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是个瓦砾么?南道者和星岩不禁皱眉,这小家伙的感知力未免也过于平庸了吧。要是这样的形态算作瓦砾,那么他们在原世界的概念恐怕要重塑了。
那块物体熠熠生辉,宛如温润宝玉,形状规则,恰似一方大碧玉,四角镌刻的奇异纹路透露着超越平凡的魅力。别说它绝非瓦砾,就算是一枚普通的石头,有了这般的图案也将跨越凡俗。何况,它的奇异之处在于那些纹路上凝聚的奇特能量,碧色流光如同冰火共舞,一簇烈焰在玉石上熊熊跃动,尽显庄重和无懈可击。
“你也算是块玉吗?”南道者微笑着轻拍小家伙的脑袋,后者不满地挥爪,在虚空中比画,似乎在诉说其认知的真实性。
两位不搭理小家伙,注目着这块玉璞,蓦然间,烈火从其中爆发,火焰狂肆地延蔓,包围这片空间,连同那神魂碑与貔貅骨骼亦在颤抖着闪耀宝光,试图抵抗。火焰终究未能冲破这两件瑰宝的防御,但那只貔貅仿佛破壳而出,翱翔于空,欲与之抗争,却徒劳无功。宝光虽守住了阵地,其上却裂痕密布,似随时将支离破碎。
“这些火焰无法阻挡,威力太猛。”南道者出声,暗自思量着自己的九界神钟,假若那神钟在此,断不会被烧毁分毫。这九界神钟实乃至宝,是帝级瑰宝,无法与眼前这块帝级神魂碑相比。
“兴许那件物品可以…”南道者眼光一凝,想起了漂浮于元神边沿的那个一脚独耳之鼎。深青的重鼎透着沉稳,或许是往昔帝王的器皿,却遗失在这无尽时空中。他的元神源于人王经与人王印,而此鼎被他的元神一牵即至,两者早已息息相关。那时的他感慨于自己和帝王之间的深厚渊源,已然承袭了那位人王的全部,最重要的一切。
一抹青黑的身影显现,那鼎悬挂两人的头顶。神魂碑和貔貅骨骼同振,独脚独耳之鼎似乎象征着那个古老的帝王,貔貅不再挣扎,哀吼着潜进南道者的体内,宝骨则隐没于他身旁的元神。神魂碑虽也在震荡,却并未如貔貅一般直接跌落,仅勉强支撑,些许帝威微泄,却无法穿透鼎壁的压制,终坠下尘土。
青黑的鼎剧烈动荡,一条条宝光如同雨后彩虹,洒下,构建新的护罩。这护罩强不可言,炽烈的火舌扑面而来,仅仅令护罩泛起淡淡的绯红,仅为其倒映的红芒,而非被火焰所吞噬。
“果真如那人王所有,只是鼎名难料。”南道者心下低吟,鼎的功效远超神魂碑与貔貅骨骼,更令那玉石上的火势都无可侵犯。如此看来,独腿独耳的它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量,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留存的古老遗迹!”星岩骤然出声,指向玉璞火势中变化的一隅。
南道者迅速望去,那情景似曾相识,那正是远古战域的记忆,曾经他于星岩的血霞秘境见识过。他转向星岩,后者点头肯定,确实是战域旧貌,只不过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呈现。此刻,那遗迹似乎因某种力量被触动,于火光之中展现出一段撼动人心的画面。
如熔岩般的巨型碧玉,实质上是一枚炎砖,即使表面光华温润。其火焰如长虹贯天,烈焰摇曳处似有结界,源源不绝的敌人涌现,一如血霞秘境所见,无法看清面容,只知身形如人,却配有修长尖锐的利爪。
这团飘渺的火焰逼近那未知阵界前,空间恍惚不定,犹如焚烧苍天、熔铸天地。万物受其侵蚀,穿透力无比强烈,这阵界仿佛是连接彼界的通途,为那块炎砖所拦截,所有欲入侵者皆在炎火下消逝。火势骇人,仅这幅画面即足以令二人战栗。幸有这鼎的存在,不然怕是他们会被这火焰带回冥途。
那阵界的内在似乎感受到了不寻常,奇特的气息若浮光游丝浮现,接着一只巨掌从其内部探出,横跨空间,意图辗碎炎砖。然而炎砖无畏,仿佛拥有灵性,滑步移动,火焰弥漫,那巨掌虽被缭绕于火海,多少次挣脱都未能摆脱那无边业火,更可怖的是,火焰沿着巨掌攀升,穿越阵界,朝着彼端蔓延。那巨手的主人恐惧不已,巨掌虽拼命挣扎,但束手无策。
“咆哮!”
其中传出愤怒的嘶吼,近乎极致的愤怒。那是一个帝级别存在,至少是准帝境,踏入那一阶,但却无力反抗,竟败给了这样一枚炎砖,哪怕它如玉质华美。
巨兽尽力咆哮,但无计可施,那手掌被自己斩断,赤红血液洒满阵界,巨掌刚离开火焰立刻焚尽它的一切,瞬间消逝无踪。
这一块炎砖封锁阵界,挡住通道,南道者和星岩目光交聚,互观彼此眼中的震惊。他们曾目睹上古遗迹,那时代的长者挥手间即可荡灭百万敌手,而这炎砖仅靠封锁就已摧毁一个通道,一切由此滋生的侵略者尽皆灭杀,此界已彻底封阻,再无法通行。
“何其强大的力量,又如何在这上古战场存活得下? 它是如何到此之地的呢?”南道者低语,内心涌上不安。尽管明白这一切已发生过,这炎砖终究有人将其移至此处,缘由无从得知,或是战场结束后残留在此,还是被阵内势力强逼而至,这两种可能截然不同。
砰然一震!
炎火之中狂涌巨变,南道者目视清楚,古老的遗址中,空间震颤,不知缘由,似有更为强大存在的降临。
一个庞然之首,状若猛兽,双角锐利如裂空利刃,骤然冲出阵界。其头上熊熊黑炎灼烧,那头颅犹如煤炭般黝黑,一对牛角宛若镰刀,恐怖非凡,一切皆可割裂,哪怕是舞动中的火焰也不例外。
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