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时,巡察使姚文远和新上任的青玄县李县令带着大批的军兵包围了华府。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一次查抄华府的教训,不再提前放赃物。而是让亲信官兵提前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赃物,等到待会查抄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赃物拿出来直接就能当证物。做好了无论华府有罪没罪,都要在华府查出罪证来。为了怕证据不足,关于华府什么罪名的证物也都带了一些,准备的也着实确充分了些。
官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姚文远也真是出类拔萃了些,然而他丝毫不以此为耻,反以为荣。这一次他可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将整个华府抄了家,为太子凑足银两,他也能抱得美人归,想到这里心情就格外舒畅。
在一阵金铁交鸣声中,凌云望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将整个华府都围得水泄不通,他心中不由的一阵冷笑。昨夜,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直忙到夜半三更,才将华府内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收入了空间戒指中。
院中的丫鬟仆人战战兢兢的望着这一切,陆婉清在丫鬟碧莲和夏荷的搀扶下来到凌云身前,看来她吓的不轻。但她还是强忍着害怕,来到凌云身前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又来抄家了?”这种事情她经历过一次,那就是陆县令被抄家的场面,虽然跟这一次的阵仗根本没法比,但那一次她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他的父亲莫名其妙的被冠上私通敌国,贪污粮饷的罪名被斩首,而她也被卖入了青楼,想想那次抄家她就心痛的厉害,这一次会不会。。。想到这里她就感到恐惧。
凌云走过来轻轻的把她搂在怀中道:“婉清,不要害怕,还有为夫呢,我会保护你的。”
与此同时,华云的六位侍妾也走了过来,略带害怕的在一边窃窃私语着。
只有郑侍妾走了过来道:“夫君,他们怎么又来了?看来这次来者不善啊。”做为华府主事,经历各种场面多了,反而不那么害怕。
凌云冷笑了一声道:“让华府侍卫不要抵抗,任由他们搜查就是,我们等着看好戏。”
郑云珊望着凌云一脸自信的样子,乖巧的点头应是,走到前面向侍卫头令展鹏传达命令去了。
不多时,一身官服的巡察使姚文远,在一队官兵的护卫下,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凌云面前,的确长的有几分文雅风范,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身后,一身县令官服,面容白胖,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跟着走来,这就是新上任的青玄县李县令。
凌云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士兵与上次来的不同,这次来的个个身强力壮,满脸杀气,显然是上过战场的经验丰富的老兵,看来姚文远已经做好了撕破脸,一会儿强行抄家的打算。这些士兵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街道两旁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华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凌云冷冷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来到姚文远和李县令面前道:“两位大人这是要如何啊?”
李县令道:“本官接到举报,说你们华府勾结敌国,交好山匪,特来查证。”
凌云冷笑了一声道:“那大人就请查验,不过有言在先,姚大人上次已经查抄过一次华府了,害的华府受了不小的损失,这一次如果还是不能找到证物,那华府可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李县令正愕然间,姚文远道:“多说那些废话做什么,快点给我搜。”说罢一挥手,大批的军兵向华府四处散去,一个个刀出鞘,箭上膛,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由于得到了郑云珊的事先吩咐,展鹏等华府侍卫也并没有阻拦,任由所有官兵搜府。
凌云不动声色的扫视着负责搜查的官兵,注意到有几名士兵鬼鬼祟祟地闪进了偏僻的角落,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信件和物证。
凌云心中冷笑:“姚文远果然够卑鄙,竟然用这种栽赃嫁祸的伎俩!”
不久,有一名士兵一脸惊喜的拿着信件,跑到姚文远面前高声道:“大人,发现密信!”
凌云站在一旁,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静观姚文远如何继续演下去。
姚文远心花怒放,贪婪的目光在陆婉清的身上游走,仿佛已经将陆婉清收为了禁脔,任其为所欲为。
迫不及待地下令道:“来人!将华府之人一个不留,全部拿下,将华府给我抄家。”
凌云上前一步喝道:“且慢!姚大人说找到了华府的罪证,请拿出真凭实据来?总不能随便拿出一封信件,连上面写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做华府的罪证吧,这也未免太草率了,还请大人将罪证公之于众!”
姚文远也觉的有些太心急了些,便说道:“既然你想看,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他一把拿过士兵手中的信件,信封上赫然写着“密函”两个大字。
姚文远带着一丝得意,当众拆开信封,然而,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惊恐。
信中详细地记录了姚文远这些年来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罪行,每一桩每一件都写得清清楚楚,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姚文远慌乱地打开其他几封信,发现里面的内容都一样,全都是他这些年来犯下的罪行!
原来,前几日,凌云就已经安排展鹏去收集了姚文远这些年来的罪证。昨天晚上将这些罪证,模仿成姚文远的笔迹,写下了数十封认罪书,将那些原本用来栽赃陷害华云的信件全都替换掉。
姚文远越看越心惊,这些信件一旦落到刑部手里,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惊慌失措的姚文远呆了片刻,突然心一横,就打算不管证据,依靠这么多的兵士,强行查抄华府,待查抄完华府后,再销毁有关于他的书信,继续伪造有关于华云的新罪证。
望着姚文远的眼神越来越狠厉,凌云紧了紧握拳的手,若是姚文远真的不管不顾的来硬的,那他也只能不管不顾的先把姚文远灭了,然后再说以后怎么办。虽然这是下下策。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报告大人,不好了,县衙的库银……库银全部被盗了!”
这个侍卫是王侍卫的心腹,这一切自然是凌云和王侍卫安排好的,就是要在关键时刻给姚文远报来噩耗。
姚文远闻言,果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他这次来华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搜刮银两,如今搜刮来的全部银两不翼而飞,他所有的计划都泡了汤,太子那边他可怎么交代!
姚文远顾不上再对付华云,也顾不上再抄华云的家,他匆忙的带着官兵慌慌张张地赶回了县衙。
华府众人看着姚文远狼狈远去的背影,全都舒了口长气,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姚文远一路狂奔,冲进县衙,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