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迅速筹备粮草,必须确保大军的物资供应充足,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延误和差错!”楚煜祺一脸严肃地命令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臣领旨!”兵部尚书吴嘉汇连忙恭敬地应下,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随后,楚煜祺将目光在武将一列缓缓地扫视了一遍。
靖北侯谢靖远心中不禁一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自己又要踏上出征的征程了。
还没等楚煜祺开口说些什么,谢靖远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抱拳说道:“陛下,臣愿带领谢家军请求出战!为陛下、为北国奋勇杀敌,守卫疆土!”
楚煜祺面露欣慰之色,轻轻地点了点头,“准了!”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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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渺渺之身,承祖宗之业,君临天下,执掌乾坤。自登基以来,夙夜忧叹,恐有负先帝之托,百姓之望。今有西岳国犯我边境,扰我子民,此乃大不敬之罪。朕欲兴兵讨伐,以正国威。
故朕命靖北侯谢靖远为主帅,常威将军石宇承为副帅,统领五万大军,即日起兵,奔赴前线。靖北侯久战沙场,战功赫赫,望其能不负朕望,早日凯旋。常威将军,智勇双全,当全力协助靖北侯,共破敌军。
此外,朕命兵部尚书吴嘉汇筹备粮草,确保大军物资充足。户部尚书步青天负责军费筹集,不得有误。其余诸卿,各安其职,共同为此次出征做好保障。
朕在此郑重宣告,犯我北国者,虽远必诛!望诸位将士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以报皇恩。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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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侯府书房。
只见谢燃忽地一下就站起身来,其面庞之上满是坚毅与倔强的神情,随后扯开嗓子大声说道:“儿子也要去!”
听到这话,谢靖远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色也在一瞬间阴沉了下去,随即斥责道:“胡闹!那可是战场啊,那是四处都充斥着血腥与杀戮的地方,你去那里做什么?你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战事,去了又能有什么作为?难道是要去白白地送掉性命吗?”
谢燃挺直了脖子,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地回应道:“爹,儿子绝不是去送死的!儿子自小就修习武艺,也阅览过许多兵书,自认为是具备一定能力的。而且,爹您向来都是儿子心目中的英雄,儿子也渴望能如同您一般在沙场上建立功勋、成就大业,为家族增添荣光,为北国贡献力量!”
谢靖远听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略微变得和缓了一些:“光熹啊,为父明白你怀有志向,然而战场可不是仅仅依靠一时的意气就能闯荡的,为父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啊。”
谢燃的眼眶微微泛红,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爹,儿子并不惧怕危险,儿子也不愿意一直处于您的庇护之下。此次出征,儿子必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退缩。请爹成全儿子吧!”
谢靖远沉默了良久良久。
侯夫人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忽然间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下将房门推开,那门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的极为响亮的一声。随后,她声音颤抖着,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声喊道:“不行!我不同意!”
“娘!”谢燃满是急切地呼唤了一声。
侯夫人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带着哽咽说道:“你可还记得你大哥吗?想当年,他就是执拗地不听劝告,非要跟着你爹去出征,可结果呢,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了啊!还有你二姐,也早早地就远嫁到他乡去了。如今咱们侯府啊,就仅仅剩下你这一根独苗苗了。不管怎么样,无论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同意你去那危险的地方的!我绝不能再失去你了呀,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说着说着,侯夫人的泪水如决堤般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的身体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地颤抖着,同时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谢燃的胳膊,就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谢燃就会瞬间离开一样。
想起自己的长子,谢靖远的神色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无比黯淡,整个人仿佛被一团浓浓的阴霾所笼罩,情绪也突然低沉了下来。
他的长子,在十八岁的那年跟随他一同出征,而后便永远地留在了那充满血与火的战场,再也没能归来。
“大丈夫立业,这是元和说的。”谢燃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娘,儿子知道自己在读书方面实在是难以有所成就,那儿子就只能选择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去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啊!”谢燃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不行!绝对不行!”侯夫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大哥当年就是这样说的!他说他要去建立功业,要去实现自己的抱负,结果呢!他也没回来!他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你现在又要重蹈他的覆辙吗?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啊!”侯夫人声泪俱下,身体因为极度的悲伤和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她死死地抓住谢燃的胳膊。
“娘!”谢燃心疼地呼唤着。
侯夫人紧紧地将谢燃拥入怀中,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留住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小声地啜泣着,“娘这一生育有二子一女,可如今,只有你还在娘的身边啊。娘真的是不忍心啊,娘实在无法承受再失去你的痛苦。那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啊,充满了无尽的危险和变数,若是你被伤着了,那该如何是好啊?若是你遭遇了什么不测,娘可怎么活呀,娘真的不敢去想啊……”
谢燃听着母亲的话,眼眶也渐渐泛红,他强忍着泪水,轻声说道:“娘,儿子知道您担心,可儿子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啊。孩儿不想庸庸碌碌地过一生,儿子想为侯家争光,想让您为儿子骄傲啊。”
侯夫人的啜泣声稍稍停顿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谢燃那坚定而又充满渴望的眼神,心中满是无奈与心疼。“可是,娘真的怕啊,怕再一次经历那种失去儿子的痛苦。”侯夫人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