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炎癸,长在龙尸里的特殊存在,以火焰为形,龙肉为食不说,几乎无法熄灭。
千止自然知道这种虫子的来历,而它的主人,更是......
千止紧紧盯着清王爷,快速思考起来。
食炎癸八成不是清王爷弄来的,清王爷要是有这个,还弄这么一出去吞月,得不偿失。
不过清王爷肯定知道一些,不过不知道这玩意的威力,毕竟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皇陵里金氏三条人脉龙的复杂关系,千止也是了解的,那么将食炎癸给金储新,恐怕跟那群人有关。
林逸这边,在消化一些食炎癸后,也是知道其来历,这竟是属于戏神的产物。
“金储新怎么会有戏神的东西,他也是戏神信徒?”
想到这,林逸立马提前开始消化金储新的尸体,企图了解一些事情。
不过很可惜,即便获得一部分金储新的记忆,但关于他如何获得这种戏神产物的记忆,却是已经缺失了。
现场众人站的站,躺的躺,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沉默。
不过很快,一阵马蹄声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地进入内城,朝着林逸等人的方向赶来。
人马未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远远地从远处飘来。
与清王爷先前吞食整座内城的人员产生的血腥味不同,这股血腥带着一种金属锈迹的气味。
千止简单眺望远方,随后踹了躺在地上的清王爷几脚,试图叫醒对方,“喂,醒醒,你祖宗死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清王爷被疼痛刺激得悠悠转醒。
很快,一支高举“金”字大旗的重甲军包围在场的众人。
清王爷看清这样一支突然出现的自家军队,有些懵。
他们,是哪来的?
清王爷还未想清楚怎么回事,自己就被吊在一个旗帜,像是被当成战利品一样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发生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
在惯性的作用下,清王爷的内脏再次顺着肚子上的裂口流了出来。
此刻的清王爷哪里还管这些,慌忙地朝着老瞎子大喊:“瞎子前辈,快救我!”
两位老瞎子刚想有所动作,下一秒,整个军队身上的血煞之气在半空中凝成鲜红的实质,竟如洪水般淹没老瞎子。
眨眼间,老瞎子的身形与红雾消失,大批的士兵失去生命气息,倒在地上。
清王爷看见直接消失的老瞎子,有些不可思议,不死心的他立刻有冲着林逸与常天星大喊:“林道友,常小友,救命啊!”
常天星依旧是焦尸的模样,倒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
而林逸像一个木头人一般半跪在原地,时不时一些骨刺和碎石之类的东西如同汗水从体表排出。
面对清王爷的呼喊,林逸此刻慌的一批。
刚才恢复太快,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混杂在身体里,让林逸很不是滋味。
此刻的他,还真不希望别人注意自己。
千止则是有些发愣地看着清王爷,这家伙,也太失态了吧。
千止刚想说些什么,一道雄厚的声音从军中传出:“我虚伪的皇叔,好久不见啊?”
只见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黑骏马,手里提着一颗人头,仰头将人头的血液当作美酒,倾洒在自己嘴里。
随着血流的渐渐干涸,将军随意地将墨统领的脑袋丢弃。
清王爷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熟悉的面庞,道:“老二,你没被老五杀死!”
来人正是在外就蕃的二皇子,而在清王爷的印象中,在外就蕃的皇子应该全部死在五皇子手里。
当看清二皇子脸上那无法忘却的阴恻恻的笑容时,清王爷脸色大变,“你......你不是老二,你是老大,不可能,你早死了。”
“皇叔还记得我,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说着,大皇子拔剑直指清王爷,却被千止浮空别过剑尖。
千止脸色略显不满道:“金初殿下,金清山马上就会沦为养料,你们的恩怨也会了解,不过现在还请你不要再废话了,我给你的军阵拦不住老瞎子多久,还请以我们的协议为重。”
“养料?什么养料?”清王爷脸色明显变得更加慌乱,“千止,你带来的佛门中人都死光了,堕月都没了,我能化龙的祖宗也没了,你还能做什么?”
“还有你,金初!”清王爷转头对着大皇子大喊道:“我们金氏的悲剧就是佛门造成的你竟然与他们合作。”
面对清王爷破防的大吼大叫,千止无所谓地瞥了一眼清王爷因激动又流出不少的内脏,掏了掏耳朵,道:“金清山,别激动,我不是说了吗,百晓阁给死人买假消息,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吗?”
清王爷瞪大双眼,道:“假的!不可能!你们佛门从金氏初族开始谋划,怎么会说不迎接就不迎接了呢!”
“停停停!”千止抬手止住激动的清王爷,一字一句道:“都说了,佛门的目的都摆在明面上了,我作为佛门目前的领军人,怎会不多做些。准备迎接佛祖嘛,又不是非要你的祖宗。”
千止说得很含蓄,但目的也直截了当地摆在明面上,清王爷也可以代替作为佛祖的养料。
“不可能?我怎么能当成养料?我不可能比得上化龙的祖宗?我是为了摆脱金家的宿命,我会活下去,一定......”
话未说完,精神失常,语言混乱的清王爷就被一道寒光划去舌头,然而,此刻的清王爷竟已经流不出一滴血来。
在各种刺激下,清王爷竟直接晕了过去。
千止不悦地看向大皇子金初,而金初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剑入鞘,满不在乎地说道:“千止大师,你不觉得这个伪君子太聒噪了,更何况一截舌头而已,耽误不了你的大事。”
千止压住即将发作的脾气,道:“那我们快些开始吧,送子观音培育好了吗?快带过来。”
“急什么?大师别忘了,我们的协议里是让我满意地处理与金清山的恩怨,我现在还不满意,他不能死这么早。”
千止有些不满,道:“我说了,军阵关不了老瞎子太久。”
“没事,他出来了千止大师帮我拦住就行。”
“你就非要打这一时的嘴炮吗?”千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嘴炮?挺新颖的词汇,不过我就是要羞辱金清山,在他死之前狠狠羞辱一番。”
“有病!病得不轻!”
“千止大师,我们还是好好合作吧,毕竟,你们佛门的送子观音已经没了,你还得靠我。”
望着有些洋洋得意的金初,千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涩的神采。
月光普照的密林深处,一口名为“佛池”的大锅静悄悄地坐落在那里。
里面的液体已经凝固,下一秒,大锅剧烈震动,锅壁出现裂痕,一只布满鳞片的爪子探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