炩贵人心中自打有了一个谋划的想法后,便变得寝食难安起来。
“主儿,您吩咐从宫外的百花楼求的迷情香,奴婢买回来了!”春婵从外头小心翼翼的走进里间,悄咪咪的从手中的食盒底层拿出了一个红木底的盒子。
“怎么样?没被人发现吧?”炩贵人谨慎的问道,随后接过那个红木盒子,塞进了床头柜的暗格里。
“没呢!奴婢特意戴了苇帽,没让人认出来。只是那百花楼的老鸨狮子大开口,说这迷情香的效果很烈,管奴婢要了十两黄金呢!”春婵一阵肉疼道,这可值她两年的俸禄了。
“心疼些什么?没眼力见儿的,如若真如那老鸨所言,效果甚佳,那我也能靠它怀上身孕从而扶摇直上,以后等我封了妃,什么好东西没有?”炩贵人心底不免对春婵生出几分鄙夷。
春婵尴尬一笑,“奴婢愚钝,还是主儿看的长远!”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便只差后面两样了!”炩贵人想到这里,便有些担忧,害怕时间久了就会生出事端来。
“主儿放心!奴婢在宫外采买时,顺便去药铺把迷药一块买了,若是管太医院要,反而会引起怀疑。
而且,过几日就是清明,咱们宫里又没几个人,奴婢会劝她们早点回去休息的。贞淑那儿再用迷药将她迷晕,那药铺的大夫说了,这是最好的迷药,无色无味,下在别人的饭菜里面也不会被发现。”春婵蹲在地上替炩贵人捏着腿,拍着胸脯承诺道。
“嗯!你做事总是事无巨细,我也放心!凌云彻那边,便让王蟾去说。”炩贵人吩咐道。
“主儿,春婵,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贞淑端着一碗燕窝从外面进来,才走到门口就听见炩贵人和春婵两人在窃窃私语。
由于做鬼心虚,炩贵人被贞淑没由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差点自己的心悸又犯了。
“没……没什么!”炩贵人有些心虚地说道,随后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春婵一眼。
春婵连忙站起身来,笑着对贞淑说道:“姐姐莫怪,主儿这两日为了侍寝之事忧心,精神有些不好。这不,我刚从宫外给主儿求了点香料,想让主儿高兴高兴。”
随后,春婵用眼神示意炩贵人,便自觉的出去了。
贞淑笑了笑,将燕窝放在桌上,对着炩贵人说道:“这燕窝是我刚炖好的,主儿趁热吃。哦,对了,刚才遇到了进忠公公,说是皇上今晚翻了柔嫔的牌子。”
贞淑总感觉自家主子最近怪怪的,有什么事也不主动找她,从心底里让贞淑透露着一丝疏离感。还整日和春婵待在里间闭门不出,不知道密谋些什么大事。
炩贵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对贞淑说:“没关系,总有机会的。柔嫔比我位份高,我还只是个贵人,侍寝也是应当的。”
待贞淑走后,炩贵人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骂道:“该死的柔嫔!”但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春婵出了炩贵人的里间,转头就去太监们的庑房找王蟾密谋大事。
春婵走到王蟾的房门外,谨慎的观察了一番周边,发现四周没什么后,才安心的敲响了房门。
王蟾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人。“春婵,你不在主儿身边侍候,来我的庑房干嘛?”
因为今儿是王蟾休息,所以一整天都在庑房睡觉。
“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啊?还不是主儿有事儿吩咐你!”春婵有些嫌弃的走进了太监的庑房,随意拉了一把看得过去的椅子上坐下。
“啊?主儿有什么事儿吩咐吗?”王蟾谨慎的趴在房门看了一眼外边,随后将房门关紧,门窗也拉了下来。
春婵见王蟾警惕性还算可以,便将自家主子打算密谋的大事全盘托出。
王蟾听后,脸色一惊,“这......这真的能行吗?要是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春婵连忙摆手,“你怕什么!要是事成了,主儿飞黄腾达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照办就是。”
清明当晚,王蟾就带了几瓶好酒去了侍卫的专属房间,打算将凌云彻灌醉再悄悄把他带去永寿宫。
凌云彻自从没了自己的爱人,便听了如懿的劝阻,打算好好做好养心殿侍卫一职,日后也好攒点钱娶个媳妇。
当他卸下一日的当差疲累,打算就寝时,却没想到炩贵人身边的管事公公来到了他的房间。
“呦~王公公,您不在嬿……炩贵人身边当值,怎么来了我这个小庙?”凌云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懊恼。
她已经不是自己身边那个单纯可爱的嬿婉了,她是皇上的炩贵人!
王蟾满脸堆笑,“凌侍卫,这不当差累了一天嘛,咱家主子让我给您送来两瓶好酒,让您好好放松放松。”
凌云彻有些受宠若惊,“炩贵人有心了。只是如今她为妃,我为奴,实在是不敢当!”
“凌侍卫的意思,我家贵人懂得需要避嫌。只是今日是清明,她希望您能好好消去心中思念家人的愁绪。”王蟾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
随后王蟾自来熟的坐在里面的椅子上,还替两人面前的酒杯满上了。
凌云彻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他还是强颜欢笑地接受了这杯酒。
王蟾见状,趁机不断劝酒,而凌云彻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心中愁绪更深。
……
他和嬿婉,虽然时刻谨记君臣礼仪,可是心中还是会禁不住想起她。
喝着喝着,他便醉了,嘴里喊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嬿婉……嬿婉”
王蟾见凌云彻这么快就醉了,没想到自己这件差事办的如此简单。想着这些,便悄悄的将凌云彻送去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