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你们的?这明明就是我们的!”,白泽兽的话里透露着气愤的气息!
这些东西的归属问题显然不是谁拿到就是谁的问题,当然在任清风身上也不知道能发挥怎么样的功效,要是能拥有和冷卿卿一样的能力的话,任清风也何乐而不为,想到这里,任清风就心里笑了笑。
任清风不讨好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这绮泽花本就是我们的绮涟滋养出来的!你还真能舔着脸说笑!”
任清风自知没理,就没有再接话了!然后假装没人看见地装进了口袋里!
“不是你……”,白泽兽欲言又止!它们也不想过多费什么口舌了!毕竟在数量 上来说,它们的优势不是一星半点的!
两扇面具开始快速移动,在瞬时间中,作开合状!任清风和瘸头被晃得要个离心的鸡蛋!脑浆都快摇匀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像是搅拌机一样搅得混乱!
“你们,不关心关心这棺椁里的人的吗?尊重死者啊!”,任清风被晃得像神志癫狂!
不过安嵌在棺床凹槽的棺椁倒是咬合得很紧,只是棺椁内并不是很太平,一连串砰砰砰的撞击棺木的声音,让任清风和瘸头忍不住啧啧同情起来!
但是这机关似乎并不是由白泽兽控制的,它们也只是像看戏一样呆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做!一动不动地看着,然后脸上唯一的两个眼睛也在露出不忍心的神情!
“停啊!呕~呕~”,任清风被上下癫得吐了出来!胃里的东西吐在棺椁上!这一行为更是直接把白泽兽激动得上蹿下跳。
“叫后面的兄弟停一下!”,中间的白泽也是看不下去了!
原来这一切的机关都是分工协作的结果!
任清风终于停了下来!嘴里的口水已经口若悬河一样流了三尺多长!
再开口已经是“略略略”憨叫声!像个脑子长了毛病的二傻子!“这一顿,我是真给受大罪了!呕……”,任清风又吐了一口!“快停了吧!”,任清风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瘸头仰面躺了下去,胃里的酸液似乎在发酵,让他一下子还起不来!
棺椁里发出酥脆的碎裂声,谁能想到这机关算计,对自己人也是狠毒至极!
“几位人才,这就受不了了吗?”,白泽兽,说得轻松惬意,对于那绮泽花还念念有余!“把那花交出来!别到头来苦尽刑来,还有更大的罪受!”
任清风是再也遭不了罪,把手慢慢伸进口袋准备就此妥了协!他也不知道这花有什么用,但好歹能换一时平静,也好过殊死挣扎!
“给你们!”,任清风站都站不稳,把花扔了过去!
“可别再来了!”,任清风彻底是投降了!
花稳稳被扔到了白泽兽的跟前,它们也没有手,只能滚了一圈,然后下嘴叼着,“好伙子,现在你可以走了!”,白泽兽也是说到做到!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任清风已经晕头转向。
“能让你走,已经是仁慈了。”
瘸头坐了起来,眼睛还有些飘忽不定!冷卿卿在干与不干之间,慢慢挪动距离,她的行为也没有引起白泽兽的注意。
“临走前,能让我知道这绮泽花的功能吗?我太想知道了!”,任清风借机想了解所谓的绮罗花到底有没有什么价值!
“当然!”,白泽兽倒是有求必应!“看着吧!”
白泽兽滚了几圈,到了一尊陶俑的脚底,灵巧的舌头将花戳进了陶俑的脚面上,顷刻之间,那陶俑的脚开始鲜活起来,慢慢成为一只正常的人脚!在初具雏形的脚形成之前,白泽兽又将绮泽花摘了下来,脚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怎么样,看到了吗?”,白泽兽浑厚的得意的声音,像是在炫耀什么一样!
“也算是长了见识!”
冷卿卿还在悄无声息地移动,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些白泽兽的目光都被任清风吸引住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走吧,别让我改变主意!”
瘸头倒是站了起来,他真就以为是让他们一块走的!“那也麻烦给人开条路啊。”,满地的泥水让人没办法落脚,更遑论要走了!
