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的这句话深深落在何雨柱脑海里。
看来有人要忍不住动手了。
也不枉费自己的这段时间刻意为之。
既然想搞事的人找不到突破口，那自己主动将突破口暴露给对方。
显然，对方自认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自己。
只能说，对方太沉不住气了。
这也说明，对方成不了气候。
何雨柱勾唇一笑，他想到古人最喜欢用的一个兵法。
叫引蛇出洞。
不过，还要再等等，眼前的时机还不够。
还缺一道东风。
……
何雨柱下班后，回了四合院，将烟尘脏污洗去，穿上干净的灰色的中山装。
虽然布料不是新的，甚至洗的有点发白。
但胜在整洁干净。
穿在何雨柱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柱子哥，你现在要出去吗？那锅里的饭快要熟了，吃口饭再去吗？”
何雨柱对着镜子整衣领整袖口还整了衣摆，摇头道：“我在厂里吃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我应该会挺晚回来，晚上你别等我了。”
何雨柱交代完，提着黑色的包出了门。
迎面撞上端着爆炒烟猪肝进来的何雨水。
猪肝是用木材腌制的，烟熏味扑鼻，很香，光闻味道就想吃了。
这么香的味道令何雨柱食欲大开，他想用5只爪子抓猪肝吃。
然而眼睛扫到自己穿着整齐干净的衣裳，又想到自己要去见大领导，即将触碰的手被他迅速抽了回来。
何雨柱绕开何雨水往外冲，他怕自己再停留一会儿，会弄脏这身行头。
何雨水见他想吃又不敢吃，着急忙慌的离开，疑惑的问许欣月。
“嫂子，我哥这是干什么去？”
“他明明很想吃的，怎么这么赶。”
许欣月摇头，“你哥没告诉我，我们不管他，我去叫老太太来吃饭，你和梅子端饭菜过来。”
……
何雨柱敲开了大领导的门。
大领导也没让他等很久。
何雨柱张嘴想跟大领导寒暄几句。
都被大领导制止了，“那些虚礼就别整了，小何，你还能弄到粮食吗？”
果然。
大领导找他就是为了粮食。
“您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你可能不知道，经历过三年大饥荒，虽然过去了一两年了，但是，粮食依旧短缺。”
“特别是在偏僻的地方，老百姓正饱受被饿死的边缘。”
“你知道吗？昨天那20多万斤粮食，拯救了千千万万条生命。”
他当然知道啦！
系统昨晚就已经响个不停的告诉他了。
“如果你能弄到更多的粮食，这意味着有更多的百姓被拯救。”
“这是造福百姓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会向上面阐明你的义举。”
大领导说完，便站了起来，他双手抱拳，微微弯下了腰……
等何雨柱意识到大领导在向他敬礼时，他飞速的跳了起来躲开了。
“大领导，您这是干嘛？”
“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也只是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
“大领导，我作为华国的子民，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值得你行如此大礼。”
大领导招呼何雨柱坐下，眼含期待的看着何雨柱，期盼的问，“小何，你能弄到粮食吗？”
何雨柱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其中既有为难之色，似乎面临着某种难以抉择的困境
又有深深的难过，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然而，他的眼神里还透露出一种想要出一份力、做出贡献的渴望。
这种渴望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矛盾和纠结。
当然这是自己故意为之。
何雨柱的表情变化，全部被大领导尽收眼底。
从一开始的期盼，到黯然，再到绝望。
“小何，没办法了吗？”
何雨柱一下子弄出20万袋子，几千斤红薯和玉米，还弄到了新鲜肥美的青菜。
他以为，何雨柱应该是有渠道的。
果然，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华国各地基本处于缺粮状态，又哪里有那么多的粮食救助百姓呢。
“呃……我现在无法回答你，我得回去问我朋友，他还在京市。”
“此刻，粮食紧缺又金贵，之前那批20多万斤粮食，我朋友想要脱手应该也是可以的。”
“但我朋友说，应该按照上面的指示走，不能搞投机，更不能发国难财。”
“他才找到我，让我想办法联系正规收购人员，我朋友希望那粮食可以送到真正需要人的手里。”
“而不是被……被不法分子搞去，谋一己之利，进而坑害真正需要粮食的人。”
这番措辞在何雨柱来的路上就已经琢磨了很多遍。
朋友是杜撰的。
纠结与为难是演绎的。
他不能让大领导以为他能轻松的弄到粮食。
他要让大领导知道，粮食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能搞到手的。
自己更不能让系统将空间良田暴露出来。
“小何，你那朋友大义。”大领导说完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试问，以当下粮食短缺的情形，5分钱一斤的稻子，就算从农民手里收上来，也不可能。
他调查过稻子的收购价。最低1毛2，最高2毛。
小何这朋友的20万稻子5分钱一斤，应该是亏了的。
若不是心系百姓在饥饿中挣扎，小何朋友不可能以这么低廉甚至亏本的价钱卖掉。
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商人，不是商人。
如此一想，大领导倒是对小何朋友十分好奇。
“小何同志，你方便约你朋友与我见一面吗？我想当面和他谈。”
“当然，以后收购他的粮食，就以正常价收购，不能让善人吃亏，寒心。”
何雨柱：“……”
他去哪儿给他变出一个朋友出来？
而且空间出品的粮食能是为外人道也的吗？
何雨柱佯装为难，“大领导，容我先问问我朋友，看他能不能弄到粮食。”
“然后我把你想见他的意愿告诉我朋友，那么到时候再安排就是了。”
大领导颔首，“小何，考虑的很周到。”
“这粮食的问题务必上心，现在的粮食主要是为了救助底层老百姓，先让他们度过这个寒冬。”
“等来年春天雪化了，万物复苏了，就又能种植庄稼了。”
“小何，我还是那句话，你能弄到粮食再多我也要，不仅是为老百姓要，也是为戍守边境的将士们要。”
“你知道吗？他们已经连续一个月一天只吃一餐，吃着硬邦邦的黑面窝窝头，噎的那个脖子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
“为了以防被噎住，他们一口窝窝头，一口白雪……”
大领导并未亲眼所见，但他的亲信带回了照片，虽然照片是黑白色的，很模糊。
但是，他通过照片，又听亲信如实相告后，便萌生了利用自身能力寻找粮食的想法。
何雨柱听着大领导哽咽的讲述将士们的艰苦，其中的艰难都不用亲眼所见，他都想象得到。
突然，他感觉喉咙一阵哽咽，眼睛酸涩，心口闷痛，呼吸有些粗重。
他的鼻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
“大领导……我等下回去就去问我朋友，有消息我立马告诉您。”
大领导点头，他用青色的手帕擦着眼睛，“小何，你知道在黑市的粮价被炒到多少一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