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找我们何事?”宫玉暖率先开口。
“等下早些回来,你们都别跑远了,三皇子已经在准备了,宴会上自会宣布和亲人选。”宫苑看了看他们三个,脸上带着帝王惯用的神情。
宫玉暖本想开口问问是不是宫橙澜,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宫橙澜运筹帷幄的,一定早就解决了。
三人点点头,得了指示都各自下去了。
宫玉暖带着褚良生去了花园,兴奋地给他指了指,“看!我那日就是在这儿摘的花,那日我还在这儿遇到二姐了呢!”
说完往四周看了看,悄悄摸摸让他低下头附在他的耳旁,“我偷偷告诉你,我还被她说了一顿呢。”
宫玉暖说这话的时候又完全一副告状的样子,又生怕被人听到,故而又显得小心翼翼。
褚良生挑眉勾了勾唇角,觉得可爱又好笑,这是在给他告状吗?
“哦?二公主怎么说公主的?”
宫玉暖双手叉腰,装作气鼓鼓的样子,“她说我自私!摘了最好看的一朵花,不给别人看!”
褚良生觉得她好像一只猫咪,笑眯了眼,配合地说道:“啊?这么严重啊?是二公主不对。”
宫玉暖使劲点头,“对啊,干嘛说我嘛,我就只摘了一朵诶!而且我还叫别人撒了些种子,来年能长好几朵呢!”
褚良生看了看那些花,“嗯,公主真善良。”
宫玉暖嘻嘻笑了两声,心情好了不少,“过奖过奖,而且我觉得她说的不对,她说我那日摘的是最漂亮的一朵花。”
褚良生回忆了一下那朵花,虽然不及上次她亲自摘的那一朵,可也的确漂亮得惊艳,让他一眼就注意到了,“不是吗?”
宫玉暖摇了摇头,站在褚良生面前抬头看着他,“不是啊,最漂亮的一朵花早就被送入了我府中,花名为褚、良、生。”
褚良生觉得面上有些热,不自然地转了个头,想要捂住自己的心跳,“公主又胡说了。”
宫玉暖看着他脸红的样子一下就高兴了不少,很好,褚良生已经会在自己面前脸红了。
宫玉暖不再打趣他,带着他继续往前走,“褚良生,三皇子等下就要入宫了。”
褚良生脚步顿了顿,但很快恢复过来,轻声嗯了一下,反应很平淡。
宫玉暖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挑了挑眉,他怎么没什么反应?他难道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件事吗?
宫玉暖装作兴致盎然的样子,“我到时候一定要看看那三皇子长什么样,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看的人吗?对了,你觉得三皇子会与哪位公主联姻啊?”
褚良生听她一直提起褚临眼含寒冰,语气平常,带了些寒意,“臣不知。”
“那你觉得配大姐如何?”宫玉暖眨眨眼看向他。
“好。”
“那配二姐呢?”
“天作之合。”
“那若与我相配呢?”
褚良生停住脚步,回看向宫玉暖,脸黑得像个煤炭似的,“公主若是喜欢,大可向女皇将他求来。”
宫玉暖见他有些不高兴了,心想许是自己将他问得不耐烦了,可她偏偏还要继续深入,“我只是问你觉得配不配呢。”
褚良生倏而笑了一下,带了些戾气,眼角也红了一些,“公主觉得褚临会事事依你?”
言下之意,他说自己斗不过褚临,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在他口中完整听到褚临的名字,不再用那套尊卑贵贱来约束。
宫玉暖笑了笑,朝他凑近了些,“是呢,那你会事事依我吗?”
褚良生心忽地一停,像是山雨欲来时太阳突然爬上天空,一切悄悄变得平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褚良生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
“公主,我说过了,臣是你的狗,世界上哪儿有狗违背主人的道理。”
宫玉暖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哦,狗狗要养的好才会听话,而且我们褚皇子可有自己的想法了,公主又是个笨的,这该怎么办呀?”
宫玉暖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颇为无奈,似乎真的在向他寻求解决之法。
褚良生勾了勾唇角,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那公主想怎么办?”
宫玉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好一阵,“那你觉得我好好对他行不行?他会不会被感动呀?”
褚良生似乎真的疯了一般,竟然开始与她讨论起驯服他自己的方法。
“公主不能太过天真,若是一只恶犬,公主行善自会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假以时日,狗说不定会变成狼。”
宫玉暖看着他,皱了皱眉,又听到他继续说着。
“我若是公主,必定将他用铁链锁起来,每日拿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派人给他疗伤,再用其他方式折磨,火刑,刀刑……只有让他没了意志,他才能稍微听话一些。”
宫玉暖看着他,他居然在教自己用这种方式来驯服他?还是这么可怕的方式,褚良生可真是个病娇变态。
褚良生说完后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盯着宫玉暖的眼睛,企图从她眼睛里看到恐惧,可是遗憾的是宫玉暖眼睛里面没有恐惧,反而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褚良生觉得有些意外,这个小公主,居然不怕吗?
宫玉暖见他说完,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也没发烧啊,怎么脑子这么不清醒?”
许是出来久了,宫玉暖的手被风吹得有些凉,冰凉的触感出现在褚良生额头上的时候不由地使他一愣,眼里带了些嗜血的凶狠变成了无措。
宫玉暖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点觉得,他真的有点像一只小狗了,还是那种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宫玉暖突然就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