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古神出事这个念头一出,林逸赶紧拍拍自己的脑袋。
怎么可能呢?古神怎么能出事呢?要是真出事,自己在这个世界可怎么活呀!
想到沅陵古神屁股下被污染的头颅,林逸心里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那头颅跑出来了吧!”
林逸尽量安抚自己的心情,要相信沅陵古神,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想办法变强了。
“玛德,我真能相信那个老东西吗?”
林逸对自己的自我安慰,都有些不相信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内心调整,林逸逐渐从先前的迷茫和混乱中恢复了冷静。
他取出那张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滑过,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和比对,他发现自己在河流的带领下,不知不觉中已经偏离了原本规划好的道路,走到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林逸不敢立刻回到原定的路线,他害怕再次遇到方缘,害怕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尝试重新规划出新的的路线,远离、远隔之前的道路,如果还能遇到方缘,那就真是孽缘。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后,林逸远远看见一座村庄的身形,村庄的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
然而,下一秒,林逸便意识到不对。
就算吃饭再晚,这个点,家家户户也应该生火做饭了,而这座村庄远远望去,没有一点炊烟的样子。
这座村庄八成有问题。
去?不去?变成林逸心中新的纠结。
林逸的所有记忆人格像是变成一个个小天使与小恶魔一般。
不去,危险。
去,怕什么!
林逸惊恐地意识到,他对所有的记忆的掌控变弱了。
元神还是自己的,但天魂里到意识仿佛产生许多独立的份额。
“难道因为沅陵古神的缘故,这些记忆压不住了吗?”林逸强行让自己本我的意识去压制不断冒出的想法。
离开武王府后,自己第一次使用多记忆,便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要再这么下去,不是别的记忆占据身体,就是自己变成无法控制多人格的精神病。
“玛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什么危险都来吧,我就不信不能把沅陵古神逼出来,要是在看小说,就让他帮我处理问题;要是出了事......”
想到这,林逸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他立马下定决心:“反正都是死过的人,重新活了这么久,再死一次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林逸真正踏进村庄后,才发现村庄的实景。
整座村落仿佛被时间遗忘,孤寂地伫立在苍茫的大地上。原本应该炊烟袅袅的屋顶,此刻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烟火气。村口的老树,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这座村落的过往。
村落的街道空旷而冷清,石板路上铺满了厚厚的尘土,偶尔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落,打破了这份沉寂。房屋的门扉紧闭,窗户上挂着破旧的窗帘,随风轻轻飘动,透出一股荒凉的气息。
夕阳的余晖洒在村落的每一个角落,将房屋、树木、道路都镀上了一层金黄。然而,这金黄的光芒却无法驱散村落中的孤寂和冷清,反而更显得这座村落的落寞和凄凉。
林逸的脚步在黄昏的村落中回荡,他随意推开了一道道破旧的房门,伴随着每一次的推动,一股股陈旧的尘土便纷纷扬扬地飘落,弥漫在空气中,呛得林逸不住地咳嗽。
“看来荒废了很久,是我想多了吗。”
林逸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房间,随意收拾一下,作为暂时的营地据点。
深夜的村落笼罩在神秘的寂静中,林逸躺在破旧的屋内,靠着温暖的篝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像是从古老的坟墓中传出的低语。他心跳加速,立刻警惕起来。
“谁?”
好奇心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促使林逸壮起胆子,轻轻推开了房门。
“动静好像是村中央那片空地传来的。”
月光下,村中央的广场异常明亮,原先参天的大槐树消失。一个巨大的戏台凭空出现,巍峨耸立,台上彩灯闪烁,仿佛即将上演一场盛大的演出。
而更加诡异的是,戏台下围满了突然出现的观众。他们面容模糊,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静静地坐着,等待戏曲的开幕。
林逸凭借轻功,躲在一处房屋的屋顶上,窥探着广场的情况。
林逸看到这样的场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跳仿佛要跃出胸膛。
这些观众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荒凉的村落?
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村落仿佛都变了样,原本破败的房屋此刻灯火通明,不过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有问题的绿光。
就连自己刚离开的营地,也变得和其他房屋如出一辙。
“为什么诡异场面不是血红色,就是绿色,蓝星这样,这个世界也这样。”林逸心中暗自吐槽。
戏曲还未开场,凭借超凡的听觉,林逸听到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是在讨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戏曲开场,台下的观众立刻安静下来。
林逸大致看出戏台上,演着一种审案的戏。
然而,让林逸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应该声音洪亮、回荡在广场上的戏曲声,他却一点都没有听到。
整个戏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笼罩,将声音完全隔绝在了内部。观众们虽然看不出表情,但仿佛被戏曲吸引,看得如痴如醉。
更重要的是,戏曲开场许久,他愣是没看见被审的犯人是谁。
戏曲演员演得十分卖力,惟妙惟肖,仿佛就是戏曲故事的亲身经历者一般。
林逸想调动一下可以读取唇语的记忆人格,谁知这一想法刚冒出来,所有的记忆立刻暴动起来。
情况直接比上次还要严重,直接折腾得林逸头痛欲裂,这是林逸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滋味。
林逸原本站在屋顶的边缘,以求清楚地观察戏台和周围的异象。
然而,随着疼痛的加剧,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他挣扎着试图想要稳住自己,但无法集中精力。
终于,在疼痛的折磨下,林逸一个踉跄,不慎从屋顶滚落。他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但双手在空中挥舞,最终却什么都抓不住。
在滚落的过程中,林逸感到头痛得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大脑。他捂住头的双手力气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直接穿过了自己的头皮,扯下了自己的脑袋。
随着头颅与脖子分开,脑干与脊髓的连接消失,霎时间,一切安静了,所有的疼痛全部消失。
所幸,林逸没有死,甚至可以继续同时控制头颅与身体。
林逸就这样捧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的无头身体,他甚至感觉,自己和沅陵古神有几分相像。
不知是没有注意的林逸折腾出来的动静,还是沉浸在戏曲中。林逸的行为没有被发现。
就这样,林逸捧着自己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屋顶继续看完整部无声戏曲。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几名衙役模样的武生,将一个人拉上断头台。
“这就是犯人了,怎么出场这么晚?”
随着“监斩官”下达命令,他面无表情地挥下了手中的令牌。与此同时,“刽子手”早已蓄势待发,他紧握手中那柄沉甸甸、锋利无比的大刀,猛地挥起,向“犯人”那毫无抵抗之力的脖子砍去。
随着大刀落下,“犯人”的脖子上瞬间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同被释放的野兽般,疯狂地喷涌而出,溅满了“刽子手”那身早已准备好的粗布衣裳。
“刽子手”面无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但他的双眼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以避开那飞溅而来的鲜血。
紧接着,一颗带着不甘与愤怒表情的头颅从“犯人”的脖子上滚落,断口处血流如注,染红了整个戏台。
即便隔着较远的距离,林逸还是凭借自己的经验看出,
砍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