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的演奏简直太棒了!就是刘玉说的,你可以开自己的独奏音乐会了。”
张可和刘玉返回座位,孙佳悦由衷地向张可表示祝贺。
张可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对于孙佳悦的祝贺只是使劲点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孙佳悦的心情却是复杂的。
孙佳悦和张可从小学起就是同学,可以说除了晚上各自回家睡觉就几乎形影不离,不,经常两人都住在一起。
别人是情同姐妹,她们是情逾姐妹,两人好得就像是一个人。
孙佳悦喜欢钢琴,而张可则更喜欢小提琴,并且几乎同时拿到了各自乐器中的最高水平证书。
由于两人经常在一起合奏,所以孙佳悦非常清楚,张可的演奏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效果,固然有今天价值数万元的独奏级小提琴的功劳,却不可否认主要还是得益于刘玉的伴奏。
其实孙佳悦几个月前就感受过了刘玉钢琴的神奇魔力,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她久久回味。
只是她想不到,刘玉的钢琴伴奏居然还有帮助演奏者大幅度提高水平的能力,这是……加持?孙佳悦突然想到了这个佛家用语。
既然如此,如果让刘玉给自己伴奏是不是也能让自己的演唱水平得到相应的提高呢?这件事还真的让人非常期待啊。
张可把小提琴放回琴盒,回头就见孙佳悦目光呆滞地没有焦点,于是伸手在孙佳悦眼前晃了晃说道:
“悦悦,悦悦?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孙佳悦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得了吧,咱们一块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那两下子?
你一定是在想,既然刘玉的伴奏能让我的演奏水平提高,是不是也能让你的演唱水平提高呢?”
刘玉微笑着看着对面二人,他很清楚孙佳悦在想什么,并且已经想好了一会儿休息好了就一起去孙家帮孙佳悦伴奏。
没想到张可也能看出孙佳悦的心思,不过应该是这两人关系太好,太了解对方了,互相在想什么都差不多能想到,而不像自己一样有特殊能力。
“臭可可,你不这样能死啊?”
说着,孙佳悦在张可肩头捶了一拳,同时偷偷瞄了刘玉一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哦,莫非你还怕他?你就直说让他给你伴奏,看他敢不敢说个不字?”
“咳咳,我还在对面坐着呢。
你说你吃着我的,穿着我的,用着我的,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儿?
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太伤人了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就说行不行吧?”
“……”
刘玉扶额。
孙佳悦看着刘玉吃瘪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她知道,刘玉一定会帮自己伴奏,以让自己去尝试挑战更高水平的演唱,根本用不着张可的逼迫,当然也不会计较张可说的好听还是难听,对这个情她是一定会领的。
而目光停在刘玉脸上,心中一个闪念却是:明明是个大男生,穿上裙子竟然如此漂亮,漂亮得让人心生嫉妒却又嫉妒不起来!
刘玉本就准备要帮孙佳悦的,可让张可这么一闹,好像变成了,刘玉原本没想到,甚至就是不同意帮孙佳悦,是因为张可做了“提点”甚至是胁迫工作,才同意帮孙佳悦的。
虽然最终结果是一样的,而且过程由原本的自己主动,被张可“造就”成被动也不是刘玉不能接受的。因为跟这俩女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不得劲,那就是——委屈。
可是还没法诉说。
这也是一步之遥?
“要不,先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古老的东方有太行、王屋两座大山。
山下分别住着愚公和智叟两家人。
他们知道,山的那边就是令人神往的世外天堂,但是由于这两座大山遮天蔽日,给他们去往那天堂的梦想增添了无法想象的困难。
于是,他们决定,分别在自家门前的这座大山上开凿出一条通向天堂的路来。
因为他俩是从小到大的伙伴,关系亲密得就像一个人一样,既想要比对方强,又希望对方也不差,于是,他们就展开了劳动竞赛。
一方面争先恐后,另一方面又互相鼓励,互相帮助。
还经常还聚在一起探讨方法,交流经验。
就这样,经过十多年的不懈努力,他们几乎是齐头并进到了接近各自山上巅峰的地方。”
张孙二女知道刘玉这是拿她俩比作愚公和智叟,把太行王屋二山比作她们分别学习的钢琴和小提琴,用愚公和智叟劈山开路隐喻自己二人学习的艰辛和既暗中较劲,又互相鼓励,互相帮助,终于都拿到了各自领域相对最高的等级证书……
回想过去的十年,两人心中充满感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只是静静地听着刘玉的下文。
“偶然的一天,有个叫精卫的家伙带了许多土石要去填海而路过这个地方,发现了太行王屋这两块很不错的填海‘材料’。
于是顺手抓了一把,就把其中的王屋山给丢到东海里去了。
当然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也让王屋山下的智叟看到了天堂的一角。
在智叟兴奋的同时,愚公也在旁边羡慕不已。
精卫要是也把太行山给弄走了那该多好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精卫填海是需要许多许多的土石‘材料’的。
所以,把太行山也弄进东海,让愚公也能享受一窥天堂之乐,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二女对于“其实”二字都有些预感,这个故事到这儿似乎要拐弯儿了,而且和“智叟”有一定关系。
果然,就听刘玉继续讲道:
“可是,就在精卫返回太行山,准备继续动手的时候,智叟突然拉着愚公的手跳到了精卫的面前。
一面给愚公打腰提气,说给精卫提要求把太行山也弄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精卫更是没什么可怕的。
另一面又训斥精卫想要做的一些解释都是废话,只让精卫对帮不帮愚公移山给个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