冷卿卿已经往连墓之间的另一个墓门,走了出去!她回想起刚刚入井前那块躺着的墓板上的契丹文,分明与玉台石上的契丹文有着相同的内容!这是他们所未留意的!但是玉台石上的契丹文是完整的,而墓井的石板上却少了两个字!而那两个字又恰好和中间墓室门头上的两个字对上了!
“这说明,中间墓室门头上的两个契丹文肯定大有玄机!”,冷卿卿心中思索,“一个大墓中的棺椁让守护的祥兽能这么折腾吗?这显然是不合理的,那么这么说来,就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所谓的主墓室,根本就不是主墓室,应该说真正的主墓室还另有他处!”
冷卿卿仔细站在两个有契丹字的门头中间端详两个契丹字!这两个字从结构上来讲似乎就是同一个字,只不过,两个字的左右上下都被调换了,而这个字正好分成四个部分分别在雕刻在四个砖石上!
冷卿卿虽然不认识契丹字,但只要把两个字的其中一个字组合成另外一个字,那么所有的疑难最终都会有解疑之道。
冷卿卿踮起脚尖,将其中一个字对照另外一个字的形状拼凑起来,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字被组合成新的形态,但是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冷卿卿又给它打回了原样,再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边门头上的字也顺着模样组合成新的字形!
突然,就在同时间!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全部都以转动起来,他们像是一个流水线上的物品,各自转成一个向心的角度。
“咯咯咯咯……”,向心的中间打开了一个长方形的暗室,所有的人都跪向这里!
“这里就是主墓室!”,冷卿卿无比确定自己的发现!她想大声告诉任清风和瘸头!但马上闭了嘴!
冷卿卿不敢擅自往里爬进去,一是怕有什么意外,二是有什么意外瘸头和任清风也不能马上救她。
在进退两难之际,冷卿卿思虑再三之后。
她将一个跪拜的人尸扔了进去,漆黑的墓室里传来一声回响,这声音听着高度不高,冷卿卿这才放下心来!
冷卿卿垂挂在洞沿上,然后直接落了下去,这墓室也不过一层普通楼房的高度,冷卿卿把手电筒打了开来!
这一开,光线中的微生物似乎在光线中集中汇聚过来,一股真菌释放出的泡子味道,冷卿卿忙将自己口鼻掩上!
“这东西吸进肚子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地上的白茫茫的花反衬得墓室更亮了些,这里竟种满了千朵万朵的绮泽花,而这花茎叶的下面流淌着白泽兽所说的渏涟,“也没想到这花也不稀有啊!”
冷卿卿手电筒从墓墙的一边扫向另外一边,只要是能踏足的地方,都是绮泽花,冷卿卿站定着竟有些不敢动弹!
而在正北方向绮泽花簇拥的棺床上,正经放置着一尊棺椁!
这棺椁的前面还立着一块碑,碑文中立体突出几个大字,“尊妻齐天皇后,卒天启年十月二十八”,冷卿卿从文字中能读出一些讯息。
“这墓室竟然是辽兴宗所建的,那后人所说的找不到齐天皇后的墓穴所在,也不攻自破了?!”,冷卿卿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真相可能就在这几个字之间!
冷卿卿除了能看见地面上数不胜数的绮泽花外,对于其他的陪葬物这里可以说几乎没有,“这齐天皇后,不是辽兴宗的挚爱吗?这看起来有些寒酸了吧?”
冷卿卿随性地在墓室的四面上墙上敲击了几下,几处空心处,让敲击声有些明显,“这里是空的?”
冷卿卿又敲了几下,可以确定在一而墙的正中心位置,确实存在着一个空心的墙槽,“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冷卿卿心里忍不住多想,一层漆灰轻而易举被冷卿卿抹了去,一块白石裸露出来,这种白石产自长白山的岩脉上,有着抑邪塑阳的功效,这在当地的一些达官显贵的本地人墓里,也常被用来做碑用,所以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冷卿卿用手电筒的尾端使劲敲击了一下,两下,三下,除了几抹灰尘飘起外,再没有其他了!
“这白石这么硬的吗?!”,冷卿卿身上没什么凿刻的工具,只能说先看看别的发现!
