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早已与莱昂纳分开的托比亚斯回到了自己的庄园,那座富丽堂皇的庄园之中。
这是一个十分华丽的庄园,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奢华与不凡。
“不是说光明会已在一年前被帝国骑士团一举捣毁?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而且,他们与平明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托比亚斯看着下方躬身的老者询问道。
老者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殿下所言极是,帝国确实对光明会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剿行动。”
“然而,那场清剿行动所触及的,多是光明会的外围成员与浅层组织,其核心力量与高层成员并未受到致命打击。”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当发现帝国并没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他们就再次浮出水面,开始新的活动。”
“那他们绑架这些平民做什么?”托比亚斯眉头皱起。
做这种事情总要有个原因。
“这是最近几个月光明会的一些行动。”老头似乎早就预料到托比亚斯会这么询问,只见他手掌一翻,一摞档案就出现在手中。
托比亚斯翻阅着那摞沉甸甸的档案,脸色由凝重转为铁青,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这些报告中,每一页都记载着光明会留下的骇人痕迹,记载着大量令人作呕的肢解案件。
“艾德温的所作所为,竟然只是这光明会所做恶行的冰山一角?”托比亚斯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与震惊。
可想而知,档案中记录的案件有多么残忍与诡异,令人闻之欲呕。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众多犯人在审讯过程中竟莫名异化为污染生物,给帝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与损失。
这些案件与艾德温的恶行虽在转变为污染生物这一点上有所共通,但除此之外,托比亚斯却难以从中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老者。
“根据清查队的深入调查,这些事件似乎是光明会的一项实验。”老者缓缓开口。
“实验?他们究竟在尝试什么?”跟托比亚斯追问。
“他们试图探索一种方法,让人类在转变为污染生物的同时,还能保留部分理智。”老者边说边将托比亚斯手中的报告轻轻翻过,指向最后几页,“这里,就有殿下您亲自参与的一次特殊案例。”
“那次任务中,骑士麦德斯·罗特遭遇了光明会的‘吊眼人’。在激烈的交战中,‘吊眼人’为了逃脱,不惜冒险献祭了一颗污染心脏,麦德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体内就被多了一颗污染心脏”
“吊眼人的目的,大致是想要将麦德斯变成污染生物,为自己的逃脱争取时间。”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说到这里,老者停顿了一下。
“麦德斯虽然遭受了严重的污染,但理智却是还存在一丝。”
“正是这份残存的理智,让他在关键时刻协助了清查队,给予‘吊眼人’重创”
托比亚斯边听边仔细研读档案,每一个字都与他记忆中的片段相吻合。但遗憾的是,尽管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那个被称为‘吊眼人’的狡猾敌人最终还是逃跑了。
“据闻,麦德斯不仅遭受了污染,还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托比亚斯轻轻翻动着手中的档案,眉头紧锁地问道。
“确实如此,大人。”老者沉声回答,“在治疗过程中,麦德斯展现出了异样的状态,仿佛他的灵魂被硬生生多了一个,时而清醒,时而被不属于他的记忆所困扰。”
“那么,没有找灵魂方面的专家吗?”托比亚斯追问。
“我们尝试过,大人。”老者叹了口气,“我们请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牧师,但遗憾的是,那位牧师在尝试净化麦德斯灵魂的过程中,自身灵魂也似乎受到了某种污染的影响,最终不得不停止治疗。”
说到这里,两人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显然,涉及灵魂层面的污染,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托比亚斯陷入沉思。
托比亚斯沉思片刻后,话锋一转:“关于麦德斯,他们有何打算?”
老者立刻躬身回答:“麦德斯的情况有些特殊,总体来说他多数时间,还是如同污染生物那样暴躁,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计划将他转移到第二监狱的重型关押室进行严密的观察与隔离。”
“同时,我们也会加强那里的安保力量。如果光明会的目标真的是掌控污染,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成功个体,必定会在押运时发动袭击。”
托比亚斯脸色变得有些愤怒:“既然如此,那麦德斯就由我来押送吧。”
“托比亚斯大人!大人!这万万不可!”老者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
作为托比亚斯的守卫者,他是断然不允许托比亚斯受到半点伤害的,而且,托比亚斯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遇上光明会的那些人,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然而托比亚斯却是直接一挥手让他闭了嘴:“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不将那些畜生全部抓住,他内心的正义根本是不允许。
然而,托比亚斯的心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希光城外那片破败不堪的贫民窟,莱昂纳那生动描绘的场景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让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托比亚斯大人,您是否有所顾虑?”
老者见状,于是躬身轻声询问。
托比亚斯缓缓抬头:“不,我的决心不会动摇。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了解更多。”
“我问你,你要说实话。”
“托比亚斯大人,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全部告诉您的。”
托比亚斯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转向老者,“我要问的是,这份档案中,是否有任何关于贫民窟居民的记载?”
这一问,让老者陷入了沉默,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显然,上面记录的信息,只有帝国有公民身份的人,至于那些“贱民”,是没有在记录的,他们连身份都没有。
身份都没有的人,又如何记录呢?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这座城市阴影中的一部分,被主流所忽视。
只有找那些地头蛇,估计才有贫民窟居民的信息吧。
哎,托比亚斯大人还是太善良了啊。
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去拯救那些人啊。
“没有,大人。”老者弯腰,头低得很深。
“是吗……”托比亚斯又沉默不语,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这边二楼还有两个空闲的房间,这间紧挨着主卧的,就留给你吧。\" 莱昂纳一边引领玛嘉上楼,一边轻轻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间内,玛嘉显然已提前打点妥当,一片整洁明亮,除了简单的家具,几乎无多余之物。
最令人安心的是,那张占据了大半空间的大床,经过她的巧手加固,格外结实,根本不需要担心塌掉。
“真的很感谢你们愿意让我住进来,我...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玛嘉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她羞涩地垂着头,不敢看莱昂纳的眼睛。
她感觉莱昂纳的眼睛就好像狮子一样,十分具有侵略性的扫视着自己。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克劳迪亚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
“需要我们帮忙整理些什么吗?”莱昂纳问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这些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玛嘉连忙摆手,她都住人家家了,怎么还好意思再寻求帮忙呢?
轻轻咽了口唾沫,玛嘉再次向两人表达了谢意,随后轻轻合上房门,将自己隔绝在了这个充满温暖与庇护的小空间里。
莱昂纳与克劳迪亚对视了一眼,莱昂纳歪了下脑袋,克劳迪亚则是调皮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