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给苏鱼说了情况，苏鱼请来了家庭医生，宫玉暖就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医生检查，当医生拉开他的袖子的时候宫玉暖都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红疹？他不痒吗？居然一声不吭，只是简单地挠了两下。
褚良生神情淡淡的，似乎过敏的人不是他。
“今天吃了什么吗？”医生皱着眉，戴着口罩都能看出他的忧心。
褚良生点了点头，看了看宫玉暖，“吃了。”
“吃了什么？”医生进一步询问。
褚良生停顿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宫玉暖的表情，“虾。”
宫玉暖抬眼震惊地看着他，医生也有些无语，“既然知道自己吃虾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褚良生尽量忽视宫玉暖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开口，“想吃就吃了，而且上次也没那么严重，我以为快好了。”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你是医生吗？明明都知道自己的问题还去挑战，现在呼吸困不困难？”
褚良生垂了垂眸，其实是有一点的，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困难。”
“褚良生，实话实说！”宫玉暖在一旁生着气，她都不明白，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虾，他为什么还要吃。
褚良生看了一眼宫玉暖，似乎带着一些控诉的委屈，“有点困难。”
“我发现你真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你知不知道你再多吃点就会休克？”
褚良生其实很想反驳一句，可是又觉得自己幼稚，一个病人还能和医生杠上吗？
“嗯，我错了。”
宫玉暖心软了一些，看着他这副可怜样真是于心不忍，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变软，“陈医生，你快帮他开些药吧，他现在肯定很难受。”
褚良生轻勾唇角，大小姐可真有爱心，怎么这么容易心软。
陈医生快速开了一些药，有口服的，有涂抹的，临走前还给褚良生打了一针。
宫玉暖监督着褚良生把药吃完，又把药膏拿了出来，“喏，快涂。”
褚良生点了点头，拿出棉签挤了点儿药膏，随便抹了抹，刚要放下袖子宫玉暖就立马不满地啧了一声。
褚良生的动作一滞，抬头看着宫玉暖，“怎么了？”
“你对自己这么随便吗？”
宫玉暖实在很不满他这样一点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的行为，干脆直接拿过药膏，取出棉签重新帮他抹药。
褚良生难得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看着宫玉暖的侧脸，他难得走神。
可是他觉得宫玉暖有一双好灵动的眼睛，鼻梁也高高的，却一点儿也不锋利，嘴唇怎么这么红，难道她涂了口红吗？为什么这么好看？
他从来没有如此细致地观察过一个人，可是如今他居然有些沉溺在她的温柔乡之中。
她是妖精吗？怎么能在这一刻完全占据他的大脑？
宫玉暖轻轻吹了吹风，微微的凉意让褚良生回了神，心跳不小心漏了一拍，手下意识地回缩。
宫玉暖不满地按住他的手，“褚老师，我可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你这样突然抽回，会把我刚刚涂的药全都蹭光！”
宫玉暖说完这句话才慢慢放下他的手，见他任人摆布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这样才对嘛。”
“身上有起红疹吗？”宫玉暖看了看他的脖子，没有红疹的痕迹。
“你真的喜欢我吗？”褚良生盯着宫玉暖的双眼，她要是想和自己玩玩，那她已经成功了。
这一刻，他想和她周旋。
宫玉暖被这句毫无关系的话弄得一愣，“啊？”
“我说，宫同学之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褚良生不再是刚刚的神情，刚刚的他差点让情感占了上风，还好理智夺回了身体的主宰权。
宫玉暖坦然地看着他，没有半点羞涩，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啊。”
“是怎么样的喜欢？想得到我？还是想我臣服？”
这两者他都可以满足，既然他觉得这场游戏好玩，那他愿意去花一点时间玩玩这一场游戏。
宫玉暖的喜欢大概也是因为这两种，自己愿意，陪她玩玩让两个人都开心一下，也无伤大雅。
“我很喜欢你，是想让你也喜欢我的那种喜欢。”宫玉暖太过坦荡，喜欢说的坦荡，表白也毫无羞涩。
“别骗人了。”
褚良生才不是傻子，正是因为宫玉暖太过坦荡，所以他知道，宫玉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
他再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他也知道喜欢的第一步，应该是脸红。
“我没骗人。”
“大小姐难道想让我直白地说吗？我以为大小姐会懂我的意思。”
褚良生轻蹙眉头，他们只不过是互相取悦对方，宫玉暖为什么要说的那么高尚，这不是他的初衷，也不能是他的目的。
“我不明白，所以你要直白地告诉我。”
宫玉暖认真地看着他，褚良生对她已经卸下一些心防了，至少不像以前一样密不透风，虽然给她开的孔偏僻曲折，可好歹让她透了进来。
“宫大小姐要是我说的那两种情况的话我愿意陪大小姐玩玩，玩到一方厌弃了另一方的时候就停止这场游戏。”
褚良生耐心地给她解释游戏的规则，正式说一遍也好，以免之后停不下来。一直甩不掉的包袱，可是很麻烦的。
“那要是我说的那种情况呢？”宫玉暖进一步追问。
褚良生轻叹一口气，觉得有些没意思地摇了摇手，“那宫小姐就当今天我没说过这些话。”
“可是宫小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相信真心和喜欢这种东西？不对，宫小姐这样善心的人，确实会相信。”
褚良生笑了笑，他怎么忘记了，宫玉暖是高高悬挂的圆月，清冷高洁，他不过是泥潭里的石子，甚至肮脏又下贱。
“那我答应的话我们算不算是在一起了？”宫玉暖想着先占一个名分也是好的。
“宫小姐一定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宫玉暖不满意地撇撇嘴，“意思是，连吃醋都不能有呗？”
按理说话到这种地步褚良生就不会再追问了，他应该觉得没意思了才对，可他现在竟然有些不甘心，明明两人是同一个出发点，宫玉暖凭什么要他的真心？
“所以宫小姐，到底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