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王钦的关照,琅嬅知道了弘历许多的喜好,可是论起对后宫女人的情分,还是如懿在他心里占着最大的位置。
琅嬅还是酸了起来,每次皇上翻如懿的牌子,琅嬅的肚子就会动了胎气,吸引皇上的注意。
皇上被抢,如懿也不恼,她又不是真正的如懿,对他又没感情。和他在一块本就是为了那三个孩子,享受皇后之位给她的便利。同时,如懿此举,反而让弘历觉得如懿贤良大度,体恤庶妃。
这天,弘历来到琅嬅宫中用膳,其间谈及如懿,弘历对如懿赞不绝口。琅嬅听在耳中,妒火中烧,但仍保持着端庄的笑容。
饭后,弘历离开后,琅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她狠狠地摔碎了一只茶杯,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懿,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琅嬅决定更加用心地了解弘历的喜好,并想办法让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更加稳固。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嫉妒之心已经逐渐蒙蔽了她的理智。
第二日,从翊坤宫请安回来的琅嬅便看到了候在延禧宫门口的王钦,跟着后头的金玉妍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娘娘,既然王公公找您有事,嫔妾宫里也有些要事处理,那嫔妾就先回去了。”金玉妍认为她还是避嫌的好,免得又要惹事上身。
“也好,你去吧。”琅嬅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待金玉妍前脚刚走,王钦就将她身后的丫鬟用色眯眯的眼睛在她们身上游走了一遍。贞淑和丽心在心里连连犯恶心。
“说吧,你现在不在皇上身边候着,来我这有何贵干?”琅嬅挺着六个月的孕肚踱步坐在主位上,嘴边长满了痈疮使她一说话便龇牙咧嘴的刺痛。
“娘娘,奴才有事向您禀报!”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一下琅嬅身边的丫鬟。
“素练,籣心,你们先下去吧!”
“是!”等她们都出去,籣心贴心的把大门关上。
“奴才今日值班,就长话短说了。等会还要急着回去伺候皇上呢?要让李玉那个贱奴抢了先,那奴才日后要想在皇上面前替您说好话都难了呢!”
“哼!你也太没用了吧!一个李玉你都防不住吗?”琅嬅嗤笑一声。
王钦脸上的赔笑有些挂不住,又轻轻咳嗽一声。“嘿嘿,奴才有心为娘娘您办事,可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奴才白日里得伺候着皇上,得空还得替娘娘您打探消息。还要防着李玉得了皇上的宠爱,这……这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琅嬅是聪明人,更何况他们如今狼狈为奸。一下子便听到了王钦话里的弦外之意,这是想要向她讨要女人呢!
“哦?你可是有了可心的人了?”
琅嬅抛出的问题正中王钦下怀。
“可不,平日里来养心殿传消息的经常是素练姑娘。只是她也快到了年纪出宫了,虽说成熟的女人更有韵味,可老奴还是想向您讨要一个年轻漂亮的人,也好在奴才老了的时候伺候在侧。”
“那你想要谁?素练你不想要,可是籣心也是我用惯了的,既然你能求到本宫面前,本宫自会替你好好挑选的!”哼!想要个女人而已,居然还挑上了!
“那就多谢娘娘了!”王钦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琅嬅在心里暗暗咒骂着王钦,心想这个阉人还真是贪心不足。
“不过,王钦,你也别忘了自己的本分。要是敢背叛本宫,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琅嬅警告道。
“奴才明白,奴才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王钦连忙表忠心。
琅嬅点了点头,“好吧,等本宫选好了人,自然会派人送给你。”
王钦谢过琅嬅后,便离开了。
琅嬅心想,一定要找一个可靠的人送给王钦,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他。
站在门口的素练和籣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家主子替她们配对上了王钦那个老头。听到王钦不想要她们,又松了一口气。
“呦~你们两个怎么站在外面,晒日头吗?你们家主子可是怀着龙种的人,可得仔细呢!”
