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泡面里面竟然有我爱吃的虾仔啊,哇啊啊,竟然还不止十几颗,哇啊啊,香喷喷的热乎乎地吃的人心里暖暖的爱辽~”
“师傅,我能尝尝你的煲仔饭吗?感觉那根红色小垃圾肠,挺不错的,嘿嘿!”
“师傅,我滴个天,金汤肥牛简直绝绝子,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能把您顺的火腿肠送我两根吗?您也只有三根了……
“够了,闭嘴!”
时旷正是心烦意乱的焦躁期,食不知味,麻木地充当一个不合格的食客。
心里头正乱着,可开口的话语虽然严厉,却是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就像是严父,对待他不成器的孩子一样……
“好,我,闭嘴(⊙x⊙;)”
舒朗上一秒刚闭嘴,下一秒就立马张嘴,“不过话说师傅,您要是不愿意给我那三根阿不,两根火腿肠的话,您能把您手旁边的无骨凤爪分我一半吗?一半不行的话,三分之一也行啊……”
时旷泄愤般,直接将无骨凤爪一个人干掉,以及舒朗所有提到的。想要吃的东西,他都一鼓作气地吃完,而后丢下狼藉,回到折叠床上,既然想不通,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别为难自己,说不定一脚醒来后,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呼噜噜——呼噜噜——”
震天响的打鼾声,彰显着入睡之人睡得极好,“呼噜噜——”
舒朗叹口气,给自家师傅盖好被子后,转身回了餐桌,掏出他提前藏好的一份无骨鸡爪,从袖口处掏出一个电子手表,眼睛眯成一条缝,开始追剧!
快节奏的超燃竖屏小短剧,变奏的bGm,加速运转的镜头角度,让人被动地跟着导演的节奏走,一追就上头,根本停不下来!
当暂停键按下的那一刻,整个时空被定格,时间像是静止不动,周遭的一切变得安静下来,不过是片刻,而后继续进入高强度的追剧当中,“追剧和无骨鸡爪,更配哦(???)”
“瓜子来一包,辣条来一袋,快乐水配橙汁,哇啊啊啊,绝了!”
舒朗闭上双眼,悠哉惬意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一种从未有过的放空轻松感,此刻席卷他的脑袋。
然而欢快的时光还没延续多久,下一秒,哐当一声砸落在桌上。
再下一秒,震天响呼噜声的制造者-时旷,从睡梦中醒来,嗅着美味,嗖一下便到了桌上,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放大屏,换了一部中老年人最爱看的《重生八零年代当首富》,眼神嫌弃的看了眼自己傻徒弟,“和为师斗,你还太嫩了点!”
休息一会儿,消化不少,再次开吃时,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初升的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照亮整座林子,帐篷内也开始变得明亮,吃吃喝喝,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晌午。
时旷打着哈欠,从袖口处掏出一根银针,在舒朗脖颈处轻轻刺入。
而后回到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生命中很多的意义重大的决定,往往发生在某个瞬间,他在等,在等他内心给他的决定性时刻……
舒朗睁开眼,欲哭无泪的望着空空如也的狼藉,再看一眼睡得比猪还猪的亲师傅,认命的扁嘴,去隔壁帐篷,仗着年纪小去讨要吃食,这一次,要了一大箱子,五花八门的高端食物。
只可惜,他的手表没电了……疯了e=e=e=(#>д<)?
舒朗认命,百无聊赖的躺靠在他的小床上,翘着二郎腿,闲散的吃着。
时间慢慢过去,在人们混沌迷离的意识中,过去一天一夜,崭新一天的太阳升起时,让人不禁想到‘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瑰红色的云层,将太阳包裹,令其熠熠生辉,夺目炫彩。
“轰隆隆——”
负责补给的直升机,准时准点的在清晨07:07准时到达,机械化的智能设备,强大的AI机器人负责搬运,这一次,重新搭建一个帐篷,在里面摆满各类生活必需品。
蔬菜水果、肉类一应俱全,卫生纸、毛巾、牙刷、牙膏、饮用水等日常生活所需,皆选取最高端的品牌。
十五分钟后,直升机轰隆隆的飞走,如同它来时一样,一样的轰隆隆。
“阿宴,这里竟然有现成的糖醋小鱼,还是热的哎!”