更为主要的就是放在正北居中的棺椁了,除了一块立碑和一尊棺材外,冷卿卿暂时还没有其他的发现!
“这力气活,要怎么打开?”,冷卿卿想把棺材板上的七星钉徒手拔出来,显然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而光洁如新的棺材板上还有些真菌寄生在底部边缘,这些真菌似乎都是以渏涟为活,因为它们贪婪的真菌体上还残留着渏涟的痕迹!
冷卿卿暂时还不能保证这真菌的危险程度!只得亦步亦趋小心翼翼靠近,然后触摸着棺木的表面,从触觉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棺椁的纯新,是没有岁月或者历史摧残的痕迹的,即使真菌体在它的躯体上寄生!甚至说没有一丝丝斑驳。
“七星钉,钉得紧实!”,冷卿卿自己按动了下棺帽,没有一丝缝隙,棺床也同样被砌得和棺材合为一体!
但是,这里的棺材可以清楚地估算出,是和上一层的棺材相对的,除了棺材和棺床的构造不一样外!可以说完全就在同一个位置!
这在辽朝的殉葬仪式上来说,叫做叠复死,寓意死亡纠缠,永世不得转生,这在现代人的眼光来说,自然是幼稚的说法,但未知的东西充满神秘,谁能知道在当时当代,是不是就是一个能应验的诅咒?
当然,冷卿卿也不能有所断定这种仪式的真假与应验与否,在浩瀚的宇宙里,谁又会是这辽朝皇后的转生?
但现在能知道的是这底下的墓室与上层的墓室是相连的,微光透射下来,从四面墙与地面的接缝里!
冷卿卿甚至能听见上层墓室中,任清风他们与白泽兽的对话,只是微弱得听不太清!而且泥水也从墙面上顺势流了下来!但好歹没有流到地上。
冷卿卿走了一圈,满地的绮泽花,像是地里的庄稼,如簇如拥齐刷刷地开着,冷卿卿无法理解这种奇异的现象,在冰雪之下二十多米的深层墓室里,竟能开出如此明艳的花,而且长得如此繁密!
冷卿卿忍不住摘了一朵!这花的枝杆像是人的血管一般胶质,只听得嘣地一声,绮泽花便被摘了下来!冷卿卿也没有多想,在她手中,花开易折直须折罢了,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这一点似有些和任清风的性格一样!
冷卿卿把花摘进了口袋里,但随之而来的是上层墓室中传来的阵阵骚动,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一样!
冷卿卿自然有些疑问,这一刻来说,对于人在暗的她是极为不确定性的!冷卿卿本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但空阔的墓室里除了一个棺椁外,也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冷卿卿没办法,躬身躲到了棺椁的后面,这时她才看清,所谓的真菌,并不是寄生在棺木上的,而是从棺椁中长出来的,或者说蔓延生出来的!
上层墓室的骚动,更加剧烈了,冷卿卿能感受到它们在集聚,然后在一顿天翻地覆的嘈杂声中,冷卿卿感觉到这声音越来越像在自己耳边发生!
“别躲了,出来!”白泽兽循着气味早就发现了冷卿卿!它生气地喊道!
冷卿卿也没曾想到,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被人找了个正着。冷卿卿悻悻地抬起了身子!她的裤子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沾上了棺木上的真菌!
“干什么呢?这么兴师动众的!楼上那两个收拾完了吗?”,冷卿卿话里找话来掩饰自己离开又被找到的尴尬!
裤子在不知不觉中被不知名的真菌开始啃食,冷卿卿还是没有察觉!只是不好意思地讪笑,“我啥都没干哈!”。
“卿卿,听得到我说话吗?”,任清风大声喊道!他也能听到底下墓室的回声。
冷卿卿没空回答,在被团团包围的境地里,她无暇去理会任清风的噪音!
“刚刚它们有只白泽兽死了!”
“嗯?”,冷卿卿心神一定,“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冷卿卿想不明白,难道是任清风他们还有这本事?
“不知道怎么就死了!”,还没有等冷卿卿想明白,任清风已经说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
冷卿卿感到脚下一股凉意!还在疑惑状态的她,疑上加疑,“怎么又有点冷呢?!”,冷卿卿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裤子已然从下到上被啃食得只剩下半截,进而露出白皙的皮肤!
