瞧里面正是当初从杨老二家偷的首饰,刚准备塞在怀里,梅花端着一碗面走进来瞧个正着。
“爹,你这是干啥呢?你拿的啥?”
这间房子是林强的卧房,如今母女二人住着,梅花以为林有才拿了大哥的东西便放下碗,去抢林有才怀里的木盒子。
林有才费了这么大功夫得来的东西,哪能让梅花抢了,便和梅花推搡起来。
“梅花,你听爹的,这事就当没看见,爹赌赢了就给还回来。”
“爹,你别赌了,待会儿娘回来我可咋交代?”
林有才一听杨大丫,顿时急了,力道也没控制住,用力一推梅花一头就撞在炕桌角上,这可撞的不轻,头上渗了好些血出来,梅花也疼没劲儿,在哪小声呻吟、叫唤。
林有才一瞧这可得了,拿着木盒子就跑了,梅花使不上力,唤不到人,额上的血顺着脸一直流下来。
等杨大丫卖完豆腐回来,瞧着梅花的样子吓得不行,屋子里也是一团乱,枕头、被褥都散乱着,叫梅花也没个反应,立马背着女儿上了济明医馆。
幸好伤势不大,就是额头上一道一寸的伤口,大夫说了估计要留疤,醒了的梅花一直咬着牙不说是咋回事,杨大丫也是在一旁干着急,也不敢把这事闹大了,毕竟梅花一人在家出了这事,传出去说成打劫劫色那可不得了。
见梅花目光呆滞杨大丫付了药费九十文便带着梅花回了榆树巷,回到家的梅花默默的流泪,杨大丫想着明儿还的去卖豆腐,留梅花在家不放心,便托人给三河村的杨老婆子捎口信,说梅花病了,让她赶紧来照看。
这会儿子还在炕上装病的杨老婆子,看着老二日日来瞧自己,还带些豆浆、豆腐来,虽然银子拿不到在桃花那死丫头手里,可日日都能吃上这些东西还不错,便连着装了好几日病了。
帮着杨大丫带信的人在院子里大声的同倪氏说,里屋的杨老婆子听见了,立马一个翻身麻溜的从炕上下来,那动作可不像生病的,杨老婆子赶紧叫着老头子架上牛车去镇上瞧梅花,杨老二还在一旁端着热豆浆没反应过来,老两口都走远了……
十月十六
钟大林家今日热闹的紧,老大的儿子满周岁,老二小河也从镇上回来了,同老大媳妇的娘家人,摆了两桌。
今日余玲儿身上的新衣裳都快被他大嫂盯出火来,早起余玲儿穿着新衣裳时,她大嫂那双眼睛像刀子似的,像要活剥了她,还是她说这衣裳是二姐秀儿给的,让她穿的好看些, 都是说亲的人了,这话出口大嫂才算忍了,毕竟她不敢得罪这婆家有钱的二妹。
饭桌上余秀儿有意无意的同余玲儿使眼色,可当着这么多人面,余玲儿也只敢当没瞧见,余家人的吃相着实难看,筷子只夹肉菜,在菜碗里翻来覆去的找肉,幸好余秀儿提前给余玲儿提醒过,她的吃相还算好的。
黄氏瞧着还觉着歪竹出好笋,这余家人不着调,小女儿还不错,模样身段都不错,余玲儿知道黄氏在打量自己,小脸一红,看着模样更好了。
男人那桌都吃了不少酒,眼见都喝醉了,黄氏他们也去收碗筷了,余玲儿假意要去扶自家爹,这时和同在扶钟大海的余秀儿一个眼神对视,姐妹俩就明白了。
钟大海和小河个头都差不多,此时小河趴在桌上,姐妹俩互换了,秀儿扶着余老头,余玲儿扶着小河,大海趴在桌上远远的瞧着以为是小河。
小河被扶着进卧房,眼见要成了,余玲儿心里激动不已,脚下不禁更快了些。
“二哥,你咋喝了这么多?”小江这孩子不知从哪冒出来,跟在二人背后,小江的话让黄氏从灶房里探出身子,这下瞧着余玲儿扶着二儿子心里不得劲儿,三两步上前去抢过小河扶在炕上了,还嘱咐小江守好他哥,就奖励他两文钱,听到钱小江便寸步不离的守着。
姐妹俩眼见这个法子行不通,便又打着其他主意。
余秀儿在灶上煮了醒酒汤,嘴上说道让玲儿端给姐夫,却给她眨着眼,余玲儿懂了二姐的意思,假意去姐夫房门外叫了两声,便扭头钻到小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