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疑惑的的表情,曹昂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做细作去探查一番敌军虚实,此去颇多危险,安民,可否与堂兄同往?!”
曹兖马上表态道:“能够与兄长并肩上阵,安民可是等待多时了啊!”
曹昂笑着点头说道:“你先去准备吧,咱们连夜出发,先骑马到外围,然后明早混进城中!”
送走曹兖,卢洋有迫不及待说:“我与你同去,你们太过冒险,如果出意外怎么办!想过没有?”
她觉得现在曹子修真的是越来越胡闹了,不光亲卫都不带,而且自己只身赴险,简直是拿着人头给敌人送上门的啊!
“你这漂亮女郎不适合去,那些黄巾贼们什么事情的都做得出来,再说两人最便宜行事,我只是去城内刺探,不是去做危险的事,你放心!”曹昂边走边说,去到自己营帐时,他特意吩咐一直守卫在帐外的陈大锤去拿两套合身的脏衣服过来,越破越好!
这次真是得牺牲一下自我形象了,也是为了此次提高行动概率。
卢洋没出声,只是静静站在旁边随他胡闹。
曹昂回头看过去,又是一阵轻声叮嘱说:“我不是非要这么做,只是现今时局走到这地步,而且由我亲自探查,更是可以临机决断,重新布置起来!放心吧,等我回来,我定能找到击溃敌军之法!”
卢洋沉默了一阵,提醒他道:“在外切勿与人争端,可是没有护卫能保着你了!”
曹昂好笑道:“还把我当孩子了啊哈哈!”
卢洋却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没过一会儿,曹兖与陈大锤都一起进来了,陈大锤手上拿了两套旧衣裳,不过还好,倒不是太残破,但也不是富贵人家的成衣,就像这个时代穷苦百姓的补丁衣服。
曹昂手中接过,拿出一件较短的给曹兖,说:“咱们先穿上,融入百姓家。”
曹兖笑了一声,不过他们换装后确实像个那些个流民,不就是曹昂的气质却不符合平头百姓的风度,一看上去就是有些身份的人。
曹昂又从军帐中搜出一捧黑泥,分别给自己与曹兖涂抹上,手上还有露出脚踝的部位,只要是能见度的皮肤,都要来上一抹。这是之前装扮蔡琰女扮男装时用过的黑色淤泥,可以蒙混一下,聊胜于无吧!
又是忙活了一阵,随即曹昂便叫来白绕,带着先锋营出发,不过他走前交代了一番卢洋说:“不要与祖父、应劭说我去哪里了,就说我去想办法了,让部众们安心待在这费县,切勿乱自行动,再说,我等出城之后,可以广派斥候打探周边环境,城池四门保持戒严,只进不出!”
卢洋郑重地答应下来,曹昂便与曹兖,白绕部队一起,带着200先锋营部众,从北门驻地飞驰而出……
一路无话,众人也都是神色凝重,毕竟这次主帅亲身赴险,他们也都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情激荡着心间。
凌晨时分,快要出费县境内时,曹昂便叫回了一半人马;下半夜,在路程过半时,大底上已经到了南武阳界内,曹昂吩咐大家就地休息,众人睡了将接近一个时辰,曹昂醒了之后又叫来白绕,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留下两匹快马,其余人等沿着刚才的来路回程!”
白绕担心说道:“此去还有十几里地,万一路上不太平,主公还是让弟兄们跟着吧!”
曹昂无语,虽说他们是好心,但是这一大轰轰的人群,想不被发现都不行了,于是拒绝道:“主要咱们的人太多了,目标太大,一看就露出破绽,也不能提前暴露啊?要不然我们还这么忙活个什么,你说是不是?”
白绕深思片刻,沉声道:“要不然这样,主公,叫弟兄们先回去,白绕想再送主公一程!”
曹昂无奈,手底下人保着他,他也不能完全拒绝别人好意, 点点头说:“就这么办!”
先锋营的部分将士全部由副校尉带离,曹昂、曹兖、白绕三人上马继续前行,又是花了小半个时辰,天快亮了,不远处都可以朦朦胧胧地看见南武阳城池的轮廓。
曹昂等人立刻下马,他们走到这东北的一片密林中,这里也算是属于武山沿脉的展开地区,还是很好隐蔽的的。
曹昂与曹兖分别把缰绳绑上树干,轻拍马头,以示安抚,马儿们喷了几次响鼻,踢踏声以作回应。
曹昂转身说道:“白绕,快回去吧!”
白绕抱拳道:“主公保重!”便骑着骏马离去。
曹兖也是颇为紧张,他吞了口唾沫,颤声道:“长兄,咱们现在入城吗?”
