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朝阳?朝阳兄弟?你睡了没有?”
“朝阳?朝阳?你快开开门,有急事找你。”
曹朝阳刚准备睡觉呢,就听院外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他仔细一听,还有些好奇。
快步走到院门口,他拉开房门一瞧,发现外边站着的是高玉芬与徐二流子。
“玉芬嫂子、徐二,你们怎么来了?”
“嗐,朝阳,我哥他烧起来了,脑袋热得厉害,我想借你的自行车用一下,把我哥送到县医院去。”
徐二流子满脸晦气。
他对徐大愣子这个亲哥哥,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反而心里挺多怨气。
可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也不能瞧着不管。
旁边,高玉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她往前走了两步,无奈道:“朝阳兄弟,他肯定是被黄皮子咬了,这才烧起来的,这要不是大丫发现了,非得烧死在炕上不可。”
“朝阳兄弟,你能不能让徐二用下自行车,把他送到县医院去?”
徐二流子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补充道:“朝阳,你放心,我明儿一大早就把自行车还回来,指定不耽搁你的事。”
额……
曹朝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进院,推出了自行车。
想了想,他又去屋里,把手电筒拿了出来。
“徐二,你可得看着些路,别把自行车摔了,不然我没法跟朱琳交代。”
“你放心,你放心,就算把我哥摔死了,也指定不磕了自行车一点漆。”
徐二流子拍着胸脯保证着。
他推着自行车,拿着手电筒,转身就走。
“朝阳兄弟,真是麻烦你了。”
旁边,高玉芬满是歉意。
也顾不得再多说,她连忙快步追向了徐二流子。
“唉,还不如烧死算了呢,救什么啊?浪费钱。”
曹朝阳望着两人远去,嘴里暗自嘀咕着。
徐大愣子死了多好的事啊,真是可惜了。
摇了摇头,他转身进了院。
回到火炕上,温热的被窝里很是舒服。
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
次日一大早。
曹朝阳刚起来收拾了一会东西,就听外边传来了声响。
他快步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果然是徐二流子推着自行车,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徐二,你回来的挺早啊,你哥怎么样?”
“捡回来了一条命。”
徐二流子嘟囔着,心情还有些不好。
他哥这个败家子,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之前卖的黄鼠狼皮,全买了去痛片和酒,那医药费还是他和嫂子凑得。
哎呦,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一想起来就肉疼得厉害。
“朝阳,给,这自行车一点都没磕碰,还有这手电筒,我可是完好无比的交给你了。”
曹朝阳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到徐二流子说徐大愣子捡回来了一条命,他心里也挺失望,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徐二,别忘了帮我照看一下家里。”
“朝阳,你就放心吧,指定忘不了,行了,我得回去先睡一觉了。”
徐二流子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忙活了一晚上,他可是累惨了。
曹朝阳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院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喂了喂家里的几只鸡,接着就喊出了胖鼠兔和小藏狐。
“吱吱~”
像之前一样,小藏狐顺着他的裤子,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小藏狐仰头看着,还有些着急。
“嗷呜~”
“嗷呜呜呜~”
“忘不了你。”
曹朝阳俯身抱起小藏狐,放到了自行车后座上。
推着走到外边,他关上院门,接着跨到自行车上,狠狠蹬了一脚。
大清早的,村子里很安静,只有鸡鸣狗叫声。
到了大队部,他停下自行车,走进屋里,打开柜子,拿出了里边的新枪。
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用布一裹,接着背到了肩膀上。
看着柜子里的子弹,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数出了五十发,装到了行军包里。
这次去祁连山大草原,会比之前更危险些。
冬季的大草原上,食物很少,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野兽,这子弹宁愿多带点,也不能带少了。
大不了回来的到时候,给刘主任送点野味,再把子弹补上。
锁上柜子,他背着枪,快步走了出去。
“朝阳?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队部里,老杨头听到动静,从内院走了出来。
“我去趟西边,打点东西去。”
曹朝阳跟老杨打了声招呼,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
到了村口,他回头望了一眼,还有些不舍。
“等再回来,就是腊月了。”
曹朝阳喃喃着,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天气有些冷,好在他戴着旱獭帽,穿着羊皮袄,踩着大棉鞋,倒也还受得住。
骑着自行车,他没一会的工夫,就到了知青点附近的土路上。
路边,朱琳早就等着了。
见曹朝阳来了,她兴奋的挥了挥手。
“唔……”
曹朝阳仔细瞧了眼。
相比于自己的穿着,朱琳的可是好看多了,她穿了一件青蓝色的大衣,戴着旱獭帽子,脖子上围着围巾,胸前还挂着一件相机。
狠狠蹬了一脚自行车,他骑到了朱琳身前。
“朱琳同志,等久了吧?”
“没呢,我也是刚过来。”
朱琳回头看了看。
大清早的,知青点也没人出来。
“朝阳同志,你先往前走着,我放下自行车,立马就去找你。”
“成。”
曹朝阳下了自行车,还给朱琳。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抱下小藏狐。
见朱琳骑着自行车,往知青点去了。
他带着小藏狐,沿着土路往前走,不过速度很慢。
没一会的工夫,朱琳就赶了上来。
曹朝阳什么话都没说,先牵住了朱琳的手。
唔……
朱琳四下看了看,见土路上没人,这才放下了心。
心里甜滋滋的,她略带羞意的开口道:“朝阳同志,咱之前可都说好了,这次一行你可不能欺负我。”
“朱琳同志,你就放心吧。”
曹朝阳攥着朱琳的手,只感觉软乎乎、热热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一路上都没舍得放手,直到进了公社的地界,他这才松开了手。
“对了,朱琳同志,你跟队里请假了没有?”
“请了,现在天冷了,知青点里也没什么事,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呢。”
朱琳点了点头。
也幸亏她在知青点里人缘好,不然这假还不好请。
“朝阳同志,咱再往哪走?”
“去西边火车道旁,待会我带着你扒火车。”
曹朝阳领着朱琳,转身就往西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