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苏沅拿下两个国际代言,拍完电影后,她没有接触女一的本子,接了几个时耗短且人设较好的角色。
一是留出时间研磨电影剧本,二是配合心理治疗。
苏沅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做噩梦,白天不经意间会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它们如同扎根在心底的根茎,很难连根拔除。
不过比以往好太多。
……
谢氏顶层会议室,吴语打开会议室大门,站在右侧。
李智跟在谢予淮身后进入会议室。
室内所有西装革履的与会人员一致站立,颔首。
谢予淮:“会议缩短至半小时。”
右侧中间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思忖一二,斟酌着开口。
他对面的寸头男子抢先一步,说:“工程部的研究方案和相应合作协议,半小时怕是不够。”
“你只有半小时。”谢予淮的眉眼冷了几分,“至于其他的问题,你这个工程部副总想想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健全的解决方案。”
寸头男子视线垂落,额角的汗密密麻麻,“好的,谢董。”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众人目光低垂,却无人敢直视。
谢予淮屈起食指,轻敲了两声实木桌面。
骤然的响声在这气氛紧驰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突出。
工程部项目经理起身,走向最前方,临深屡薄地陈述最新补救方案的细节。
……
秒针过了十二,谢予淮准时离开会议室。
室内的人默然松了口气,无人敢打探。
李智随谢予淮一同出发。
路上谢予淮处理需要他签字的紧急文件。
抵达医院,谢予淮在门外等待。
小谢恭敬地述说苏沅进去的时间,讲完后,她待在安全区域,不敢挑起话锋。
她跟谢予淮接触的次数不少,却还是没有胆量跟他搭话,他身上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和不属于她这个阶层的矜贵。
虽同姓谢,但也只是同姓谢。
苏沅给医生细细讲述了近日的梦,讲完后,心理的压力缓解不少。
医生送她到门口。
苏沅眼前一亮,盯着门口的谢予淮,“你怎么来了?”
谢予淮牵住她的手,冰寒的面孔隐入暖色,“来接你。”
医生言笑晏晏,把开的药物单子递给谢予淮。
小谢陪着苏沅到地下停车场,谢予淮亲自去取药。
随后谢予淮开车带苏沅回槐圆。
路上,苏沅转过来,失神地瞧着目视路况的男人,她的手拉了拉安全带,唇边的笑好似折射进来的晚霞。
“我不都说了,我自己可以。”苏沅知道最近公司出了不少事,工程部的事闹的挺大,比较棘手,“你怎么不听话?”
谢予淮放缓车速,“公司一堆人白养的。”
苏沅竖起大拇指,“你多棒。”
谢予淮挑眉应下,“你老公,能不棒吗!”
“哎呀,你!”
……
说归说,到了槐圆,谢予淮忙到深夜。
苏沅赶完老师留的作业,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
刘管家还没睡,笑着问:“夫人,要给先生煮吃的吗?”
这些时日,苏沅夜里仅煮过一次吃的。
她不想麻烦刘管家,更不想有人陪同,“刘管家,你去休息吧。”
刘管家收到指令,笑呵呵地点头,“夫人,您看看冰箱里的食材够不够,需不需要我到楼下去取?”
苏沅打开冰箱,“够的。”
刘管家:“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先去休息了。”
谢予淮夜里时常咳嗽,苏沅睡眠极浅,哪怕谢予淮第一时间走出卧房,苏沅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煮了些止咳的梨汁,炒了两个偏清淡口的菜。
不知过了多久,苏沅只觉肩膀上多了份重量。
谢予淮贪恋式地贴贴她的脸颊,低醇的音质缱绻缠绵,“谁家的宝宝这么晚还下厨?”
“谁家的宝宝天天深夜咳嗽?”
谢予淮眉宇间的柔情极速化开,“你家的。”
苏沅唇间漾起弧度,“你家的。”
谢予淮掰过来她的脸蛋,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累一天了,以后别下厨。”
苏沅解释:“本想着给你熬点梨汁,担心太甜,你喝不惯。配点菜,应该还行。”
谢予淮因工作产生的郁结转化成泡影,他的眼皮疯狂跳了两下,“你煮得,我都爱喝。”
苏沅笑的开心,“贫吧你!”
她指着岛台上装菜的盘子,扬声指使他,“过来,端菜。”
谢予淮朗声,“小谢为夫人服务。”
苏沅受不了这个称呼,红着脸制止他,“你别乱叫!”
谢予淮逼近,擒住她闪烁的杏眸,“那你叫个老公,给我听听。”
苏沅避开他炙热的眸子,弯腰关火,在谢予淮的视野盲区,她悄眯眯地吐了吐舌。
“别得寸进尺啊。”
“想让我叫,门都没有。”
“再惹我,我明天不回槐圆住。”
谢予淮侧脸弧度渐深,好整以暇道:“老婆去哪我去哪。”
“说绕口令呢!”苏沅端着手中的菜,白了眼站在原地的人,“你别过来了,站那吃吧。”
谢予淮长臂一伸,勾住苏沅的腰,俯身准确地俘获娇红的唇。
苏沅不好乱动,手里还端着盘菜。
谢予淮见好就收,“你去哪,我去哪。”
他悠悠加了一句,“休想甩开我。”
吃得差不多,谢予淮陪苏沅消食。
两人不急不缓地走到后院,谢予淮自身后抱住苏沅,下颌搭在她肩颈。
苏沅仰望苍穹,漆黑的夜空没有璀璨的星星。
其实,没有星星的夜空也是美丽的,它更是一种常态。
苏沅感受着谢予淮的体温,轻轻地诉说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谢予淮,你明天来接我放学吧。”
“亲我。”
苏沅回眸瞪他,“又得寸进尺。”
谢予淮按住她纤软的腰骨,将苏沅转过来,面对他而站。
他低眸亲吻被月色照拂的唇瓣,一寸寸地掠夺苏沅的呼吸。
冷风嗖嗖地滑过,叶片的摩擦声好像婉转的乐曲,皎洁的月光从地上交叠的人影飘过。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掩盖爱人看向对方的灼热。
许久,谢予淮附在苏沅微红的耳廓,沉哑的嗓音似是在认错,又似在诉说委屈。
“老婆,忍不住怎么办?”
苏沅难为情的躲在他臂弯,“你别说话。”
谢予淮咬住她红红的耳垂,刻意放慢语速,“只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