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上面的女人仿佛落入凡间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眉如远黛,不描而翠,自然地弯出优雅的弧度,双眸明亮如星,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柔情。
粉嫩的双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目光正注视着她怀中的婴儿。
男子眼中饱含热泪,似乎就要溢出来。
他那布满疤痕的大手在相框上面抚摸着...
“沐清,你好久没有来我的梦里面了,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我好想你...”
“我多么希望你现在能够在我的身边啊...”
“当年伤害你们的那些人,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还有那背后的人,我也会揪出来,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男子缓缓叹息了一声。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找到乐乐,我会用我的一切去弥补他...”
“林先生。”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男子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威严。
“进来。”
“林先生,车子已经备好了,现在咱们就出发吗?”
门外进来一个身材健硕,身穿黑色背心的男子。
他眼神如炬看着林先生,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敬佩和仰慕。
“你先下去吧,我稍后就到。”
“是!”
陈鹏飞默默退出书房,将门关好,随后走下楼去。
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商务车停靠在庄园门口。
驾驶座正坐着手戴白手套的司机。
见陈鹏飞下来,司机伸出头:
“陈哥,林先生他...”
“马上就到,咱们稍等片刻。”
“好的。”
简单的交流之后,陈鹏飞身子半靠在车身上等待。
“对了陈哥,冒昧的问一下,你跟在林先生身边应该已经很多年了吧?”
“整整十年了。”
十年前,程鹏飞才二十五岁,那时候他刚从国外知名大学毕业,回国过还拿下了当时近身搏斗冠军。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才能,他才会被林先生看中,以极高的月薪担任林先生的私人助理兼保镖。
“那陈哥,你跟在林先生身边一定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吧?”
司机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点确实。”
陈鹏飞点点头。
在他心中,林先生是他最敬佩的人,没有之一。
这十年来,跟在林先生身边,他见识太多林先生雷厉风行的手段。
他一个想法就能够改变现在京都的商业运行规则,一句话就能够让无数公司破产,他的行为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了。
很难想象的是,林先生当年究竟是如何从林家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爬到这个位置的。
“陈哥,有句话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吗?”
“说吧。”
“为什么大家都叫林先生,而不是林总或者林老板?”
一般的手下不应该都是叫老板么?
“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林先生的个人爱好吧。”
“而且似乎林先生很讨厌‘老板’这个称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吧...”
“林先生来了。”
两人正闲聊着,正好看到林先生一边整理着马甲扣子一边往这边走。
陈鹏飞收起休闲的状态,急忙走到车子后排将车门打开。
上车后,林先生半躺在皮质沙发上。
“开车吧。”
“好的,林先生。”
车辆朝着郊区外驶去。
不多数。
车子缓缓停靠在了一个宛若巨兽般矗立的特大型四方建筑面前。
这座建筑的围墙比寻常所见的任何建筑都要高出许多,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围墙的边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通电铁线,不时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电弧。
建筑旁边,每隔十步就设有一个岗哨。
岗哨中的士兵身姿挺拔,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沉重的铁门紧闭着,在铁门旁边,四个持枪戒备的警戒员如雕塑般站立,他们面容冷峻,手中的枪械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正是京都最为严格、令人望而生畏的一所监狱。
它就像一座黑暗的堡垒,无情地吞噬着一切,散发着幽闭恐怖的气息,仿佛是人间的地狱,让人心生恐惧和绝望。
见到车辆停下,铁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人,制服肩部有醒目等级标识,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持枪的狱警。
“林先生,您来了。”
林先生微微点头。
“狱长辛苦了,我来这里只是想简单的问那个人几句话。”
“嗯,我已经安排好了,请进!”
林先生、陈鹏飞跟随狱长进入了监狱。
铁门咯吱一声关上。
两人很快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门口。
透过房间外面的小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有一个人正被锁在坐椅上。
“林先生,就在里面了。”
狱长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好,辛苦了。”
林先生微微颔首,随后看向旁边的陈鹏飞。
“你就在门口等我吧。”
“好!”
随后林先生进入房间,将门重重关上。
“哈哈哈,林天成,你终于还是来了,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了吗?哈哈哈哈——”
面前身穿囚服的人发出阵阵大笑,他双手双脚都被铁索锁住,在身体的扭动下,铁索相撞发出阵阵响声。
“不是我想要你的命,是你自己不要自己的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自古以来的铁律,你当年做出那件事情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有今天这个下场。”
林天成缓缓拉过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哼,废话少说,成王败寇,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好好炫耀一下你成功者的身份吗?我告诉你,你只是运气好而已,我只是下错了那步棋...”
“不过,林天成,你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的妻子死了,儿子也死了,哈哈哈——”
闻言,林天成平静的脸上掀起些许的波澜,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
“林天易,你真的很蠢,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会信?我已经派人去了海浦市找乐乐的下落,相信不久就会有答案。”
顿时,男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精心策划了当年的事情,并告诉林天成他的儿子也跟他妻子一样死了,这些年他都深信不疑,难道他一直在伪装?
“这些年,我要是不假装顺着你们的安排走,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林天成慢慢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