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搡着我又走过一周的时间,手中夹着烟有些惆怅的看着已经完成大半部分的引资方案,这其中的一些点只要和景念商量一下便能将这份引资方案彻底完成,只是我却犹豫着要不要约她出来一起商讨一下……
这份纠结本不应该出现,可我一旦站在云想的视角来看,就越发不能正视这份友谊,我在约束自己的行为,也在约束自己的内心,所以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没有主动和景念联系,这让她对我抱怨颇多,我也很无奈,只觉得自己病态的厉害,可却没有办法医治,根本找不到一个两全的方法。
凝视着电脑上快要完成的引资方案,我最终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给景念,却不想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而打电话的人恰好是景念,这让我霎时松了一口气……只是,我又突然一愣,我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此时铃声催促的厉害,我放弃了深思,只是接通了电话的一瞬间,便感觉耳朵有些炸:“好你个许清起!让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这么难吗?你是多宝贝你那点电话费……?”
我挠了挠头,汗颜解释道“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你这不call过来了吗?”
“好啊!那我先挂了,你马上打过来!”
“别别别,你都打过来了……”
她“呵”了一声,随后有些固执的说道“我偏要你打过来!”说着便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给景念打去了电话,可电话铃声一直响了许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最后几秒钟才被接听:“喂!……”
“你刚刚干嘛去了?”
“听你打过来的电话铃声啊……”景念直言不讳道,并不打算用一个随意的借口掩饰。
“你可真闲……”
“哼,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多听一会你给我打来的电话铃声怎么了……?”
“……”
“……你哑巴了?快点说找我有什么事,我很忙!”
“……”
又沉默了一阵后,我终于叹息道“想和你确定一些关于引资方案的细节,有时间吗?”
景念在正事上并不会和我耍脾气,说道“刚刚临时接到一个会议,这会没有时间,等我开完会议之后再和你确定一下时间。”
我这才恍然,按照时间推算,刚刚她是借我给她打电话的这个空档去应答这个会议的安排,而突然的忙碌自然也是因为这个临时会议,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她的性格使然……幼稚!
“嗯,你先去开会吧。”我自然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能让景念这个cEo临时去参加的,必然是重大事件或者董事会的一些决议。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情舒畅了一些,随意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便夹着公文包走出了家门,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气,皱眉嘀咕道“看来要下雨了,今天让她们早点回家吧……”
……
店内的人气依旧居高不下,我坐在前台的椅子上,一边看着门外无限暧昧的准情侣,一边构思着合适的店庆活动,不时给客人们找零,就这样应付过了高峰期,只是店庆的活动依旧没有丝毫头绪,我叹了口气,有时候灵感是一瞬间的事,而前面那些荒废的时间叫做泡影。
童安坐回了前台,而我在无聊之余向她问道“你觉得我们这家店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而她一直在惦念着那个让我心力憔悴的店庆活动,脱口而出道“差一个具有特色的店庆活动!”
说完还有些期待的看向我,我装作没听到的偏过头去,都怪当时给她吹的有些过了,既要有本店特色,又具有深刻的意义和内涵,这才让她过分期待!
“……除了这个呢?”我跳过了这个话题。
童安略微有些失落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有了,你当初制定的方略已经全部完成了……”
我点了点头,拉面馆名气大涨并且也完善了薪酬和奖金制度,现在无论店内店外都已经完善为了成熟的体系,接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一阵东风了……而到这一步我不由的又紧张了起来,继而质疑自己能否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毕竟接下来会是最困难的一步!
心神摇曳之间我接到了景念的电话,没有犹豫,我当即接通了电话,而迎接我却是景念有些惶急的颤音: “清起……远山!……远山联合陈远明对鸿图正式宣战了……!!”
我一愣,随后看了看手机上的联系人,是景念……只是这个消息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还继续传来景念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哭腔 ,还有深重的无力感:“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答应过你的,可我……可我阻止不了……”
我挂断了电话,整个世界似乎并没有清静,景念的话像是复读机一般在我耳畔萦绕……童安率先察觉到我的异常,摇了摇我的肩,而我的理智也逐渐复苏,只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敢相信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我有些麻木的拿起手机,随后怀着莫大的勇气拨打了云想的电话,只是接通后的电话只是一串混合着低泣的声音:“清起……”
此刻,我的心彻底慌乱了,忘记了我的目的,只是带着无措问道“怎……怎么了?”
“爷爷……爷爷病了……”
霎时间,我感觉摆在我面前势均力敌的棋盘被人刹那间逆转,并被点入了死穴,再也无力回天……我颤抖着问道“你……你在哪……我……我去找你……!”
我开着童安的车子飞驰在马路上,内心的焦灼并不能让我用更快的速度前往医院,因为童安正坐在副驾驶上,她担心我因为冲动而发生意外,强烈要求一起跟着来。
医院楼下,车子直接停在住院部的楼下,还没熄火,我便不管不顾的下了车,随即撇下客满的电梯转向楼道内狂奔……可内心的焦躁不安却在四楼的一间病房前彻底化为了从头到脚的冷意,我太明白顾鸿钟对于云想而言意味着什么了……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楼道内明亮的白瓷倒映着有些清冷的暖色光辉,灌入楼道内的秋风有些生冷,让衣衫单薄的我不自觉的打颤,推开病房的门,除了仪器的滴滴声,就只剩下一声声抑制不住的低泣……
又往前了几步,我终于看见了在病床前站立的云想,她看着床上还处在昏厥中的老人止不住的掉眼泪,而故作坚强的她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变得软弱,我也快步走近了她,任她在我的肩头宣泄着眼泪,哭声中我听见了她不知所措的问道“清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