说这话的,正是和贤妃她们俩不对付的玫贵人,素练和籣心正惊讶着她为何会出现在延禧宫。
“见过玫贵人。”素练和籣心向她行了个礼。
“罢了罢了,你们主子呢?”玫贵人笑着问道。
“我们主子正在里面休息呢。”素练回答道。
素练和籣心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她们知道,这位玫贵人向来喜欢找茬。
“怎么,玫贵人来本宫的延禧宫不单单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吧?”琅嬅在里间听到了玫贵人和自己的婢女在外面的喧哗声,顿时也无心思考,起身走出去查看。
“嫔妾给贤妃娘娘请安!”玫贵人不紧不慢的福身致礼。
“嫔妾和贤妃娘娘的宫殿离得这样近,本该时时过来给您请安的,这不,嫔妾等娘娘胎像稳固才敢过来叨扰娘娘。娘娘,不请嫔妾进去喝杯茶水吗?”
琅嬅心知白氏是寿康宫太后的人,惹恼了她,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毕竟若是日后自己生了皇子,被她接去抚养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玫贵人如此好意,素练,上茶!”
随后,玫贵人搭着俗云的手不请自来的主动走进琅嬅正殿的花厅,挑了个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贤妃娘娘,嫔妾刚从皇后娘娘请安回来便看到王钦在您的宫殿候着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妨跟嫔妾说说,也好替您出出主意。”
这就是两个宫殿之间离得近的好处,王钦总是私底下频繁来往延禧宫,这一来二去便知道贤妃应该是巴结上了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
也是,自从上次富察氏替皇上提出替皇上做主为他生母追封惹恼了皇上,这才没多久又好上了,可不就是王钦这个中间人替他们俩搭桥牵线么!
“有劳玫贵人费心了,不过只是一些小事,不劳烦贵人。”琅嬅淡淡的说道。
玫贵人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事?按嫔妾看未必吧。这王钦可是御前的大总管,能劳动他亲自跑一趟的,怎么会是小事呢?”
琅嬅心中一惊,这玫贵人果然不简单,看来以后得小心她了。
“玫贵人说笑了,不过是些后宫琐事罢了。”琅嬅强装镇定的说道。
“是吗?嫔妾可听说,王钦这次来,是为了讨要个宫女呢。呵呵,这可真是新鲜事,一个老太监,还想要宫女。不知这宫女是给谁准备的呢?”玫贵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琅嬅。
琅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没想到玫贵人竟然连这事都知道。
“本宫也正为这事发愁,他想要个宫女说是为了日后好照顾老年生活,只是本宫的两个贴身宫女都是本宫用惯了的人,自然不想让一个老太监糟践了,更何况阉人又没有那物,如何能和她们生儿育女呢?既然玫贵人知晓此事,不知你可有什么想头?”
“娘娘,嫔妾可是时常见嘉贵人为您效力呢!既然嘉贵人对您如此忠心,为何不让她替您解决这个困惑呢?您说是不是?毕竟她身边可是有一个从玉氏来的婢女,这异国来的美人,可算是美妙知心呢!
况且,嫔妾听说嘉贵人平时伺候皇上最是舒心,连皇上都对她身边的侍女起了心思呢!娘娘您何不顺水推舟,给王钦卖个人情!”
“嘉贵人?”琅嬅心中一动,她怎么把她给忘了。又想到皇上想要纳了贞淑,琅嬅就有些生气,狐媚子,一心勾引皇上!
“还是玫贵人提醒的是,嘉贵人向来聪慧,定能帮本宫解决此烦恼。素练,你待会儿去将嘉贵人请来。”
“既然嫔妾点到娘娘的心坎上,嫔妾便先告辞了!”等白蕊姬回了永和宫,便急不可耐想看看嘉贵人那个失去身边忠心侍女,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谁叫她之前掌掴她的,这就是后果。
不多时,嘉贵人便到了。“给贤妃娘娘请安。”嘉贵人礼数周全地向琅嬅行礼,心里还疑惑着呢,这才刚回去没多久,怎么又唤她过来了呢?
