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几个自己人,总比多几个敌人好。
……
十天之后。
京城,城东,刑场。
王冲被五花大绑,跪在处刑台前。
城东民众们奔走相告,纷纷赶往刑场观看王冲砍头,
九户受害人家庭,更是不顾一切的挤进人群之中,占据了最佳的观刑地点,其中三户手中高举着白布,上面写着六个醒目的大字-还我女儿命来。
刑场人群之中,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出生啊!他就是出生啊!”
“这个出生,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
可见王冲此人在城东是多么不受待见。
此时,刑场对面酒楼三层,刘宪站在窗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无奈的叹气。
要是没有他娘子的那一封信,不知还会有多少家庭惨遭王冲之毒手。
随着这段时间,对王冲的审问和定罪,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
刘宪这才知道,王冲是如何落网的,虽然娘子和他解释过,但是他还是云里雾里,搞不清楚,为什么凭一封信,能在一堆勋贵之中找出罪魁祸首。
后来才从吴主事口中得知,有御史直接找到刑部尚书,要求查看城东采花贼案件卷宗。
这群御史品级不高,权力却大的离谱,他们有监督全天下任何部门的权力,甚至连皇帝的后宫都敢管。
正因为如此,这群御史硬是在刑部,找到了此案件的蹊跷之处,他们发现此案件迟迟不能破的原因是平阳侯王陵干预办案。
于是他们顺藤摸瓜,成功的在刑部抓出了给平阳侯打掩护的官员。
听说这名官员,当时死不承认,直到被五六名御史围殴后,才老实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得到答案的御史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刑部,这可把刑部尚书高兴了好几天,表示这群瘟神终于走了。
第二天早朝,以杨胜为首的十多名御史齐上书,痛斥平阳侯之子的罪大恶极。
为这事,平阳侯特意找到内阁的几位阁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却不曾想,这群御史一天弹劾他一次。
内阁的那几位阁老,眼见御史们的攻势太猛,哪里还管什么平阳侯,直接把这事捅到了皇帝朱熜的玉案前。
皇帝一看,御史们清一色的弹劾平阳侯王陵教子无方,徇私舞弊,无法无天,就差没写他谋反了。
朱熜也不是傻子,让乾卫核实,确定确有此事之后,直接叫来刑部尚书,在万寿宫大骂他一顿。
随即让刑部下达抓捕文书。
这才有了,后来刘宪等人抓捕平阳侯之子王冲的事情。
……
刑场高台之上,监斩官抬头凝视着太阳,午时三刻已至。
他取出监斩令,扔在地上。
大喝一声:“斩”
随着一声令下,刑台之上的王冲全身抖如筛糠,对着刑台下歇斯底里的喊道:“爹,救我,爹……”
平阳侯王陵听见儿子的呼救声,双手握紧拳头,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
刽子手得到行刑的命令,拿起一碗酒,喝一大口,对着大刀一喷,举起大刀,一刀下去,王冲人头落地。
在亲眼目睹王冲的头颅被砍下来之后,三户受害人痛哭失声,对天齐呼:“女儿,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与此同时。
酒楼上的刘宪,扔下银子,独自离开了酒楼。
他穿梭在人群之中,仰天叹气道:“天下不平之事何其之多。”
……
时间一闪而过。
“夫君,你今天休沐,我们去拜访一下你哪位族兄。”
“前几天,我已经送过拜帖。”
刘宪知道,他娘子要实行贿赂,给他弄出去做官。
“好,娘子什么时候走。”
“中午过去。”
时间来到中午。
刘宪租了一辆马车,由于没有马夫,刘宪便暂代了马夫一职。
他驾着马车缓缓行走在街道上。
没有一会功夫。
来到了他这位族兄刘达的府邸。
当刘宪的车抵达府邸前时,早已等候多时的下人,立马迎上来。
“可是,刘宪,刘大人。”
刘宪从马车上跳下来。
“是我。”
马车内的王翠翘,听见外面的声音,掀开马车的帘子。
“夫君,可是到了。”
“到了。”
刘宪见娘子准备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
“娘子,我背你下来。”刘宪喜滋滋的说道。
王翠翘脸色如常,趴在刘宪背上。
背着王翠翘的刘宪,心道:“有便宜不占,我是王八蛋。”
他穿越而来这么久,最大的便宜就是摸一下手,其它啥便宜都没占到。
“娘子,站稳了,我可放手了。”刘宪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你放吧!”王翠翘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
愣了一下的刘宪,发现马鞭还在手中,立马把马鞭扔给旁边的下人。
“麻烦给我看一下马车。”
“是,刘大人。”
走入这位族兄的府邸,四周亭台楼阁林立,水池和假山数不胜数,总结起来就是奢华至极。
刘宪算是明白,娘子为什么说这位族兄贪财,就眼前所见,没个几十万两白银是造不出来的,妥妥的大贪官。
就在这时,前方走来一位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人,他笑呵呵的对刘宪略带打趣的说道:“族弟,你考中进士这么久才来见兄长,兄长寒心啊!”
随即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这看的刘宪一愣一愣的,回个神来的刘宪连忙行礼,笑着回到:“族兄,这不是小弟忙于观政,一时疏忽,请族兄多担待。”
见刘宪如此懂事,刘达笑容更胜,他为官多年岂会不知刘宪拜访他的用意。
“哈哈哈”
“走,家中早已略备酒菜,我们坐下慢慢聊。”
王翠翘和刘府的女眷去了后院,刘宪跟随刘达来到了大厅。
“族弟,请。”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
坐下的刘宪身体紧绷,眼前这位族兄可是吏部右侍郎,正三品的朝中大员,这些信息是来的路上,他娘子告诉他的。
刘达看出他这位族弟有点紧张,于是笑着说道:“族弟不用紧张,你我同族,无需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