“我去,我说怎么凉嗖嗖的!”,裤子上的真菌贪婪地吃着这异于寻常的渏涟,这可能是它们千年一遇,甚至万年一遇的美味!
冷卿卿看着裤子越发短矮,一时间,还慌了神,而贪心的真菌没有停止的意思!冷卿卿跳了出来,慌乱地向四处乱窜,“哇靠,哇靠!”。
脚乱手忙之间,冷卿卿在渏涟池里像个发疯的女人,渏涟池上的绮泽花被踩得七零八落,“救命!救命!”,冷卿卿的衣服也被真菌沾上!这东西的啃食速度像搅碎机一样!不一会儿,衣服也就只剩得半边,还好冷卿卿的外套里还有衣服!
而那些刚刚还是骄横的白泽兽像是一个个雪球一样,竟然在渏涟池上化成了一摊摊雪水,慢慢和渏涟融合成一体!
“这就是任清风说的死了?”,冷卿卿还有余光能看见这一切的发生,那些白泽兽显得比她还要紧张害怕!
“难道是这绮泽花的缘故?”,冷卿卿在奔逃中好像发现了华点,这些白泽兽应该对应着这里的绮泽花,或者说这些绮泽花才是白泽兽的本体。
冷卿卿心里是激动的,但是手上脚下马上就要见底的她,已经没心情先去激动了!
“闪开!闪开!”
冷卿卿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而惊吓过度的白泽兽却忘了自己要干嘛来了!也跟着冷卿卿狂奔起来!
渏涟池上的绮泽花就这样被屠戮歹尽,满池的狼藉就只剩下一朵还尚有些坚韧!
白泽兽终于说了话:“就这么没了?”,它的话是憋屈的,不甘的,这一切的发生,让它还没有个逞强的机会就一切了无了!
冷卿卿走到它的面前,一尊高挑白皙的俏体只剩得个掩身的内衣内裤!那些真菌像是吃饱了,直接就休眠去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冷卿卿虽然衣服少了,但话还是一样地多!“命中有无,机会轮流转,刚刚是你占优势,现在是我说了算!”
白泽兽也没说话,黯然就走了,在黑暗中留不下半点!
冷卿卿看着也无趣!愣了几秒后才想起顶上的任清风和瘸头!
“你们还好吧?!”
“不好!”,任清风的回复特别直接,泥水终于是从上层墓室的墙边漏得完全!淌进了渏涟池里,渏涟池也由通透变得浑浊!
原来,这上层墓室正缓慢地从上面往下滑动!没过多少时间,冷卿卿就能摸到墙顶!她只能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刚好棺椁能挡住移动的地面!
而湿冷的温度让冷卿卿实在受不了,浑身颤抖,嘴唇发紫!
两尊棺椁就这样贴近在一起!中间隔着一层地板!冷卿卿只能在一个半身高的空间内移动,这封闭幽暗的地方,一般人只想逃离,冷卿卿也不例外!但是脚下的泥水已经把渏涟染得浑浊,冷卿卿倒是不怕,只是现在冷得已经快受不住!
冷卿卿刚挪动一步进泥水里!
剧烈的抖动把她威慑住!冷卿卿又退了回去!
奇诡的是,现在的泥水好像没有了之前的威力,就已经和普通的泥水没有差别了!
抖动的幅度巨大,任清风和瘸头像个颠锅上的菜品,直接一个癫狂的抖动,把他们直接颠进了泥水里!
“啊!”任清风和瘸头像掉进开水一样!“诶?没事了?”,任清风喜出望外,还以为自己要死定了!
“你还好吧!”,任清风问道。
“还不错,就是有点冷。”
“嗯?冷?”
抖动归于平静,两个棺椁紧紧地贴在一起,冷卿卿从洞口处爬了出来!跪着的尸骸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化作一抔细土!
“我去,冷卿卿,你穿这么辣!要干嘛呢?”,任清风赶紧捂住自己的鼻腔,以防等下受不了流鼻血!
“滚,快冷死我了!”
