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父讲了古琴的故事,刘玉主要获得了以下几方面的信息:这张古琴是师父从鬼子手里夺回来的;师父为了还未过门就被鬼子杀害的师母,虽然最终报了仇,而且斩杀了无数鬼子汉奸,但仍坚持数十年未娶;运起冰火功弹奏的音乐,既能赏心悦耳,也能杀人无形。
师父既然至今未婚,当然也就没有儿孙,可以说,从现在起,自己就成了师父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刘玉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师父好,抽空多陪陪他,不让他感到孤独。
刘玉牢牢地记住了师父教授的口诀和叮嘱,一边按照师父的指导,非常勤奋地修习着冰火诀,一边在师父的指导下学习古琴的演奏方法和技巧的同时,还如饥似渴地研读师父的藏书,并变成了自己脑中的藏书,就像是硬盘拷贝一样。
这种现象让刘玉在欣喜的同时甚至有些恐慌——自己脑袋里能放下那么多东西吗?就算是电脑硬盘,也总有个容量的问题吧?
好在刘玉的脑袋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有多大的容量限制,看多少东西都能牢牢记住,空间弹性还是相当大的。
刘玉所在的高一9班是年级里仅次于火箭班10班的尖子班,班里面绝大部分同学都各自忙于自己的学习,希望通过一次次的考试成绩排名,能够闯进前几名,进入火箭班,从而给自己考上理想的大学添加更大的筹码。所以,对于刘玉在肌肤上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不知不觉中刘玉已经自学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考试成绩在全年级也是前三名,但是,刘玉并没有离开高9班而去到高10班的想法。
一方面,刘玉舍不得离开伴随自己成长的班级,如果去了10班,会有些“人生地不熟”,另一方面,对刘玉来说9班比较自由,班主任李东民除了上课就什么也不操心,整个班级都是刘玉这个班长管理,谁还管刘玉?
“小李你等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儿。”
刚刚下课,10班班主任,老教师薛海琴就把正要离开年级组去班级准备上课的李东民拦在楼道里。
“你说你们班的那个刘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成绩都稳稳地排在全年级前两三名了,如果到我的10班来,他自己再加把劲,稳居全年级第一我看都不在话下吧?到时候,考个京都大学什么的都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听不进去话呢?连娄主任找他谈话都不听。是不是你给这孩子灌输什么思想了?”
“哎呀,薛老师,您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比窦娥还冤呢。刘玉虽然是我的学生,可是人家自己不想离开9班,我总不能把人家撵出去吧,对不对?再说了,我们9班,虽然比不上您的火箭班,好歹也应该算是火炮班了吧,刘玉在这儿也不见得会受什么委屈。”
“就冲你这几句话,我就可以肯定是你在背后做了手脚,不让他来我们班!”
薛老师气哼哼地说道。
“呵,薛老师,天地良心。您应该很清楚,我们班够条件去你们班的可不止刘玉一个,可他们都没离开,难道他们都是我做了工作不让走的?况且,哪个学生根据学校政策要离开,直接到教务处办手续就可以了,岂是我能阻拦得了的?其实,薛老师,我现在提前几分钟去班里,就是要说这件事,您可以一起来,看看我的学生们自己怎么说,好不好?”
教室里,坐在刘玉前排的张可回头对刘玉说道:
“刘玉,这两次月考,你的成绩排在全年级第三和第二,去10班那是没问题了。”
“去10班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会去!”
“为什么?”张可可爱地歪歪脑袋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你的成绩也进了年级前十,你去吗?”
“我不去。”
“呵呵,那你说为什么不去?”
“我也是,不想去。”张可道。
心说,因为你不去,所以我不去。
“大家安静一下。上课之前呢,有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
等教室内外的同学们都回到座位,并安静下来之后,李东民继续道:“根据这两次考试的成绩,我们班有五位同学达到学校要求的标准,可以去10班,他们是:刘玉、吴凯琦、张可、孙佳悦、王晓阳。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
等大家稀里哗啦的掌声停止,李东民继续道:
“以上五位同学,今天下午放学以前到教导处办理转班手续,并找10班的班主任薛老师报到,明天开始就到10班上课了。”
“李老师,我可不可以不去?”
沉默了几秒钟,刘玉站起来问道。
别人去不去是别人的自由,自己不想去,只要没有强制要求,那自己就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来10班?”
不等李东民回答,站在教室门外的薛海琴直接走进教室不解地问道。
她怎么也不理解,其他学生打破脑袋也想挤进10班而进不来,怎么这个学生完全够格了反倒不来?这岂不是应了那句话,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刘玉看了一眼门口的薛海琴,又回眸征询地看着讲台上的李东民,等对方点头示意自己回答薛海琴的问题后微笑道:“我是农民的儿子,喜欢拿种田的事说话。我承认,在许多人眼里,10班的那块土壤确实比较肥沃,可同时我也觉得,9班的这块土壤不仅不贫瘠,相反,却更适合我这颗种子的生长。有句话说得好,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哗啦啦——全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刘玉这个回答太精彩了,李东民也不由得暗挑大指。这是单纯的赞赏,无关离不离开9班的态度。
“刘玉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张可大声说道。
“我也一样。”孙佳悦、王晓阳、吴凯琦异口同声道。
薛海琴从事教学工作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能去更好的班级学习却偏偏不去,就像是明明考试成绩完全达到了上华清大学、京都大学的资格,经济条件也完全能够支撑,却偏偏不去上,一门心思就要上自己本地的三流大学一样。
“莫非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脑袋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