南星辞拉着萧宴栩的手,在帐篷内闲逛,和逛超市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用扫码付钱。
“还有,好好看(?)”
“铁锅炖大鹅也是热着的,阿宴你想吃什么,刚好我们不用做早饭了。”
南星辞认真想了下,决定多给时旷一点时间。
她可能知道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而现在,也只有时旷最清楚……既如此,倒不如顺势而为,慢慢等。
比起突然的巨大痛苦,更让人倍感无力的,便是没有期限的煎熬等待。
通俗来讲,或许可以称为——放长线,钓大鱼。
“想吃油条,还有豆浆。”
萧宴栩挽着南星辞的手,温声开口,连着睡了一天一夜的人,刚洗漱完后,全身透露出疲倦和乏力,像是硬挺着用了许久的机器,突然卸力,而后慢慢恢复。
“好,那我们就在这边吃吧。”
虽说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可内里贴心设计的各项简约‘房子必备的空间’,倒是应有尽有。
“好。”
萧宴栩淡笑着应道,双眼之中,全是南星辞一个人的身影。
星星对他好好呀,陪着他睡了好久,中途还贴心地喊他起床,给他喂了粥,还给他做了简单的饭菜,如果不是身体极度疲倦,他肯定不会让星星进厨房!
星星做的饭菜,味道还不错耶(^-^)V
“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去投喂狼哥们,怎么样?”
南星辞提议,日日夜夜守卫着他们的狼群,比监控器还要尽职尽责,不同于狗发现危险时狂吠不止;狼群发现危险,绝大多数时候,危险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他们便直接解决,不太会影响到他们。
“好啊。”
萧宴栩仍旧淡淡的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另一只闲置的手,在餐桌上握住认真干饭的南星辞的手腕,他像是在哄小孩子,“星星,你真好。”
不过是简单的陪伴,就让少年止不住的心动,再一次的沦陷。
而世间的美好爱情,绝大多数都叫人分不清是非对错,更没有丝毫理智可言,只不过因为着是她,所以从不会去权衡利弊。
而她,只需要给一点小甜头,就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称为她的所有物。
一直,永远,便都是如此。
南星辞疑惑的眨眨眼,不明白萧宴栩为何忽然这样说。
“我不好,我只是想要对你好。”
南星辞不愿以好人自居,这世上活的最快活的,是坏人。
人性的善恶之分,也不过人们既有观念的评判标准,而究竟该当如何,却从未有过定数。
“我才不要当好人,好人多累呀,还是当坏人好。”
南星辞调皮的笑笑,主动分享一个玉米香菇馅儿的小笼包,放在萧宴栩的碟子上,“阿宴多吃些,最近辛苦了。”
“这些热菜,是星星点的吧。”
萧宴栩夹起小笼包,罕见的从南星辞旁侧的小笼子里,夹了一个热汤包。共享食物,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二人关系的更进一步亲密。
南星辞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讪笑着,“怎,怎么会……”
她刚才装的不像吗?演的不像吗?
她自我感觉良好,挺像的啊。
“星星,不许撒谎。”
萧宴栩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潋滟万千柔光的双眸,在看向南星辞时,突然间变得明媚如朝阳。
南星辞认怂,主动承认,理不直气也壮,“对啊,就是我点的,怎么了!”
萧宴栩失笑,语气软了几分,“我就是问问嘛。”
南星辞时最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人格,萧宴栩一服软,她傲娇到天上去的底气瞬间不足。
“首先,我很喜欢吃阿宴做的饭,很喜欢很喜欢!”
“其次,阿宴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很好吃?(′?`?)”