曹昂拍了拍他肩膀,轻松道:“别紧张,跟着长兄就是了,咱们在外就以亲兄弟的关系相称,我叫你弟,你叫我兄。”
曹兖郑重点头,虽然有些奇怪,心中不禁想到,可他们本来就是兄弟关系啊!
这南武阳不愧贵为泰山郡南部心脏要城,城门口也是非常忙碌,三三两两的外村百姓似乎挑着扁担去城中叫卖,而这门口的几个黄巾军有模有样的检查起来。
曹昂心中也是惊奇,这里的黄巾没有据城以守,反而是大开城门,俨然是一副朝廷官军的做派!
看来其渠帅还真是不容小觑了,曹昂心中遐想间,二人也来到门口登记处,被兵卒拦住问道:“做什么的?去城里干甚?”
“这位大哥,我们是乡下的散户,去城北找亲戚的!这不,刚闹饥荒,乡里都活不了!没办法哩,蒙着各位高抬贵手,大人大量!”曹昂忙陪笑道,手中也不忘递上一块铜钱,要说金银他也有,可是对着这么个关卡就来这个,反倒会惹一身麻烦,平民百姓会有金银子?
那守城的小头目,偷偷接过,心中一喜,但是碍于身边的部众,流程还是要继续问下去:“哪里的哪户人家啊?说明白点儿!”
曹昂一愣,妈的,我哪里知道哪户人家,但是他脸上倒是不慌,依旧是和气笑道:“就城北的,二丫家的,他是我小侄女,呵呵,麻烦守城大哥通融一下!”
那小头目眼睛瞥了一下旁边的站岗士兵,忙问道:“二丫是哪户人家的?”
那士兵也是纳闷,我tm哪里知道二丫是谁的人家?忙摇头道:“卑职不知!”
那小头目蹙眉头,神色紧锁道:“哎呀,那你这个事儿就不好办哩,你也说不清楚?我等颇为难啊!”
曹昂突然恍然大悟,再次不动声色地把五枚铜板递给这小头目,忙说道:“您看我这记性,不就是李二狗家的女儿吗?唉,我那二哥,已多时未见,我竟忘了个精光,您谯我这记性,唉真是……耽误事儿啊……”
那头目也是喜笑颜开说:“就说嘛,这不城北的二狗家的嘛!我还说呢!行了,过去吧!下一位……”
曹昂便弓身带着曹兖离去,只留下那旁边的站岗守卫再一次疑惑,心中想到;城北有李二狗家?!
曹兖紧跟着长兄进入城内,小声咒骂道:“狗东西,当街欺压百姓!”
曹昂面无表情说:“见怪不怪,他们现在不捞钱,更待何时?其实都一样,官府军也不见得就清正廉明!”
曹兖再次轻叹一声,深感世上的昏暗,实在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眼界。
曹昂转头四顾起来,走到一处茶摊前,招呼那边的老板,后者见到客人,连忙端茶送水。
曹昂笑着随意问道老板说:“老板啊,我等投奔亲戚来的,怎么,这县城上次我们来还是官军治理,今天门口却多了黄巾军啊?”
那茶摊老板也是面色一白,小声呼道:“二位还不知啊?这几天之前有股黄巾打进来了,守城将校不堪一击,竟直接便被攻破了城门,他们满满当当进城来的!”
“哦,我看街市上商铺都是正常开业,也没有足不出户的迹象,可是为何?”曹昂看着不远处正自顾忙活起来的老板,确实与以前叛贼所见到的氛围十分不同。
老板端着托盘,把杯子,茶壶放到在桌子上,这才又小心翼翼说道:“还真别说,这次的黄巾军就是不一样,咱们要说吧,以前也遭受过几次灾,可哪一次不是被他们残害的躲得躲、逃的逃,但这股黄巾军完全不同,对百姓分毫不取,没听说过他们抢财物,进城的当天还出了一个安民榜,说叫我们按照原来的生活作息,对百姓秋毫不犯!”
曹昂笑了笑,分别给自己与曹兖倒水,轻轻抿了几口再次问道:“哦,那却没有想到啊?看来他们是来收服人心的啦!”
“这哪里能知道?俺们也不是不知道官军哪天回来收回去哩?”那老板挥挥手,也是无奈,只要对方不抢自己点点吃饭家伙,那谁管不是管?有个什么区别?
曹昂举着茶杯,沉思想这黄巾主帅不简单啊?
没过多久,曹昂起身结账,不经意间又问道:“那黄巾渠帅还真是了得啊,不知姓甚名谁?”
“听他们手下都叫他刘大帅,好像是单名一个‘辟’字!”
曹昂心中咯噔一下,是那……刘辟!
“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