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过是苏蕊的一丝神魂而已,只要本体尚在,她就不可能完全死去。
苏蕊下意识地就要再次进行夺舍。
可是,当她想要寻找合适的身体时,却猛然发现——
不见了!
统统不见了!
他们明明夺舍过那么多人,还让他们跟在身边充当保镖,就是为了随时可以夺舍,可现在!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了!
甚至就连最特殊的那个廖青,居然也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也没了踪影。
因为从头到尾,秦蓁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对廖青的在意,所以,他们三人没有一个人想过去注意廖青的情况。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就在他们被秦蓁燃起来的火焰吸引注意力时,秦蓁便一心二用,将廖青收进了万华镜中。
一切发生得过于丝滑,便是邢硕长老在时刻关注,都差点漏看了这一幕。
更别说苏蕊他们了。
而就像是感应到了有人在念叨自己一般,此时正在水晶宫里“咕噜咕噜”吐着水泡的廖青,终于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等等。
这是哪儿?
他在做什么?
那些夺舍天衍宗长老的人,把他沉塘了?
不对!它周围都是海水?
救命啊!
快,快窒息了。
濒死的感觉,终于使得廖青的神志完全回归。
他赶忙给自己撑开了一个结界,以防溺亡。
随后这才努力想要往海面上漂浮,试图找到回天罡岛的岸。
而此时神魂状态的苏蕊和清和剑尊,却犯了难。
因为他们发现了——
他们现在还能夺舍的人,只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拿着一把大锤舞的虎虎生风的邢硕,一个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秦蓁。
而偏偏这两个,哪个都看起来都不太好惹。
但是苏蕊只是犹豫一瞬间,很快,她便做下了决定。
她要夺舍秦蓁。
既有新仇旧恨,也实在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自己去夺舍邢硕长老那魁梧凶狠的身体。
这不仅仅关乎她的审美,更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自己在清和剑尊和楼书面前夺舍了这样的人,这件事就会在他们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不能容忍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是那样的,那势必会减弱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和控制。
她必须是美好的,漂亮的。
至少在这两个人眼里,必须是!
所以,苏蕊当即就控制着自己的神魂,抢先一步向着秦蓁的身体撞了过去。
看起来,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和当时苏长老想要夺舍秦长老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般。
但是,只有被盯上的秦蓁,最能直观地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时间在这一瞬间,好像被无限拉长了一般,就连她身体的时间也是一样。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定格画面一般。
只有苏蕊的神魂一点一点显现,在秦蓁的眼里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在所有东西都静止下来的瞬间,她便是唯一能运动的存在。
秦蓁想要闪躲,想要反击,但是她却根本动不了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蕊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并不是最恐怖的。
更恐怖的是,秦蓁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似乎在拉扯着自己的灵魂一般。
那是一种她无法形容的力量,仿佛超越了人的认知。
被这样的力量触及灵魂,心里定然会生出一种恐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对于未知的本能畏惧,并不是靠理智就可以压制下来的东西。
怪不得他们夺舍那般容易,原来是因为这样。
被苏蕊视作目标的人,本身就会产生这样的恐惧之感。
根本不需要像苏长老那样,还得想办法让对方动摇。
“自带dEbUFF啊,怪不得。”
也不知道是苏蕊自带的能力?还是天道的偏心,给她打了配合。
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苏蕊这个女主的金手指,开的过于逆天了。
这不就意味着她想要成为谁,就能成为谁。
想要谁为自己效力,被她夺舍过的人就会为她效力吗?
秦蓁在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真不公平啊。
想明白这一点后,定在原地的秦蓁悠悠地叹了口气。
不过因为身体被静止了,这口气,悠长而缓慢,甚至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身体虽然被静止了,但是神识并没有。
她心中念头一动,下一秒,她和邢硕长老、以及被困在酒水水笼中的人,瞬间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人呢!!?”
那么大的几个活人呢?
为什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苏蕊要疯了。
明明只差一步,却功亏一篑的感觉,比刚刚的所有痛苦加起来,都让她难受。
清和剑尊的神魂没有说话,他只是冰冷地看向了楼书所在的方向。
现在,他们可供使用的身体,只剩下这么一具了。
“你想抢过去?”楼书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清和剑尊的打算。
他们的神魂,不似息止仙君那般坚韧,毕竟那是飞升过的存在,他们现在的实力虽然强悍,但与息止仙君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
更别说,这只是他们分出的一半神魂,如果没有身体可以寄宿,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消散,回归到本体之中。
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神魂暴露在外,一旦受伤,那就是直接伤在神魂之上了。
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他们可不敢让自己神魂受到丁点创伤。
所以,他们需要身体。
而现在,眼前留给他们夺舍的目标,只剩下一个了。
便是苏蕊,目光也很快就落在了楼书身上。
虽然如此,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就透露出抢夺的意思,反而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时间快到了。”
这句话很是莫名,可是楼书和清和剑尊的神色都是一变。
而苏蕊则又补了一句:“这里需要我。”
楼书的表情有些冰冷:“你想要这具身体?”
“我不得不要,别无选择。”
苏蕊的语气很是无辜,甚至有点可怜。
可是,自从臭气烟花那次以后,楼书似乎对苏蕊的可怜有了一些脱敏,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