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刑部门外。
光影交错,一个人影和一只庞大的蜈蚣一击之后,快速分开。
“太平道,张梁?”
国师庞大的身体高高立起,锋利的牙齿不停的搅动着:
“好本事!好修为!”
“不过,我对你们这群臭道士没兴趣,赶快给我让开,我要去找包拯那个家伙!”
毒气随着巨齿的上下开合喷涌而出。
地面,草木,有过接触的一切事物,都尽数被腐蚀,枯败!
张梁大袖一挥,狂风四起,毒气倒流席卷,他微微一笑道:
“不好意思,国师大人!”
“你对我虽不感兴趣,可我对你,却是感兴趣的很啊!”
“所以,路,不能让!”
“张梁!你放肆!休要不识抬举!”
国师发出愤怒的嘶鸣:
“若不是看在你大兄张角张天师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和老夫如此交手?”
“还不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大兄的情面?”
张梁眼睛骤然眯成了一条缝,里面孕育着可怕的寒光,神情也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是大离帝突破了!
五气朝元!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枷锁,在崩解,在消散。
国师的气息变得更加炽盛了,就连脚下的土地都承受不了他的毒气,化为了脓水。
“呵!还真突破了呀!”
他咧嘴嘴笑了起来,看向张梁的目光也更加不善了:
“臭道士,现在,你想走,可没有机会了!”
说着,他的身躯变得更加粗壮,身影陡然长了一大截,几乎要将半个街道都要覆盖了:
“大离帝突破了,附在我身上的枷锁,也更加薄弱了!”
“五气朝元,我也可以!”
只是,他的话语还没说完。
雷剑,密密麻麻的雷剑,如同雨点一般,自天空而下,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躯壳之上。
“啊!!”
国师的突破被打断了,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怎么会?”
“区区雷法,怎么能伤的了我!”
张梁单手持印,雷霆环绕己身,淡黄色的幕布铺满了整个大街:
“五气朝元,好境界!”
“可国师大人就没有想过吗?你是在等大离帝突破,我也是在等大离帝突破吗?”
“毕竟,五气全汇的蜈蚣,比只有三花聚顶的蜈蚣,入起药来,作用应该更好的才对!”
“混蛋!我乃千年大妖,阎罗判官都惧我三分,地府大狱,都无可奈何!怎会栽到你一个臭道士的手中?”
国师背后的翅膀快速震颤,锐利的光芒划破空间,他想要腾飞逃跑。
张梁见状,缓缓走到跟前:
“国师,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万雷灭妖阵!”
“集万千雷霆灭妖破邪,是我大兄来此界时,根据此界规则,救民传道后,重新编撰的术法,专门,为你所设!”
张梁抬起头,目光平淡的看着他:
“或许你说的对,我不是大兄,也不是天师。”
“可是,我是他的弟弟,像他三分,杀你,就足够了!”
张梁单手化为剑,雷霆在指尖跳跃。
突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直入国师的心里,让他寒毛直立:
“不,不,张梁,张天师,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会直接离开这里!再也不找包拯的麻烦!”
“太晚了!雷霆,杀!”
一声令下,所有的雷剑在蜈蚣体内爆发,他的经脉和神经在顷刻之间就被尽数摧,灵魂受到了冲击。
和光同尘,这就是他们这群道士的恐怖之处,到任何一个地方,即使法则和道意有所不同,可很快的,就能在一段时间内,创造出重新契合自己的神通与术法,恢复实力!
“无常!无常大人!救我!快来救我!”
国师惊恐的哀嚎了起来。
但是,没有用,雷法太霸道了,仅仅是呼吸的功夫,他就成为了一摊烂泥,瘫倒在了地上。
张梁单手持剑,上前一划,剖开了蜈蚣精的头颅,将其妖丹给拿在了手中。
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他微微侧身:
“怎么?无常大人?您是准备要对我动手吗?”
不远处,一人若隐若现。
白衣,白帽,手持哭丧棒,吐着猩红的长舌头,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不是白无常,又是何人?
“他是我的妖?你没有听到吗?”
鬼魅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里响起。
“听到了!”
“那你还敢杀他?”
“那有什么不敢?”
白无常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语气有些不善:
“你是,在找死?”
”嗯……不愧是千年的大妖,这身体,就是结实!”
张梁摆弄着蜈蚣精的尸体,毫不在意的开口:
“你若是想杀,那就请尽管动手!”
“不过,我只提醒一句,家兄,张角,还活着!”
“张角?我知他在南域,我若要杀你,他可救不了!”
白无常握紧了哭丧棒,身后黑雾在沸腾。
“是么?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快,还是他快!”
“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他先杀了你?”
张梁单手一用力,将庞大的蜈蚣尸体给甩上了天际,他微微侧头道:
“你要动手么?”
“若不动手,贫道就先告辞了!”
“你!张角,哼!”
白无常眼中闪过忌惮。一声冷哼,消失在了原地:
“张梁,此事没完!早晚有一天,我们要做过一场!”
“呵!贫道等着那一天!”
张梁微微一笑,扛起蜈蚣尸体,就向北方化虹离去了。
而在他们战斗结束的同时。
另一边。
大离帝也将极阴宗和极阳宗的两位老祖给按在了地上。
五气朝元,始终就是五气朝元!
纵使有人利用些许秘法武技提升了修为,能够抗衡片刻。
可若时间一长,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辅国,快,快来扶我一把,带我去帝陵,救太子!”
大离帝口呕着黑血,气息极为虚弱,几乎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但可惜的是,李辅国就站在他不远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仿佛没听到一般,理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