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迟刚一踏出门,就转身将耳朵紧紧的贴在了门上。
秦老师刚想询问他姜时和柳书翊是什么情况,见状顿时噎住,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又不是早恋,老秦你就别自寻烦恼了。”医生拍拍秦老师肩膀,“你与其纠结这些没用的,不如琢磨一下怎么跟校长上报这件事。”
秦老师抽烟的手一抖,烟掉落在地。
屋内。
姜时其实还是有点意识的,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松嘴!松嘴!快松嘴!
他不断地重复着,但直到红色的液体滴答落下,他依然死死地咬住。
他在品尝到血腥味后,甚至渴望想要更多的血,可怕的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乖,我不疼,别哭了。”
柳书翊温柔的抚去爱人眼角的泪水。
在他悲鸣的眼眸中心痛如绞。
他小心翼翼的抱住少年。
浓郁的信息素如同一片温柔的海将姜时包裹,慢慢在绿茶的清香中放松了身体,他晕沉沉的脑袋渐渐清明了一点。
‘砰....’
柳书翊被清醒过来的姜时用力推开,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姜时捂着脸,冷声叱喝:“你别靠近我!”
柳书翊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在少年声嘶力竭的“离我远点”中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不可以,会伤害他的!姜时用力的推拒着。
柳书翊再次跌落在地。
他爬起,继续,直到姜时终于不再推开,而是颤颤的抱住他。
“别怕,我很好。”
“呜.....你不听话.....”
“你只是被药物影响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肩膀的衣服被浸湿,柳书翊耐心温柔的安抚着老婆,但在老婆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眼睛通红充斥着暴虐的情绪。
不管是谁做的,他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 ...
宋云迟在门外听到少年的嘶吼后便想破门而入,但刚撞了第一下门,就被秦老师和医生联手制止了。
宋云迟愤怒不已:“让我进去!你没听见姜时在喊吗!”
“你别闹。”秦老师头疼,“姜时现在需要柳书翊的安抚。”
“但是他在喊!”
“小同学要真不愿意会喊救命。”医生看得比他清楚,“让人走远点,分明是清醒了怕又伤害到人。”
宋云迟这才卸力,继续眼巴巴的盯着大门。
医生看了眼时间:“我去看一眼检测报告,应该差不多出了。”
‘嘟嘟嘟....’
秦老师不放心的一手拽着宋云迟,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接听:“喂?”
然而没听两句,脸色就猛然大变:“你说什么?!什么叫证物丢失了?!”
紧闭的大门被从里面拉开。
柳书翊抱着姜时出来,眼神里面像是裹了刀子,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秦老师莫名的升起一种恐慌,挂断电话上前阻拦:“你们要去哪儿?”
柳书翊冷冷的看了眼他一眼:“医院。”
去医院....那事情就闹大了。
秦老师猛地打了个寒颤:“姜时现在情况很不好,不宜挪动,学校医务室跟医院也没差,你.....”
“我怕再留在这里,我老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书翊掀起眼皮,平静但嘲讽的说道。
秦老师嚅嗫着不知作何回答。
证物都还没有送到检测处,在半路就‘失踪’了,姜时被注射疑似兴奋剂的事情八成跟学校某些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宋云迟拉开秦老师:“我约了车,三分钟后到校门口,白色,车牌景xE886。”
柳书翊微微颔首:“谢了。”
“老子又不是帮你。”宋云迟切道,想跟上去,但又怕秦老师阻拦。
秦老师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等等。”
“我给你写一张假条,现在是上课时间,无故不能离校。”
秦老师做出了选择,他是圣德的教师,但又不只是圣德的教师。
那是他的学生,他无法做到忽视学生流的血泪。
“老师你....”宋云迟有些吃惊。
秦老师轻松的笑笑:“工作大不了再找。”
医生也从隔壁房间出来,将一份A4纸塞进宋云迟手里:“检测报告,给对接的医生,他知道怎么做。”
柳书翊回头,脸色和缓了许多:“谢谢。”
到了门口保安室,他们果然被拦了下来,宋云迟将假条递过去,保安还嘟囔:“学校不是有医务室么,生病了也要不了两个人送吧。”
柳书翊与宋云迟没做回应,飞快上了出租车,赶到最近的医院,进行治疗、取证并报警。
宋云迟不是很看好:“报警有用吗?”
能在联邦第一的学院搞事,背后的人非富即贵,报警真的能抓到人?或者说能被受理?
柳书翊低着头不知在跟谁发消息:“当然,联邦法律不允许任何公民践踏。”
宋云迟盯着姜时熟睡的脸庞发呆,最后将“天真。”两个字咽了下去。
希望.....
柳书翊执着老婆的手印在唇边,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公平降落在他身上。
... ...
正在高楼大厦开着公司下一个季度研发会议的周晋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紧皱的眉头才松开,示意会议暂停后拿起手机走到外面。
“肯定又是老板娘。”一名高级研究员笑着说道,除了老板娘打的电话,周总从不在工作时间接听任何私人电话。
“老板和老板娘真恩爱啊.....”
与屋内一片轻松惬意的氛围不同,周晋在听到老婆开口后,脸色顿时凝滞。
“老公,我们的人不见了....”
白女士惊慌失措的说道。
他在实施计划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包括失败后拿走证物,但去取证物的人却连同证物一起消失了。
周晋心里翻起惊涛骇浪,他捏了捏眉间:“老婆你先别急,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安抚好妻子后,他刚要拨打另一通电话。
[儿子]的来电显示就跳在页面上。
刚一接通电话,“是不是你做的?”
周晋听着儿子嘶哑的声音,面色不变:“这就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
“我就知道是你。”周曜已经从父亲的话语中得到了答案,他绝望的落泪,“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