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爷正坐在院里凿着木头。
见曹朝阳端着盘子来了,他顿时摆手道:“朝阳,我一个老头子,吃不了这么东西,你快拿回去吧。”
“四爷,这东西不一样,特适合您吃。”
曹朝阳面带笑意,他端着盘子走到杨四爷身前,拿开了上边扣着的碗。
唔……
杨四爷眯着眼睛瞅了瞅。
瞧着盘子上深色的肉片,他还有些纳闷。
“朝阳,这是什么肉啊?怎么瞧着像肉掌似的?”
“四爷,还真让您说对了,这就是熊掌。”
“这东西疏通经络,强筋健骨,大补身子呢,您跟四奶奶,多吃上一点。”
“这……”
杨四爷听到盘子里是熊掌,顿时来了兴趣。
活了这么大年纪,他也就听过这玩意,还真没吃过。
特别是听曹朝阳说这东西,还能疏通经络,他顿时就心动了。
“朝阳,我老头子真是托了你的福,临了临了,还尝上熊掌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四爷,您别这么说,您教我手艺,就是我师傅。”
曹朝阳扶着杨四爷,转身进了屋。
让两个老人趁热吃着,他去院子里,又寻摸起了老爷子的木料。
家里的小柜子,已经老旧的快不能用了,里边的空间也小,他准备再打一个,装些稀罕东西用。
看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老爷子的木料都是小木板,还真没法用,看来只能再去祁连找了。
去屋里跟四爷打了个招呼,他快步回了家。
屋里,徐二流子和贾云秀还在吃着。
两人慢慢嚼着熊掌肉,都不敢吃快了,就怕尝不到味道。
唔……
徐二流子嚼了几口,觉得嘴唇上越来越粘了。
他左右看了看,当即就想用毛巾擦了擦嘴。
“去去去,徐二,你用自己的手帕擦,私人物品,别乱用,要讲卫生。”
曹朝阳嫌弃的摆了摆手,接着连忙拿过了喜字毛巾。
往盆里倒了些温水,他蹲下就洗了起来。
想着刚才与朱琳的事,他还有些想笑。
“朝阳,你可真小气。”
徐二流子嘟囔着,抬起胳膊在袖子上擦了擦嘴。
他一个糙老爷们,可没手帕那东西。
对面,贾云秀可就文雅多了,她吃一块熊掌肉,就拿着手帕擦擦嘴唇。
“朝阳哥,俺帮你洗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你吃你的。”
曹朝阳说着,又找了一块洗衣服的胰子,在喜字毛巾上搓洗起来。
熊掌肉是真黏,毛巾上沾的都是油。
用温热水搓洗了大半晌,他这才将毛巾上的油渍洗干净。
“徐二,你下午没事吧?”
徐二流子刚想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摇了摇头,道:“有事,有事,我还得去趟黑蛮子那呢。”
“黑蛮子?”
曹朝阳听着一怔,随即道:“那行吧。”
想了想,他去角落里的麻袋里,拿出了一块一斤左右的熊肉。
“徐二,你去的时候,把这块熊肉带上,算是我送给黑蛮子的。”
想着徐二从黑蛮子那拿来的好东西,他还有些心痒痒。
黑蛮子他爹,之前是跑山的货郎,手里肯定还有旧物件。
这要是能再拿几件好东西,来和自己换肉就好了。
等徐二流子和贾云秀吃完走后,曹朝阳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拾柴火。
昨儿徐二流子捡来的柴火,让他一晚上烧得差不多了,他要是再不去捡点,连烧火做饭都没柴火用了。
现在天也快冷了,他还得烧炕,没了柴火可不成。
拿着绳子,背起筐子,他正准备走呢,就见院门被人推开,马老三进来了。
“马叔,您怎么来了?”
马老三满脸喜意,他抱着一个小布袋,快步走上前。
“朝阳,你婶子有了,我这不过来想用点细粮,跟你换些肉回去,给你婶子补补身子。”
“啊?”
曹朝阳很是震惊。
这……这么快吗?
要是他记得没错,那马婶今年可四十多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马老三,也没瞧见有什么黑眼圈,那精神也好着呢。
心中满是好奇,他小声问道:“马叔,您那泡酒的方子,就这么管用?”
“嗐,主要还是你的药好。”
马老三满脸喜色。
心中想到了什么,他又连忙道:“朝阳,如今你婶子有了,那雪莲你也不用再找了,剩下的就算了。”
提起布袋,他塞到了曹朝阳手里。
“这是三斤面粉,我跟你换一斤肉,你跟我拿肥一些的。”
“哎呦,马叔,您这不是寒碜我吗?不用,不用,我欠您的雪莲,就用肉抵了,这细粮您拿回去。”
曹朝阳塞还给马老三布袋,接着快步进了屋。
扯过角落里的麻袋,他挑了一块三斤左右的腊肉出来。
拴上绳子,他拎着走回院里,塞到了马老三手里。
“马叔,给。”
“这……这多不好意思,朝阳,你快再切下一半吧,等再过俩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各个队里请我杀猪宰牛的,就不缺肉了。”
马老三看着这么一大块肉,很是不好意思。
说出去也寒碜,他一个老屠夫,倒是还得去别人家里要肉吃。
“不用,不用,那什么,马叔,您能把那泡酒的方子,跟我说一下吗?”
曹朝阳轻咳一声,心里还有点尴尬。
不过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有备无患!
他现在年轻倒是不怕,可总有三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备着点好。
咳咳……
对面,马老三乐了。
“这方子简单,就是药材不好凑,你有纸笔吗?”
“有有。”
曹朝阳连忙去屋里,拿出了纸笔,递给了马老三。
等马老三写完之后,他看了看,接着折了折,小心的装进了兜里。
“要说这泡酒的东西,还属虎鞭最厉害,那才是大补呢,可惜咱这没有。”
“马叔,那小老虎的鞭能泡酒嘛?”
马老三怔了怔,忍不住探究的看着曹朝阳,“朝阳,你打着小老虎了?”
“没,没有,我就是问问。”
曹朝阳摇了摇头。
不知道当初那只猞猁,还在没在雪山下的林子里,等下次再去祁连,他可得过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