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密码锁声响。
克隆室进人，嗯，牛马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地方叫什么，暂且把这里称为克隆室。
“哒哒哒……”
高跟鞋踩出的脚步声。
牛马赶紧低下头，装作和罐子里其他克隆人一样。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更近了，牛马拼命控制自己的心跳，尽量不让它加速。
“奇怪，这个罐子里的试验品怎么歪了？”高跟鞋疑惑。
此时，从旁观者视角往牛马那边看，整个克隆室，一排排，一列列的克隆人飘在玻璃罐子里的姿势，一模一样、整齐跨一。
这也直接导致，刚才动手看过自己的牛马，在这群克隆人里显得很突兀。
而突兀的牛马，在听到高跟鞋的疑惑之后，更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
但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声，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咚咚、咚咚……”
高跟鞋走近牛马所在的玻璃罐，在她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的纪录着。
“编号A-9527试验品，有活动迹象，心脏跳动强劲有力，疑似催眠剂失效。”
随后高跟鞋有环绕着牛马转了两圈，仔细观察他的变化，并将变化一一记录在她的实验报告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疑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牛马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待到听见脚步声走远，密码锁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及实验室大门关闭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观察四周。
左边，
右边！
是高跟鞋！
高跟鞋居然没走！
“果然，你产生了意识。”高跟鞋冷静的冲着牛马说，眼镜片里折射出冰冷的光。
牛马见此，绝望的闭上眼睛，他觉得已经可以预知接下来的命运了——
躺在实验台上，被实验员切片、研究、把玩、愚弄、洗脑，失去自我，然后失去游戏角色的控制权，最后只能选择删号重来。
牛马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就算不能结交NPC肖辉，也能顺便参加个“黑血行动”吧，最次也能和普通玩家一样混点经验和任务积分，然后去荒野上流浪。
但是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的是，明明选择的出生地是地面，明明游戏角色只有机器人、动物、植物这三种类别，怎么偏偏到了他这，给整的又是出生在实验室，又是变成克隆人。
整就一个天崩开局。
这牛马游戏，TMD怎么玩？
在这一刻，牛马感觉自己牛马了。
他只得装作心智未开的模样，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高跟鞋。
“嗯，刚开灵智，只有动物的本能吗？”高跟鞋一边分析，一边小声的把想法念出来。
正常来说，一般人不会边思考，边说出自己内心想法。
但这是高跟鞋的一个习惯，她一旦沉浸在思考中，便会不自觉把内心的分析说出来。
“你好，我叫格玛斯汀，你能听的懂我在说什么吗？”高跟鞋给牛马介绍自己，然后盯着他，上下打量他的身体。
牛马觉得自己就是裸.露在空气中，被拔掉毛的鸡。
这个叫格玛斯汀的女人，就像会解鸡的庖丁，那目光，像刀子一般，把他切的透透的。
焯！
完了！
“果然，听得懂对吗？”高跟鞋自问自答。
“样品A-9527疑似拥有情感，疑似智商高达到正常人类五岁水平，疑似对世界有认知能力。”高跟鞋继续自言自语。
五岁？
牛眼睛一亮，还有操作空间。
他呢喃，“我是谁？这是哪？我要干什么？”
很正常的三个问题，通常小孩都会这么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爸妈，通常会告诉他们的名字、出生的县城、以及告诉他们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祖国的栋梁之材。
偏偏高跟鞋不是一个正常人，她硬是因为这三个问题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她呢喃到，“是啊，A-9527是谁？我把他克隆出来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建立黑血基地，做这种惨无人道，失去人伦的实验？就算把他克隆出来，上面又会让他去做什么？”
想着想着，看起来冰冷的她竟然哭出了声，“对不起，A-9527，你的问题过于困难，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警觉，慌乱撕下手中的实验报告，将其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碎纸屑，一一吞入腹中。
她踩着高跟鞋，猛冲到克隆室的大门处，在密码锁上按动着按钮，然后删除关于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克隆室上空的音响里，传来一个男人的问责，“格里斯汀，为什么要删除监控录像？”
做完这一切的高跟鞋恢复冷静状态，面无表情的开口，“实验机密，你无权过问。”
牛马哪里还不懂，这个褐发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一刻，她想保住自己。
而且看情况，这个女人在这间实验室里，权利不小。
牛马瞬间转变思路，抱不住肖辉的大腿，如果能抱住眼前这个NPC的大腿，那也算是前期的一个小突破。
毕竟游戏社区里，前几批进入游戏的玩家分享过经验，跪舔一个高级NPC往往是提升游戏进程的一个捷径。
舔NPC嘛，不丢人。
想到这，牛马竟然情不自禁的喊出一声，“妈妈？”
喊完之后，不仅对面的格里斯汀愣住了，连牛马自己都愣住。
这他妈的怎么喊出口？
这是碳基生命能干出的事？
他抬头看向格里斯汀，格里斯汀目光温柔的望向他，像一个慈祥的母亲。
赌对了！
有戏！
什么碳基生命，什么狗屁尊严扫地，都抵不住牛马在游戏里向上的决心。
牛马又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妈妈！”
“嘘！”格里斯汀手指比在嘴唇上。
她激动的飞速调整各个玻璃罐中的实验体，尽量让整个克隆室室看起来杂乱无序。
半晌，克隆人七零八落的飘在培养液中，牛马混在其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其他克隆体有什么差别。
格里斯汀嘱咐牛马，“你先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随后便离开了克隆室。
……
蓝星，
地面，
十一向肖辉汇报，“运气不错，有一个玩家出生在黑血基地里面。”
肖辉眼睛一亮，“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