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吱吱~”
睡了一白天的胖鼠兔,晚上终于醒了。
它在屋里东窜西窜,仔细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连一个老鼠洞都不放过。
“胖崽,你干什么呢?快出来,里边没东西。”
曹朝阳一进屋,就见它在墙角拱着脑袋,只露出了一个大屁股。
快步走过去,他笑着攥住胖鼠兔的大屁股,直接拽了出来。
“放心,我家里就只有你一只鼠鼠,这洞里原来的老鼠,早就饿死了。”
“吱吱!”
胖鼠兔探着脑袋,被曹朝阳怀里的小鸡仔吸引了。
“啾啾~”
“啾啾~”
三只小黄团子,身上抖的更加厉害。
它们现在实在太小了,比鼠兔都要小一半。
“好了,胖崽,这是咱家的小鸡,留着下蛋用的。”
“对了,你可别欺负它们,它们现在是小,以后长的可比你大多了,你要是欺负了它们,以后可就惨了,准保被追着啄,别怪我没提醒你。”
找了一个旧席垫子,他铺在地上,接着小心放下了小鸡崽。
这几个小家伙刚出壳不久,现在身子很弱,得好好照顾。
从墙角拿过一个破碗,他挖了点粗糙的玉米面,用温水拌了拌,接着放到了小鸡崽前。
“啾啾~”
“啾啾~”
小黄团子们都饿了,看到吃的立马跑上前,围着啄了起来。
“吱吱~”
胖鼠兔迈着步子,也挤上了前。
伸出爪子扒拉开一只小鸡崽,它耸着鼻子,试探性的尝了一口。
感觉味道不错,它一屁股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去去去,你个贪吃鬼,能不能让着人家点?”
曹朝阳拽着胖鼠兔的后脖子,直接拎了起来。
伸出指头,他直接给了胖鼠兔一个脑瓜崩。
“吱吱~”
“吱吱~”
胖鼠兔四只爪子胡乱的蹬着,委屈得不行。
“好了,有你的东西吃。”
将胖鼠兔放到肩膀上,他转身走到院里,摘了一个大肚子的小黄瓜。
用清水洗了洗,他用力一甩,接着掰下黄瓜把,递向肩膀上的胖鼠兔。
剩下的黄瓜肚子,他张嘴咬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家里的这茬黄瓜,快到结瓜末期了,不过还没老,依旧挺清脆的。
“吱吱~”
“吱吱~”
胖鼠兔也分不清黄瓜肚、黄瓜把的区别。
它坐在曹朝阳的肩膀上,双脚抓紧他的衣服,双手抱着黄瓜把就啃了起来。
两侧的腮帮子鼓鼓的,它啃的很欢喜。
这么清脆的食物,可比大草原上的青草好吃多了。
曹朝阳扭头看了它一眼,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就是好糊弄。
揉了揉胖鼠兔毛茸茸的脑袋,他大步走到院门口,将之前挖下的木珊栏,搬起挡在了门口。
拍了拍手上的土,他左右看了看院墙,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屋里。
中午吃的肉不少,他现在也不觉得饿。
点上屋里的煤油灯,他坐在窗前的粗糙木桌旁,拿出了从张宝成手里弄来的钢笔。
扒开笔帽,他轻轻甩了甩,接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他准备先设计一个木屋,到时候再让杨四爷帮忙看看,马上祁连就要冷了,他那间木屋得在入冬前盖起来,可耽误不得。
“吱吱~”
胖鼠兔吃完了黄瓜把,见曹朝阳低头忙着,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它从曹朝阳肩膀,一路跑到木桌上,凑到本子前瞅了瞅。
“去去去。”
曹朝阳扒拉开胖鼠兔,继续专心的画着。
他本想就盖一间小木屋的,可想想要是打猎物回来了,猎物没地方放,搁外边可不安全。
他便想着,在木屋旁边,再盖一间小的杂物间。
木屋里边,也得提前规划好,他准备跟自己这间屋一样,木屋里砌一间火炕,再做一个土灶台跟火炕相连。
祁连那边,冬季冷而漫长,外边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睡在火炕上肯定舒服。
那边喝的有雪山水、白桦汁,烧的有云杉木,吃的有各种猎物。
想想,可真是独居的好地方。
曹朝阳拿着钢笔,怔了许久。
“吱吱!”
桌子上,胖鼠兔一屁股坐下,双爪抱在胸前,气愤的叫着。
过了一会,见曹朝阳不为所动。
它只能怏怏的撅着屁股,从桌上跑了下去。
凑到小鸡崽们在的凉席上,见破碗里还有没吃完的玉米面,它顿时兴奋跑上前,小嘴快速耸动了起来。
“啾啾~”
“吱吱!”
中途有小鸡崽想过来,胖鼠兔立马直立起身子,吓走了它们。
吃饱喝足,胖鼠兔打了个饱嗝,心虚的望了望曹朝阳。
见两脚兽没注意这边,它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躺,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凌晨时分。
油灯里的火光突然灭了,曹朝阳这才惊醒过来。
感觉时间不早了,他打了个哈欠,摸黑爬到炕上,准备休息。
……
次日。
曹朝阳起来炖上雪猪肉,接着又喂了一下家里的鸡崽和胖鼠兔。
吃完了早饭,远处的大队部里响起了敲钟声,他收拾了一下屋里,便准备去上工。
临走之前,他还有些不放心。
“胖崽,我出去干活了,你好好守在家里,别欺负小鸡崽们。”
“吱吱~”
胖鼠兔趴在凉席上,懒散的叫了一声。
在它周围,三只黄色的小团子啄来啄去,有只小鸡还在胖鼠兔身上啄了几下,它也不在意。
曹朝阳见状笑了笑,转身放心的走了。
到了队部,人已经很多了,妇女们凑在一块,热火朝天的聊着,年纪大的男人,蹲在墙边,抽着旱烟。
曹朝阳跟众人打着招呼,接着走到了一边的光棍堆里。
徐二流子瞧见他来了,急忙凑上前,小声道:“朝阳,刚才张宝成找你呢,我瞧着他肯定没憋好屁。”
“他找我干嘛?”
曹朝阳一愣,也觉得准没好事。
过了一会,队部里的人越聚越多。
很快,张虎山和几个干部,从队部的屋里出来了。
干部里有张宝成,他扫了一眼人群,见曹朝阳来了,立马大步走了过去。
“朝阳,来了,来了……”
徐二流子一抬头正好瞧见了他,连忙扯了一下曹朝阳的衣服。
“曹朝阳,我现在对你宣布一个消息,经过我们队里几个干部的开会讨论,决定禁止你再去西边的打猎!”
“凭什么?”
曹朝阳还没开口,旁边的徐二流子顿时就急了。
他现在就指着跟曹朝阳,搭伙过日子改善伙食呢,这不打猎哪还能有肉吃?
“就凭曹朝阳打的那些猎物,都是国家的,没国家的准许,他就不能打!”
张宝成满脸得意。
他扭头看向曹朝阳,继续教育道:“曹朝阳,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打猎是什么行为?”
“挖社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
“以后,不准你再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