任清风把外套给了冷卿卿,让她披在下半身!上半身就穿着瘸头的外套,但是这雪地之下,还是有些冷。
“斯哈~”
地面还在颤动,或者说是在摩擦,两尊棺椁在剧烈地相互摩擦之中!鎏金羊角面具的棺床被磨得滋滋作响!甚至能看见火星!“这是怎么了?”,他们三人站得远远的,静待之后究竟要发生的结果!
只听见“砰”地一声,两尊棺椁合二为一,像是有强大的磁性一般!
任清风他们走了过去,仔细看着这安静的棺椁,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突然!在他们还在入神之际!
棺椁竟然兀自打开了!
“什么鬼!”
任清风三人往后边退边看!眼睛不敢离开半步!“不会又是什么鸟干尸吧!”
任清风的担忧是多余的,在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棺椁只是打开了,也没有任何动静!
“你过去看看!”,冷卿卿裹紧外套,推了推任清风。
任清风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回去,棺帽被推开半边,他扶着棺帽走了上去,“豁!”
“怎么了!”,冷卿卿焦急地问道。
“空了!”
“什么?”
冷卿卿和瘸头急忙走了过来!
真实的是,上面的棺椁不是空了,而是直接镂空和下层的棺椁连成一体,形成了一尊高大的复式棺材!
“里面有什么?”,任清风问道。
'“太暗了,看不清!”
“那你下去看看!”
“什么?我才不去!”
“我去。”,瘸头再三看了看,确实不过是一个棺材罢了!兴不起什么风浪!
瘸头手攀在棺沿上,小心翼翼地用脚试探。
这棺椁的深度已然和他们估计得不一样瘸头挂在上面,抻直身体依然没有到底!“还没到底吗?”,瘸头不禁自问道!
“你干脆点直接跳进去得了!”
瘸头想着也没什么要紧的,也就直接跳了下去!这一跳可不要紧,只不过脚下的感觉像是踩进了泥塘里,身体还能继续下陷。
“怎么了了?”
瘸头挣扎得想把自己拔出来,但是越陷越深了。
“先别动!”,任清风叫道!
底部是一摊黑泥,这谁能想到,在一个正儿八经的样材内,装的却是一摊黑泥,更不要说什么陪葬品了!
任清风把一根绳子丢了进来,“抓住!”
瘸头摆了摆手,“焦尾黑泥,正是保存人体的绝佳材料,这人就埋在这里面!”
瘸头果真就在半腰的身位停了下陷,他用手在黑泥中扫摩,!“摸到了!”,瘸头摸到了焦尾黑泥里的墓主,“这人在这!”
瘸头抓住了一只手,从触觉上来说,这个感觉简直就是一个活人在世,这皇后也不过将将二十几吧,瘸头在心里默想!
“而这上层的墓主去哪了呢?”瘸头不禁发问。
任清风是想象不了,要活生生抓住一个死人的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瘸头从黑泥里把手拽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别提有多少吃惊,当看到那是一只宛若生人的手的时候,吃惊得更是不下看见了神仙!
“还有温度吗?”,任清风问道。
瘸头被问得无语,要是有温度不就是活人了吗?
当然作为一个尊重历史和自己事业的人来说,这种粗糙的手法显然是不适用的,瘸头又将手放了回去,因为这在短短时间之内,那只暴露在外的手已经有些被空气腐蚀的痕迹!而在黑泥之下,瘸头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或者宝藏!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显然怎么做都有些得不偿失的意味!
“简单点,你就摸吧,看看能摸出什么东西来!”,任清风倒是觉得无事生扰了,就直接掏出什么就是什么!
瘸头半个身体在黑泥的上面,掏起来,说实在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先看看能不能掏出什么东西来了!
“诶~摸到什么东西了!”
“什么?”,任清风和冷卿卿在上面焦急地问道。
“哦~我自己的脚趾!”
“切~”
瘸头的一出好戏,没有给任清风和冷卿卿逗乐,场面确实是更冷了!瘸头又在黑泥里摸索了起来!在墓主人的头部,似乎有一块面具!
“不会是……”
“什么?”
