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朝阳收拾好鸡鸭,大铁锅里熊掌煮的也差不多了。
他掀开锅盖,捞起硕大的熊掌,放到提前准备好的凉水里。
轻轻嗅了一下,煮熊掌的味道不算好,有股很大的腥膻味。
“看来待会煮的时候,还得用大料。”
曹朝阳瞧了一眼大锅里的熊掌水,直接用瓜瓢刮干净,倒了出去。
忙活完,他蹲在水盆前,趁熊掌被凉水冰着,用手撕起了带着熊毛的皮层。
熊掌上的熊指甲和别的脏东西,也一并被他撕扯下来,扔给了小藏狐。
拔熊毛很费事,等他处理干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又继续忙活了起来。
扒干净熊毛,熊掌里就只剩下了肉和里边的骨头。
曹朝阳拿着凑近又闻了闻。
大熊掌没了外边的皮毛,膻味少了一些,肉质瞧着很柔软、很有弹性。
有些期待做好之后的味道,他扒开熊肉,又把里边的指骨撕扯出来,这样下来熊掌就只剩下纯肉了,吃的时候也更方便些。
拿起另一只熊掌,他也是一样的处理方法。
忙活完,他去屋里找了一块干净纱布,将两只大熊掌裹在里边,用绳子绑紧。
这两个大熊掌,得熬煮很长时间,这样包裹起来,也省着把肉煮散了。
正忙着呢,他就见院门被人敞开,徐二流子耷拉着个脑袋走了进来。
曹朝阳抬头一瞧,接着便有些忍俊不禁。
“徐二,你这是哪剪的头发?怎么剪的,就跟……就跟刚蹲完大狱出来的人似的?”
“朝阳,你还好意思说。”
徐二流子绷着个脸,大步走了过来。
凑到曹朝阳身前,徐二流子仔细看了看他的发型,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
“这都一样啊,怎么我剪了就那么难看呢?”
额……
曹朝阳听着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去县里剪的头发吧?还照着我的发型剪的?”
“对啊,花了我两毛五呢,就……就剃了个这玩意,跟你的一点都不能比,可太难看了。”
徐二流子说着,心疼不已。
曹朝阳又仔细看了看,接着忍不住点了点头。
徐二流子人本来就瘦,这头发剃这么短,原来脸上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了,不过也有好处,更像个二流子了。
“怎么就不一样呢?”
徐二流子还有些不甘心,他忍不住伸手摸向曹朝阳的头发。
“去去去,别乱摸。”
曹朝阳打掉了徐二流子的手。
他没好意思打击徐二,这人跟人可不一样,那剪出来的发型,效果肯定也不同。
咳咳……
“唉。”
徐二流子摸着自己脑袋,长吁短叹,难受不已。
这可好,花钱理了个蹲大狱的发型,这找谁说理去?看来也只能先找个帽子戴着了。
低头瞧了一眼,他又好奇道:“朝阳,你这又是鸭又是鸡的,做什么呢?”
“炖熊掌。”
曹朝阳拿起鸡鸭,放进铁锅里。
添上凉水,盖上锅盖,他点上火就煮了起来。
按照刘主任说的,这锅里的鸡鸭得煮两个小时,煮出味道,接着才能把熊掌放进大锅里继续煮。
平常的黑熊掌,得炖四五个小时,他这熊是藏马熊,一个顶黑熊掌两三个,这炖的时候就得更久了。
曹朝阳估摸着,炖一晚上明早正好吃。
“熊……熊掌?”
徐二流子听着,口水都快下来了。
急忙凑上前,他扒着纱布瞧了一眼,接着又使劲闻了闻。
“朝……朝阳,这……这什么……”
“没你的份。”
曹朝阳很利索,当即回绝了。
“朝阳,朝阳,你不能这样,你离开家这么久,可全是我照看着,你就让我尝尝味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徐二流子急忙推开曹朝阳,他主动蹲在大铁锅前烧起了火。
“就尝尝味道?”
“对对对,我就尝尝熊掌的滋味,你给我一点就成。”
徐二流子连忙点着头。
熊掌啊,传说中的东西,他今儿要是尝不到,可能后半辈子都没希望了。
“唔……再说吧。”
曹朝阳也没说死,两个大熊掌就他跟朱琳,肯定也吃不完,多少能剩下些。
走到屋里,他拿了些葱姜大料,切了切又扔进了大铁锅里。
除此之外,他又抓了把糖,撒进锅里提鲜。
半个小时候后,大铁锅里煮开了,飘散出了浓郁的香味。
徐二流子使劲耸着鼻子,不自觉的咽着唾沫。
一只老母鸡,加上一只鸭,就光这些材料,就已经很香了,他都不想再加上熊掌后的味道。
“对了,朝阳,我哥是不是来你这了?”
“对,怎么了?”
曹朝阳正收拾着院子。
听到徐二流子的话,他点头应了一声。
“嗐,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向我问你打猎的事,我问他干什么,他说要去南边的林子里套黄鼠狼,要卖了皮子,买……买什么去痛片。”
徐二流子叹息不已。
这些日子,哥可没少找他借钱,让他烦得不行。
往锅底塞了一根柴火,他又不屑道:“就他那腿,都还没好利索呢,还套黄鼠狼,可别让黄鼠狼把他套去了。”
“套黄鼠狼?那东西可聪明着呢,可不好套。”
曹朝阳很是惊讶。
这徐大愣子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还想去打猎,连黄鼠狼都敢套,难道去痛片就这么上瘾?
这个年代不讲封建迷信了,不过黄鼠狼这东西,一般人可不敢碰。
“徐二,那黄鼠狼皮是好东西,县里收购站要价贵着呢,一张特级的皮子,三四块钱,你要不要也套点去卖?好攒着说媳妇。”
“我才不去呢,我怕那玩意。”
徐二流子连忙摇着头。
“你个二流子也怕?”
“二流子也是人啊。”
曹朝阳乐了,这话还真没错。
他倒是不怕那玩意,不过要套黄鼠狼,他还真没啥信心,那玩意可聪明了。
收拾一下院里,他又端着一盆脏洗衣服,去河边洗了洗。
等他再次回来,锅里的炖的鸡鸭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