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
曹朝阳瞧着院里的坛子,干脆去村南的的井里,挑了几担水,好好刷洗了一下。
这些坛子都要装进嘴的东西,不干净可不成。
忙活了一会,他刷洗干净坛子,放在院里晾晒着,接着又去屋里拿了块肉,做起了午饭。
锅里刚开锅,曹朝阳正准备吃呢,就见徐二流子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曹朝阳,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人家那知青点的人,根本就没让我进院里,我可真是白跑了一趟。”
曹朝阳听着有些想笑。
他摇了摇头,道:“徐二,这可不能怪我,可能人家瞧你不像好人,这才不让你进的,对了,你把纸条给朱琳了没?”
“给了,给了,人家朱琳说你胆小鬼呢,她说让你放心,肯定不会出事。”
徐二流子嘟囔着,还有些气不过。
他刚到知青点,还没进院子,就被一个男知青拦住了。
除了瞧见了朱琳,就没再见别的女知青,这次可真是亏大了。
耸了耸鼻子,他眼睛一亮,立马不客气的拿着碗,掀开锅盖就盛起了肉。
曹朝阳见状,也没在意。
毕竟徐二帮自己跑了一趟,吃就吃吧。
拿过木桌上的碗,他盛了点肉,也一并吃了起来。
腌过的土拨鼠肉,味道差了一些,不过也比没肉吃的强。
半晌,两人吃饱喝足,徐二流子揉着肚子,就想走。
曹朝阳见状,立马又叫住了他,“徐二,你现在去上工也晚了,再帮我干点活吧。”
“村子南边五六里地外的山坡上,结了好多了野葡萄,你拎着木桶,帮我摘一桶回来。”
“野葡萄?”
徐二流子听着一愣。
他挠了挠头,疑惑道:“那东西又酸又涩的,都没人吃,你摘那东西干嘛?”
“我酿葡萄酒用,你快去吧,等酿好了,我分你一点,准保你不吃亏。”
曹朝阳摆了摆手,催促着徐二流子。
本来他想自己去的,可既然徐二流子送上了门,这劳力不用白不用。
他正好在家里,收拾一下屋里,刷上一层大白,省着屋里黑乎乎、脏兮兮的,瞧着难看。
“朝阳,人都不吃的葡萄酿酒,这能成吗?也没听说谁酿过啊?”
徐二流子还有些疑惑。
上午知青点的事,可就让他吃了一大亏,他现在可得聪明着点。
曹朝阳瞧了徐二流子一眼。
见这人不相信,他直接拿出了刚换来的三斤白糖,“我用这么多白糖酿葡萄酒,你说能不能行?”
“这是……这是……白糖?”
徐二流子伸手捻了一点,接着满是不敢置信的放入嘴中。
“嘶!”
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大一包,还真都是白糖啊,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白糖!
这下心中再也没有怀疑了,曹朝阳敢用这么多白糖,肯定有十足的把握,酿葡萄酒这事,指定能成。
用这么多白糖,别说酿酒了,哪怕拌水都好喝。
“朝……朝阳,你这是哪来的?”
徐二流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嗯……”
“你别管了,快去摘葡萄吧。”
曹朝阳不耐烦的往外摆了摆手。
他拿出上午买来的石灰,就准备泡一下水,待会刮大白。
徐二流子见状,顿时脑补了起来,“是不是那朱琳给你的?哎呦,朝阳,你可真是有一手。”
他嘿嘿一笑,向曹朝阳伸出了大拇指。
心里还有些羡慕嫉妒,半晌,他哀叹了一声,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拎起木桶,徐二流子哼着小曲,就往岭南去了。
上工干活他可不乐意,不过搞这些杂七杂八的,他倒是挺感兴趣。
……
等徐二流子走了,曹朝阳在家便泡上石灰。
趁这点工夫,他切了切野菜,拌上些玉米面,喂了一下胖崽和三只小鸡崽,接着就去收拾起了屋里。
此时的坛子里也晒干水了,他端过搪瓷盆子,将里边的雪猪油,挨个挖到了坛子里。
半晌,忙活完的他,又挖着泡好的石灰,在屋里又刮起了大白。
他之前修过屋子,刮大白对他还是挺简单的。
随着土坯屋里渐渐白了起来,给人的感觉顿时就不一样了,从一个黑乎乎的小破土房,变得明亮了不少。
曹朝阳瞧着挺满意。
他打算先在土坯房里对付着,等攒好了钱买了砖,就盖起三间大瓦房,那时候才是享受呢。
桶里还剩下了点石灰,他干脆搬到外边,刷起了外墙。
他正干着呢,就听院外传来了动静。
“朝阳,你瞧瞧这些葡萄够了吗?”
徐二流子拎着一桶葡萄,兴致勃勃的走了进来。
也是巧了,他上午刚出去,就碰到了去南岭的驴车,他干脆搭了一程,早早的就回来了。
在他身旁,贾云秀也在。
她人刚进院,便喊了起来,“朝阳哥,你要葡萄咋不找俺呀?”
“俺家里那颗葡萄树,结了好多葡萄,俺家的好吃,甜,外边的山葡萄可酸了,不好吃。”
“这酸涩的葡萄,酿酒才好喝呢。”
曹朝阳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迎上前。
低头瞧了瞧徐二流子摘的葡萄,见一串串的都已经熟了,他还挺满意。
这样的鲜熟葡萄,酿酒才最好呢。
旁边,贾云秀被曹朝阳脑袋上的帽子,吸引了目光。
“朝阳哥,你这帽子,是那女知青的吧?是不是她送给你的?”
“你别听徐二胡说,没有的事。”
曹朝阳还有些尴尬。
“哼!咱村里早就传开了,人家都说朝阳哥你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女知青回来了呢!”
贾云秀摸着胸前的小辫子,轻哼一声。
她得到消息后都晚了,不然非过来瞧一眼那女知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