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魂之躯，不具灵性，不能祭奠。
“果然……这些虚拟生命的身体，没有作用……如同尘屑般虚无。”
灰归幽谷，烟入深渊，渣滓仅余焦土。
李林望着天际间消散的血雾，随手挥开手中渐化为烬的颅骨，拂去手上缭绕的尘埃。
初识那少女便是知其乃玩家。否则何人会在他眼前上演一场繁花似锦的网络文字剧？直播这行道，他并不陌生。但他作为一个自负心高人一等的独行道者，对任何形式的公会或大组织向来冷眼以待。
昔日在竞技场中就觉察此世的不公。一群女性玩家无需武艺，唯有娇俏柔情便足以超越那些日夜精进的努力者？不妥之处甚多。定有猫腻隐藏。而那一刹那弹幕如浪花般涌现，明显昭示她乃位知名主播。寻常播主，何时因某人出场而如此沸反盈天？
呵，主播入此地下迷宫，竟敢对垒，又因其性别缘故放过或沟通？无稽之谈。梦话而已。与那些昔日热衷捧红主播的时代相比，李林更像是专以恶毒手段破坏她们直播的暗中监视者。他曾在心中起誓绝不让任何依赖美貌和投机的主播觅得救赎。入狱之前的激进思想，出狱后更是趋向狂疾边缘。
故此，他杀死了她。
如同游戏般的轻率猎杀。
对此，李林毫无人性之感，反觉畅快无比。
说实话，那脸孔的绝望模样十分有趣，哀泣嚎啕，粪尿并下，仿若临死之状。
不过是在游戏中尔，至于露此神色？即使这款游戏的确仿真度甚高，死者痛苦不堪……哎，惧痛之人？
那就更适合死去。不懂游戏还玩什么极限之作？早些解脱，早获重生。这些人工组装的非真实充，在尘世里尽早解脱不是更合适吗？况且至今未有半点指引或奖励，仅是杀了一个玩家，此刻反教人泄气。
尽管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玩家。
“离此处远去，玩家，否则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他向已逝的直播网红，尚存二十余秒灵障庇护的身体方向，无情地做了一个割喉动作，而后毫无迟疑钻入隐藏之地。
对知名主播放出死亡通告，无疑是自寻死路。但这世上蠢笨得无事可干的人不在少数。一方面他被自我心态与欲望驱使，另一方面，李林希望通过这低劣的手段吸引一群追随者。毕竟独自闯荡实在太枯燥。
看，击杀Npc很少能逃脱，但玩家却总是制造各种意外。
即便最终败北，过程却是如此引人入胜。
“您的血祭壮举完成！”
“您在突袭中展现出的冷峻和屠杀的技艺，震撼了邪灵世界中的无知愚蠢。它们深思自身的行为逻辑，觉得甚至连尘世的凡夫都远胜于它们。追逐猎物的从容优雅，撕扯后的威慑与果断的行动，都是伟大的亚空间生物需要习得的。虚空再次为您的名字欢呼。这一次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偶遇。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虚空传说度 + 1”
“通过献祭，您强化了酸液吐息，并提升了疯血纯度。您深化了对恶魔献祭和诅咒的理解。此刻，您有能力主持盛大仪式。也可传授他人部分学识，但此行为充满危险，他人的理智并非想象中坚固。”
“您在战斗中的断首剑术得以提升和场景适应。对断首剑术的领悟更进一层。已触碰到断首剑术的瓶颈，正寻求自成一家的方式强化。”
“或许更多的战争和血祭，可助您的实力增进。”
“……”
总结来说，无非激励杀人越货？虽说软件尚可，但游戏本质未变。
浏览着玩家日志刷屏的系统通知，整顿了此刻的状态，李林不禁略有不满的叹了口气。
本期望这血祭能产生神话技能，谁知仅增一未解之“传说度”，和几项技能强化。并非否定其价值，但血祭的强大力量已被证实，人们总有贪得无厌之时。拥有一门神通即想拥有第二。
“算了算了。”
毕竟，杀人并非这次任务重点。
将蒸汽圣剑变为臂镯，缠在手腕，李林重返血斑与碎片满布的房中，搜查档案室，寻找真实目的。
涉足此地，目标四大件。一是检验蒸汽圣剑的形变能力，已成功验证。这蕴含活物精华的诡异兵器远超预期，连活物都能剥夺，价值颇丰。其次，失败的血祭无需赘述。其三，用警报挑起其他防卫队响应，扰乱防护阵线，首尾难顾。然第四项任务至关重要。
若想实施计划，空口白话难以为继。影响全局的战略需有一支执行力强大的团队，详细的时间表、地点图、计划大纲。这些理应保存在兼顾安全与隐蔽的档案室内，且绝不会过分保密。
过度保密会导致每次调动力量的大量资源损耗。这对人手与管理者稀少的地下城，无异于痛苦的浪费。李林确信能寻得这座宝贵档案室。
实际上，当他走到三层，找到了标记明确的档案房。
然而令他神色阴郁的是，档案室内竟烈焰熊熊，不知被何人闯入点燃，这无疑让他的任务陷入了极大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