“最后,阿宴最近有点累了,所以暂时点一些成品饭菜,以后阿宴再做饭,好不好?”真的是,在绝大多数情侣因为谁做饭谁刷完而争论得喋喋不休时,她的阿宴,一并揽过。
她懒得做的生活琐事,阿宴全都主动给她做,没有一点不情愿,甚至……还很开心(*^▽^*)
南星辞:就像是阿宴自己给自己洗脑一样,o(╯□╰)o
“好。”
萧宴栩点点头,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哈欠,手动传染给南星辞,“哈欠。”
有种奇妙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开,他们相视一笑,认真吃早饭。
早餐结束后,拎着肉块,直接冲狼群扔去。
从外地来的外地狼,来到新适宜居住的地方,连着吃了好几顿的饱餐,对南星辞和萧宴栩给他们的冷冻肉块,颇有点不屑一顾。
可狼的天性,会存储,所以即便暂时不吃,他们也不会同人类社会一样,客气来客气去,而是直接收下,各自藏在各自的土地里,同时还要防备着被其他狼群发现。
储存食物,是每一个合格的生物,必备的技能。
“这才几天啊,他们就变得油光水滑的。”
南星辞轻嗤一声,吐槽。
萧宴栩从帐篷里搬出来躺靠的懒人沙发,南星辞慵懒地躺上去,下一秒萧宴栩又从帐篷里搬出折叠柜子,给南星辞临时搭建一个满满爱意的上午茶·茶点。
精致摆盘的水果,鲜榨果汁,外加一杯温开水,上面笔迹潇洒利落地写——|必须要喝光,其次要先喝|!
温度是适宜的,南星辞很听话地先喝一杯温开水,有夫如此,妇人何求?
“阿宴,别忙了,来这坐。”
“我在给你做卤味,待会儿过去。”
萧宴栩穿着围裙,在沐色暖阳下,一弯腰一淡笑间,认真摆弄着要做给南星辞的吃食。
鸭脖、鸭脚、鸡爪,还有素菜卤味:木耳、银耳、腐竹等。
无一例外,全是南星辞喜欢的,淡淡的太阳光芒中,南星辞单手托腮,认真看着萧宴栩忙碌,为她而忙。
“阿宴,我迟早要被你的手艺栓得牢牢的!”
“好啊\\(^o^)\/~”
萧宴栩笑着道,“那我要更努力点了,让自己的手艺再升级一点(#^.^#)”
“现在已经很棒啦。”
南星辞诚恳发言,毫不吝惜地夸奖,喝完一杯温开水后,朝着萧宴栩的方向走去,偷吃一块半成品木耳,“不错耶,阿宴。”
萧宴栩想都没想,直接摘掉手上的塑料手套,从湿纸巾包里拿出一块纸巾,给他心尖尖上的小姑娘擦拭唇角那不甚明显的渍迹。
“等我做好再吃呀。”
温柔的,如棉絮一般轻柔的嗓音,轻轻将人心尖撩动,泛起层层斑斓。
南星辞温柔似水的笑着,重新给萧宴栩戴好手套,“可是阿宴做的卤味,味道太香了,我等不及了。”
突然间,她猛地凑近萧宴栩,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柔低语,缱绻绵绵,“和阿宴一样,香呼呼的~”
南星辞尾音上扬,带着纯欲的魅,她在对方愣神的瞬间,凑到他的耳垂,印下标记,“啵唧。”
而后,像个调戏了良家少男的浪荡小姐,闲庭信步般回到她的懒人沙发上,朝着里面一窝,对着傻乎乎站着的萧宴栩开口道,“阿宴,快点做好呀,然后来这边陪我晒太阳呀。”
软糯清甜的嗓音,是南星辞从未想过的,有一天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而事实却是如此,遇到可爱善良温柔的人,整个人也会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而身上那些棱角分明的自我保护利刃,也不自觉的收起,在他面前,纯粹而简单的,只做她自己。
仅此而已。
这边一派和谐,另一边帐篷内,则是一顿强势的‘打压’。
或者换种说法,是年长者对小孩儿的‘道德绑架’,在世人的眼界中,尊老是极其需要推崇的美德,而自小生活在此种环境下的小孩儿,不自觉地从一出生起,就被束缚住。
“舒朗,这边的地,扫一扫呀,这几颗瓜子皮,你是看不见吗?”
“哎呦,我嘞个老天爷,这地上这么脏,你能不能用点心?”
“里里外外打扫起来,就这么费劲吗?能不能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