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
盛铖的话,和萧宴栩点头的动作,神同步的出现。
“借我一万?”
南星辞问出这话时,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但区区一万块,对于金城小少爷萧宴栩来说,≈他们的一毛钱?
应该问题不大……吧?被巴掌扇过的红印子,格外清晰,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她脸上的红色,究竟是因为何。
她这周给萧宴栩买饭,把她攒下来的一千块钱,花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一百元不到,长期营养缺乏的病人,光吃食方面,就划掉她一半,再加上她现在能力范围内,给他最好的,比如软乎乎的坐垫,精致耐用的帆布包,比如……所以…就花差不多了。
但重活一世的人终归是有遇见性的,俗话说,早知三天,大富大贵。
一年后,如今杀了就吃的大白鹅,将会被当做‘护院鹅’来培养,价格呈指数倍生长,最高能涨至万元起步!现在屯鹅,日后暴富!!
“他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钱?收付款打开,我扫你。”
盛铖豪气冲冲的,南星辞收回看向萧宴栩的目光,掏出手机刚准备扫码,被一道纤细如白玉的手骨握住,萧宴栩掏出他和南星辞同款的2G网手机,给她扫码一万块。
盛铖,“不是你……”不怕她知道你嚎有钱了?
【刚发了奖学金八千块,再加上课外兼职,凑个一万块,应该问题不大吧?】
萧宴栩惴惴不安的思索着,唇紧紧的抿着,双手扫过码后,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好不安。
【她……会怀疑吗?算了,她都不在意我……】又怎么会在意他的事情呢?是这五天,她对他太好了,才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萧宴栩双眼逐渐失焦,在和她的目光对视上时。
“在这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南星辞摸摸萧宴栩柔软顺滑的发,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栀子花味。
她能听见他的心声,可是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又不笨,她慢慢的对他好,一点点改变他的低微想法,南星辞一直都觉得,行动比话语更有说服力。
她半蹲下,凑近到萧宴栩的耳边,软声低语,“阿宴,想想我这几天是如何对你的,你那么聪明,该懂我的心思。”非分之想。
萧宴栩呼吸骤然停顿一瞬,目光呆呆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有理由奢恋吗?】
三分钟后,南星辞骑着电动三轮车,车上载着大狗崽阿黄,还有一群鹅鹅鹅乱叫的鹅,但在看见南星辞做出闭麦的动作后,竟然不喊不叫了?
也是在这时,南星辞才在她的脑海中,看见一个类似于温度计的显示器,上面写着‘万物有灵且类’,共分为红(及格)黄(优秀)绿(满分)三格,依次对应着不同的技能,红(初级:能听懂动物的话)黄(中级:能回应动物的话)绿(能号召动物,为我所用)。
她的透明显示度,才红了一点点?
至于具体如何升级,上面并未给出确切的标准要求。
南星辞也没再去看。
“不是姐妹儿,你花一万块,就买了一电三轮大白鹅?”
南星辞试图辩解,“还有一辆电三轮,还有……”
“鹅鹅鹅!【好开心,被大主人带走啦!】”
“鹅鹅鹅!【好险好险,差点就进了小主人的肚子里!】”
一排排大鹅,成群结队的从院子里面出来,争先恐后的开始往三轮车上面跳,活脱脱人类社会的早高峰公交·鹅车。
不一会儿,三轮车上鹅毛满天飞,盛铖眉头紧锁,痛苦面具镶嵌在脸上,支支吾吾的拽了下萧宴栩的胳膊,“要不,你先跟我回寝室?”
萧宴栩摇头拒绝,盛铖,“得,我又多余了是呗,用完甩手就扔是呗?”
“懂懂懂,我这就走,你就和你的大鹅小姐一起回去吧,成不成?大鹅小姐?”
盛铖中气十足喊,新鲜出炉的绰号,叫着贼顺口。
“成,我带他回我的出租屋,只是现在太晚了,所以……”所谓的‘家’是指定回不去了,距离木城玫瑰大学的火车,这个点也停用,所以就只能……住酒店?
刚好刚才买鹅买三轮车还剩下一千多……
“鹅鹅村附近有我新置办的一座小二楼,大鹅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和宴栩一同去。”
萧宴栩戳一下好兄弟盛铖的胳膊,对方就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事儿全以他的身份办,萧宴栩是一点儿功劳都不沾,真不知道他图啥!
大雪在夜晚停了,道路上积攒着白日散落的雪花堆,盛铖打开萧宴栩刚才发给他的导航路线,在前面做向导,从后视镜里面看坐在三轮车左侧的金贵小少爷萧宴栩,笑着摇摇头,“人生还真是奇妙啊,谁能想到金城小少爷会下乡坐三轮车,还笑的那么腼腆开心!”
寒风冷冽的吹过,可人的心是暖的。
一个小时的路程,萧宴栩手中握着临出发前南星辞给他撕开的暖宝宝,热乎乎暖烘烘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偷看一下认真开车的人儿。
“阿宴,我好看吗?”
重活一世,南星辞摒弃掉前世的扭捏做派,大大方方的直白发问。
猝不及防的大胆提问,让萧宴栩被冷风呛到,“额咳咳咳……”
“阿宴,喜欢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
南星辞又道,少年的耳垂在淡淡的路灯下,在她的余光一撇中,变得菲粉发烫,他紧抿唇,张嘴想要说话,却只发出沉闷喑哑的碎裂绵帛声,“喔(我)——咿(你)——好——(看)”
【我好不争气啊,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肯定很厌弃我是个哑子吧。】
少年的神色瞬间黯淡降沉下来,南星辞认真开车,没确切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可从他的心理活动中,也能听出来他的难过与自责。
但自责愧疚的人,自始至终都该是她才对!
如果不是她亲手喂给他带有硫酸的饮料,他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又怎么会变成哑巴……而现在比起愧疚歉意,她更多的,是心疼。
“我知道阿宴要说什么,是不是说我很好看?”
萧宴栩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淡淡被寒冷雾气所笼罩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