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宕看向前方,只见一座巍峨雄伟的城池,矗立在视野尽头。
城墙高耸入云,砖瓦鳞次栉比。
城门两旁,守卫森严,全副武装。
一眼望去,这座边陲重镇,倒也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然而墨天宇却在此时开口,语气莫测:
“我们到了这里,想必已经在阵法之中了。”
“而那苏战,应该也已经知道我们到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悄然笼罩了众人。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朝他们收拢而来。
林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只觉得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刻张开。
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压下心中的不安:
“师父,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趁着对方还没发难,先下手为强?”
墨天宇却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苏战这人,城府颇深,狡诈多端。”
“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正中他的下怀。”
墨天宇顿了顿,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
“更何况,他的奇门遁甲之术,极善布阵。”
“他既然已经知晓我们到来,必然早有准备。”
“我们若是轻举妄动,反而会落入他的算计。”
小公子闻言,秀眉紧蹙,心中也不由得涌起几分忧虑:
“可是师父,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总要想个法子,先发制人才是。”
墨天宇却是长叹一声,语气平和:
“丫头,你还是太心急了。”
“对付苏战这种老狐狸,可不能操之过急。”
他伸手抚了抚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过你说得对,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等着。”
“不如这样,我们先到城中散散心。”
“然后租个院子,应对那些前来挑战的大魏武林中人。”
林宕也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眼下摸不清苏战的底细,贸然行动只会自取其辱。
不如就如师父所说,先在城中落脚,布下擂台,静观其变。
说不定那苏战看到自己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还会对自己多几分忌惮呢。
想到这里,林宕不再多言,只是朝着白雪烟和小公子使了个眼色,随后大声喊道:“沈掌柜,可在车外?”
话音未落,一个圆润的身影已经从车旁窜了出来,正是那沈万千。
他满脸堆笑,俯身作揖道:“林国公有何吩咐?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林宕淡淡一笑,说道:“沈掌柜,我们这就要进城。”
“你手下也是有的是路子,该打点的都打点好。”
“然后,再给我们租一个院子,要大一些,够咱们住的,院子里再腾出一块空地,摆个擂台。”
“你不是想给你那酒楼造势么?现在可就是个大好机会。”
沈万千一听此言,顿时眼前一亮,他还真没想到林国公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个主意。
这可正中他的下怀啊。
当即点头哈腰,连声称是。
“林国公您放心,小人这就安排人手去办。”
“保准让您满意。”
说罢,沈万千一甩袖子,飞身下了马车,开始张罗了起来。
不多时,便已经打点停当。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最后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林宕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那院子占地颇广,足有数亩之大。
院墙高耸,砖瓦鳞次栉比,隐隐透出一股古朴厚重之感。
推开院门,迎面便是一块开阔的空地。
空地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擂台。
而门外,摆放着一排排的美酒佳酿。
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几行大字:
“大宋使臣林宕再次休息三日,请比武者先饮三碗,方可入院比试。”
旗杆之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他们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
“看这架势,这位林国公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就是,听说他在上一个城池,就连喝了三天三夜。”
“谁要想跟他比试,还得先喝他三碗酒。”
“我看啊,这酒可不是一般人喝得了的。”
“就是,听说上次有个什么飞鹰帮的帮主,光喝了三碗,就醉得不省人事。”
“后来还是那林国公的随从,一个小丫头,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撂倒了。”
一时间,四周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而在人群中,沈万千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端着一坛美酒,在人群中穿梭来往,开始推销了起来。
“诸位,且听我说,此酒乃是本地难得一见的佳酿啊。”
“它出自关外,采集万里冰雪融水酿造而成。”
“喝下一碗,胜似吞下三百里寒冰。”
“当年本地有一位武林高手,曾经饮此酒三碗,当即气血翻涌,修为大进。”
“从此名震江湖,无人能敌。”
沈万千滔滔不绝地说着,引得周围一片惊叹。
“嗯?这酒当真如此神奇?”
有人按捺不住,忍不住问道。
沈万千哈哈一笑,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我沈某人向来言出必行,这酒的神奇,可都是有口皆碑的。”
“那这酒要卖多少钱?我买它十坛,回去自饮!”
那人一脸激动,恨不得马上将酒买下。
沈万千却是摇头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啊。”
“这酒可不是寻常之人能喝的。”
“若是没有一定修为,贸然饮用,只怕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为你好啊。”
那人闻言,脸色微变,讪讪地问道:
“那...不卖是吧?”
沈万千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正是如此,这酒,我是万万不敢卖的。”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凑近那人耳边。
“若是你有胆量,敢去挑战我们林国公的话,这三碗酒,倒是免费赠送。”
“如何?有没有这个胆量啊?”
那人闻言,却是连连摆手,一脸惶恐。
“啊,不不不,晚辈哪有这个胆子啊。”
“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那人便匆匆离去,再不敢多言。
林宕就在院中,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暗暗点头,心中赞叹不已。
“这沈万千,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区区几句话,就把人给哄得一愣一愣的。”
“而那所谓的免费赠酒,更是饥饿营销的高招。”
“果然厉害,果然厉害。”
就在林宕暗自感慨之时,院门口却突然喧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