“免礼,坐吧。”琅嬅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待嘉贵人落座后,琅嬅便将王钦想要宫女之事告知于她,并说明希望她能帮忙选人。
嘉贵人会心一笑,“能为娘娘排忧解难,是嫔妾的荣幸。只是……这人选还需慎重,既要年轻貌美,又要聪明伶俐,懂得讨王公公欢心。就是不知道王公公中意哪个宫女。”
“呵呵,王钦可是跟本宫指名道姓想要你身边的贴身宫女呢!也就是你从玉氏带过来的贞淑,贞淑是玉氏女子,跟咱们大清女子容貌最是不一样,娇媚可人又会伺候人!”
嘉贵人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琅嬅会打贞淑的主意。“娘娘,这……贞淑是嫔妾的陪嫁丫鬟,一直跟随嫔妾左右,嫔妾实在舍不得……”嘉贵人试图拒绝。
站在嘉贵人身后的贞淑同样适时的惊慌失措,心里及其惶恐,她宁愿嫁给一个小侍卫安度余生,也不愿意和一个老太监做对食。
琅嬅怎会不知道嘉贵人的想法,“嘉贵人,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若是你将贞淑献给王钦,不仅能讨好他,还能在皇上那里落个好印象。而且,贞淑跟着王钦,也能有个好归宿。”
嘉贵人犹豫不决,她知道琅嬅说得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放心将贞淑交给王钦。“娘娘,能否容嫔妾考虑考虑?”
琅嬅微微皱眉,“嘉贵人,本宫以为你平时替本宫做事,都是忠心耿耿的,一个宫女而已,这也让你为难了吗?本宫都开始怀疑你对本宫的忠心了呢。
而且咱们一块谋害愉嫔和贵妃的事本宫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人都是你找的,和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皇上知道这事,不知会不会……”
嘉贵人低头沉思片刻,最终无奈咬咬牙地点了点头,“好吧,嫔妾会尽快给娘娘一个答复。”
嘉贵人在心里咒骂琅嬅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可是她已经跟琅嬅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她揭发她谋害皇嗣的罪名,不知会不会影响世子的前途。
琅嬅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辛苦嘉贵人了。”
嘉贵人咬了咬嘴唇,她知道琅嬅是铁了心要把贞淑送走。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咒骂琅嬅,但表面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既然娘娘这么说了,那臣妾也只好听从娘娘的安排了。”嘉贵人无奈地答道。
琅嬅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等本宫跟皇上那说一声,挑个良辰吉日就将他俩的婚事办了。”
“是!嫔妾谨遵娘娘的安排!那没什么嫔妾就先告辞了!”说完,就转身行礼离开。
“嗯,下去吧!”琅嬅悠闲的答道。
回到了启祥宫,贵人看着贞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贞淑,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若是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在潜邸的时候跟婉嫔一样安分守己的在后院服侍皇上,也不想如今替贤妃办事,还将你折进去了。”
“主儿,奴婢……奴婢实在不愿嫁与那王钦阉贼为妻啊!若能为主儿及世子达成所愿,哪怕要奴婢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恳请主儿开恩,收回成命吧!”贞淑双膝跪地,不住地向嘉贵人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仿佛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
嘉贵人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无奈:“贞淑,你当知晓此番安排乃是为了我与世子。如今我们不得不受制于贤妃,稍有差池,恐难以活命!贞淑,你可明白我心中的苦楚?”
贞淑闻言,身子微微颤抖着,低头不语,只是那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在眼眶中打转。她深知,自今日起,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写……
许久,贞淑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地望向嘉贵人:“奴婢……奴婢遵命便是。”
言罢,贞淑再次俯身叩首,其动作轻柔而坚定,似是已接受这无法抗拒的宿命。然而,在她低垂的眼帘下,那颗破碎的心却早已血流不止。
自从她跟随嘉贵人来到这大清,无一不尽心尽力的服侍,替她谋算,没想到就因为贤妃一句要挟便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