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张之玄？！”
我口中有些惊愕的重复着这个充满了道韵的名字，这位老天师可了不得，据说坐镇天师府已经上百年了，究竟活了多久没有人真正的知晓。
而他…如今就在那龙虎山之中，也就是我曾经上山拜师的那座龙虎山，不过我从未见过他，也几乎没有接触过天师府的人。
刚拜师那几年师父还在，我们一直生活在那座有些破败的道观中，平日我有些贪玩，也跑出去过。
不过却并未主动接触过天师府的人，而那些天师府的道士，似乎也并没有过多关注我们的存在。
秦肆巡抚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就是他，老天师张之玄，说起这位老天师，就连我的恩师，那位大儒齐末秋都得尊称一声前辈，你知道那位老天师当年有什么辉煌事迹吗？”
我微微愣神，旋即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并没有听说过老天师的辉煌事迹。
提及老天师，秦肆眼眸中顿时有着些许狂热崇拜之色，我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秦肆略微激动的说道:“谁不曾年少呢，当年那位老天师也是一位初步茅庐的小伙子，还尚未登临天师之位，怀揣着一颗精忠报国的赤子之心，曾经扬言过要镇压北海。”
“你知道的，那可是当年战火纷飞的年代，尚未建国，大敌林立，再加上他自身天纵之资以至于过于桀骜不驯，斩杀了北海当年的龙族太子，导致树立了无数强敌，于是……”
秦肆咽了咽口水，道:“于是乎，当年近乎所有的北海妖族都参与了猎杀老天师的计划，这个计划被人称为天师陨。”
“之所以将这个计划称为天师陨，是因为当年他虽然还不是天师，但是经此一事之后，近乎所有人与妖，都默认了他有这个能力成为新一代的天师，所以将这场计划称为天师陨……”
这些秘辛让我也有些听呆了，老天师这么强势，这么生猛吗？竟然在当年那个年代，就生生的斩杀过一条龙？！
龙族啊，至高无上的代名词，可与神只相提并论，而且那条龙还是北海龙宫的太子，这种仇恨不可谓不大，也难怪北海妖族皆是参与了这场天师陨的计划之中。
谁要是能够成功，那绝对是名扬天下了，而且往后在妖族中也会如鱼得水。
“那位被老天师斩杀的北海龙族太子，是如今那位龙渊太子的长辈吗？”我回想起了那位当年的龙渊太子，发出疑问道。
秦肆摇了摇头，道:“龙族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且他们崇尚武力，因此太子之位是有能者居之，并非传承下来。”
“所以说那位龙渊太子可能是当年那位被老天师镇杀的龙族太子的子嗣，也可能不是，真相如何，这也并不重要了。”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不重要，反正与我无关，只是想起来随意问问而已。
“那后来呢？应该是老天师赢了吧，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秦肆微微颔首，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老天师赢了……不过却赢得极为惨烈，当年的他天纵之资，陨落在他手中的妖族不计其数，这场天师陨持续了很久很久，大概有着三年时间。”
“这三年里他几乎没有一天是安宁的，从头杀到尾，他也受到过重创，这个过程中不断的提升修为，最后活下来的还是他……”
“妖族有仇必报，这么杀下去恐怕只会加深仇恨吧，这件事又是怎么解决的呢？”我疑惑的问道。
“的确如此，后来老天师的确极为厌烦这样的生活了，那时候的他修为已经功参造化，起码在他那个年代来说是这样，而且他依旧年轻，还有着上升的空间。”
“老天师再次前往北海，动用天师录的封印之力，将镇北海柱给封印了，那镇北海柱若是被封印，只会让原本就稀薄的灵气更加缺少，这无异于将北海妖族的未来给毁了。”
“所以无奈之下，北海妖族只能妥协了，放弃了对老天师的追杀，打又打不过，其实此举也算是给北海妖族一个台阶下了，起码不会被人诟病成怕死……”
好半晌，我才从老天师的故事之中缓过神来，感慨道:“这样的绝世人物，说他如今没有踏入神话秘境，我都不相信了。”
旋即我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这些事迹足以让我认定那位老天师已经踏入了神话秘境，甚至已经在其中踏出了很远的距离。
“的确如此，不过老天师性格古怪，距离他上次出山可能都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了，此次还真不一定会出手。”秦肆无奈的苦笑道，沉默着。