瘸头浅尝辄止扯了扯摸到的东西,像是被绑着一般,没有扯下来!他也不敢贸然就生拉硬扯,只能先松手看看能不能摸到其他的东西!
“牙齿?不可能吧。”,瘸头摸到了一排牙齿,但是明明就是被遮住的脸,怎么就能摸到一排牙齿呢?!
“啊!”
“怎么了?”
瘸头发出的惨叫声痛彻心扉!
“我被咬了!”
那排在黑泥里的牙齿死死咬住了瘸头的手指!瘸头痛苦地把手从黑泥里拽了出来!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面具也连带着扯了出来!“我靠!”,瘸头吃痛!另一只手也把了过去!
“没事吧?”
“当然有事!”,瘸头抹去面具上的黑泥,终于是看清了这面具是怎么一回事儿!
“鎏金羊角面具?”
面具的模样就和棺床别无二致,这就是鎏金羊角面具!
只是这面具紧紧咬在瘸头的手上!已然渗出了鲜血,看来咬得实在是深!瘸头被咬得直冒冷汗!
“上来!”任清风旋即又甩了甩绳子,瘸头往腰上绕了一圈,被拉上来!
“快给它松开!”,瘸头已经有些说话不利索。
任清风和冷卿卿也没见过面具咬人,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咔巴,咔巴!”,任清风胡乱地念了一通。
“你在干什么?”
“念咒语啊,兴许瞎猫遇到死耗子碰上了呢?!”
“那你也念得靠谱点的行吗?”
“咯嗒,咯嗒?”
“你下蛋呢?啊?”
瘸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他的手指感觉就快断了!
任清风一技不成又生一技!“来!”
任清风领着瘸头把面具朝一个陶俑的脸上贴去!
果然,面具就应该贴在人脸上!鎏金羊角面具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自动跳到了人俑的脸上!“看吧!”
“总算聪明了一回!”
瘸头的手算是解放出来,但是这鎏金羊角面具却是怎么也掰不开了!
“这怎么办?斯哈~”
“怎么办!扛走呗!”
任清风抱起人俑的双腿,一股脑背到了背上!“走吧!”,事情变得既简单又复杂了些!任清风又变得戆头戆脑的样子。
人俑说重也不重,但是要一直背着确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力气活!这人俑不是人,僵硬的躯体隔得任清风背疼!
“换你来背!”走在低矮的甬道上,两个人走起来根本就不轻松!任清风想让瘸头来背,但是从瘸头的神情上看,他的手伤还没有好!“算了,还是我来吧!”
这雪地之下,任清风背个僵硬而沉重的石头,别提有多累了!
又到了井口的地方!任清风实在累得疲软,只能把人俑给丢在了地上!“你们先上去,再把他拉上去!呼呼~”
瘸头和冷卿卿先爬了上去!任清风把绳子绑在了人俑的脖子上,再往腋下一个回环,“好了!拉!”
瘸头和冷卿卿直接就往上拉!
呕~
任清风听得一阵恶心的呕吐声!
嗯?
绳子突然就剧烈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
任清风抬头一看!
“我去你个七舅姥爷的!活了?”
人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活过来了!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男性!脖子上的绳子把他勒得满脸涨红,舌头耷拉,就快被勒窒息了!
瘸头和冷卿卿见状!赶紧加快了速度。
“谁啊你!呼呼~”,男人被拉了上来,他摘下面具,一边狂吸空气,一边回答:“差点给勒死了!我的天!”
任清风也爬了上来,眼神里藏不住诧异!一个硬邦邦的人俑就这样变成了活人,而那副鎏金羊角面具就在他的手里!
冷卿卿看着男人的面相有些颇有几分和村里的老伯相似,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老父亲?”
男人有点有乐意了,“我还有个老母亲呢?”
“那你可能现在没有了!”
“我是一锤头过去!”
冷卿卿看着男人的着装和打扮还是有些年头的意味!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多说也已经无意义!看着朝阳从雪地东边升了起来!,景色多美,已经不言而喻!每个人都好像忘记了有那么一回事!
“那就回家吧,可能你的老父亲想你了!你可能呆在这好久咯!”
任清风把面具拿了过来,男人的脸还是一脸无知和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