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到齐了,凌云深吸一口气,一把揪住华成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到大厅中央,冷冷地说道:“华成,你今天带着黑虎帮杀了这么多华府的人是死定了,不过在死之前不妨说说其它的事情。”
凌云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一字一句地说道:“比如桃红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有你和桃红是怎么谋害本公子并将本公子扔在城外乱葬岗的? 把过程详细说出来吧。”
说着凌云走到桃红的座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也拉到大厅中央,与华成面对面跪着。
桃红被凌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恐地看着凌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厅上的几位侍妾听到这话无不震惊,她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华成和桃红,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桃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爷的?难道桃红与华成合谋害过老爷? 这消息太震惊了,像一颗炸弹在她们心中炸开,让她们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凌云拽着桃红的头发,厉声喝道:“你自己说,这孩子是谁的?”
桃红似乎知道一旦说出真相一切都完了,她死命的不承认,眼神躲闪,声音颤抖地说道:“是老爷的啊,妾身没骗你。”
凌云冷笑一声,知道她在撒谎,便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华成,伸出两指点住他的几处穴道,冷冷地说道:“你来说,说不清你就这样疼死吧。”
华成只觉的全身剧痛,如同万蚁噬心,这疼痛超出了他忍耐的极限,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知道凌云说到做到,如果不说实话,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他只能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说,我说,桃红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我们两个合谋要夺华家家产,我给桃红毒药,桃红把毒药放在酒里让你喝下的。”
听到这句话,全场震惊,桃红的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和对华成的失望,她错付了这个甜言蜜语的男人。
凌云心中冷笑,再次点了华成几处穴道,华成瘫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刚才的疼痛让他现在都感到恐惧,再也不想忍受第二次了。
他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爬到桃红脚边,拼命地想要解释自己不是背叛,而是确实受不了那种疼了,却被凌云一脚踢开。
凌云语气冰冷地吩咐小丁:“去,取白绫来!”
小丁不敢怠慢,很快便将白绫取来,凌云接过白绫,随手一抛,便将它稳稳地挂在了房梁上。
他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盯着华成,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华府至少死了二十多名家丁,你的过错,不容原谅,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自己上路吧!”
华成看着悬在梁上的白绫,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知道凌云这是要逼迫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缢,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双腿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凌云也不着急,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华成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脚步,颤巍巍地站上凳子,颤抖着手,将冰凉滑腻的白绫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华成身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走向死亡,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更是对凌云深感畏惧。
就在华成将脖子伸进了白绫的圈套,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凌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缓缓说道:“噢,对了,忘了告诉你,刚刚巡察使姚大人在你家搜出了县太爷的官印,现在你家已经被抄了,你的妻儿老小很快就会被充入官奴,发卖到各地。你动我的家,我也动你的家,咱们,彼此彼此。”说罢,凌云毫不犹豫地踹倒了华成脚下的凳子。
华成悬挂在空中不停的挣扎着,当他听到连自己的家都被抄了时,满心的不甘,然而再要后悔也已经迟了。不久华成的身体停止了挣扎,尸体在大厅中悬挂着,然而凌云心中却毫无波澜,大厅中的女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喘。
凌云的目光缓缓转向桃红,语气冰冷的道:“现在该轮到你了,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桃红看着悬挂在大厅中央、死状凄惨的华成。
她怕了,彻底地怕了,她实在没想到,以前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下手如此之狠,早知如此,她宁愿一辈子安安心心地做他的侍妾,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英俊而又冰冷的男人,桃红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凌云那冷峻的面容、凌厉的眼神、杀伐果断的气势,都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如果早知道凌云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宁愿安安心心地做华云的侍妾,也不嫌弃他懦弱无能,也不嫌弃他到处沾花惹草,更不会被猪油蒙了心,看上华成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慌忙跪伏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地跟华成珠胎暗结,更不该色迷心窍地跟他一起谋害夫君。求求夫君了,看在我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安安心心地跟着您,全心全意地伺候您 ,再也不敢动任何歪心思了!”
她边说边爬到凌云脚边,颤抖着手想要抓住凌云的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望的哭喊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然而,一切都太迟了,错已铸成,就没那么容易了结。
凌云深吸一口气,对贴身丫鬟流云道:“去把药拿来。”
流云领命而去,很快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回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味道。
凌云眼神凌厉地盯着桃红,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一碗打胎药,你喝了它,我把你关进冷院任你自生自灭。或者你不喝,我把华成放下来,把你放上去,一尸两命,你自己选!”
桃红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抚摸着肚子,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知道凌云说的出做的到,如果自己不喝下这碗药,她一定会落得跟华成一样的结果。
她略一犹豫,毅然从流云手中夺过那碗堕胎药,一饮而尽。
凌云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他不可能让一个野种出生在华府,他没有那种大爱,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其它男人,桃红的结果或者是上吊,或者是沉塘,终究会一尸两命。
当然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陆婉清或者小师妹身上,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对于暗害过自己的桃红他没有一丝的怜悯。
不久,桃红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她紧紧地捂着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
凌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叫来府医,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没有性命危险,便让小丁将桃红带下去关入冷院,任其自生自灭。
众侍妾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她们都明白,华云早已今非昔比,在华府忤逆华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正在此时,王侍卫带着一队官兵匆匆赶到,对凌云拱手道:“云公子,我家大人命末将捉拿畏罪潜逃的华成,我们收到消息,说华成进了华府,末将不才前来捉拿!”
凌云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厅堂中央道:“王侍卫请看,华成在此。”
王侍卫顺着凌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华成衣衫凌乱的悬挂在房梁之上,已然气绝身亡。王侍卫故作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云面不改色道:“华成畏罪自尽,看来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大人啊。”
王侍卫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将华成的尸体带回去复命了。”
凌云道:“有劳王侍卫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王侍卫便带着华成的尸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