我沉默了一会，道:“他老人家不愿意出手也正常，毕竟当年被北海修士大肆追杀，也没见有人帮他，相反他杀出了威名，铲除了不少的强敌，是人族亏欠他才对。”
“哎！…天师之心，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那件事之后，他就几乎没出过天师府了，所以没有人知晓，他究竟是否在意这些事。”
“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若真有亡国之危，他会出手的，只是再此之前……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秦肆说完，抬起头看着我，旋即用着郑重的语气说道:“我知道凡事当自强，不能过多依靠别人，可我还是想请你去龙虎山天师府一趟……请老天师出山，若他能出山，不知道会减少多少伤亡，你也将会是此战的第二大功臣！”
“我与老天师素不相识，他又怎么会听我的呢？”我对于能否请老天师出山并没底，就这么身负重任可不好。
秦肆苦笑道:“咱们这儿也就只有你跟天师府沾点边了，你不去又有谁去呢？老天师都多少年未曾出山了，就连天师府的那些道士都没几个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此时究竟是否还坐镇天师府，还是去游玩了。”
其实我很想说，我跟天师府也不沾边的，只是秦肆默认了我是从龙虎山下来的，多少跟天师府之人有所关联而已。
大事面前，我不好推脱，也不想推脱，真要是能请动老天师，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看着窗外那些正在陨落的军人，我内心也不愿意看见他们喋血的模样，战争爆发，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旋即开口问道:“菩尘他们去哪儿了呢？”
“菩尘他们都是好样的啊，听闻北方动乱，主动要求去参战了，你放心他的实力挺强的，想来这时候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秦肆解释道，顿了顿，用着怪异的神色好奇的打量着我，有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说道:“你小子当年跟杨芷那丫头爱的死去活来的，前段时间去了趟洛阳，竟然还泡上明星，把人家的清白都毁了，为这事我可没少被同僚指责用人不当啊！”
提及梦媛，我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上来了，同时有些歉意的看着秦肆，没想到又给他惹麻烦了。
秦肆摆了摆手，说道:“其他方面都是小事，主要是梦媛那姑娘看起来对你还是有情的，如今正在长城那争得死去活来的……”
“她争什么？”我疑惑的看着秦肆。
先前他说菩尘等人都去长城参战了，以梦媛的性格自然也去了，让我疑惑的是梦媛又打劫了，什么争得死去活来的。
“跟你那前女友竞争啊！前段时间，她随菩尘等人来这儿见过我一面，听闻我跟你的关系挺亲近的，便朝着我撒娇吐槽说你前女友欺负她，还把她给封杀了，要我出面帮她。”秦肆目光幽幽的盯着我，略微不满。
我赶忙摆手道:“她这人就这样，您别跟她计较。”
“我跟她计较什么，我觉得她挺讨人欢喜的啊，你应该珍惜才对，而不是整天想着你的前女友，这是我作为过来人想对你说的话。”秦肆起身，沉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沉默了一会后，又是解释道:“至于跟你前女友竞争，自然是全方位的竞争，比谁的功劳大。”
我摸了摸下巴，难以的消化这些消息，许久也没有回应秦肆，最后笑了笑道:“我去请老天师出山了，希望能够顺利请动他老人家吧！”
于是便头也不回的跑了，生怕秦肆又像个长辈般撮合我与梦媛，而我我再次感受到了梦媛的魅力，似乎我身边所有人都向着她，护着她。
直到我离开书房后，身后又传来了秦肆的声音，他似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别怠慢了老天师，一定要有诚心，请不下山你也不要回来了，走吧，走吧！”
我身形顿了顿，可是…哪怕请不下老天师，我又怎么可能不回来呢？这儿有我牵挂的人。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秦肆也在微笑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