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头脑发胀,单手抓着被子,想起身。
谢予淮按住她的肩头,轻声,“怎么了?”
“几点了?”
“七点十九。”
苏沅扯他的手,脸色发白,“完了完了,我九点的拍摄,赶不到地方了。”
谢予淮用被子裹着她的身子,勾住她的腰,将人抱到腿上。
苏沅别扭的眨眨眼睛,呼吸有些急促,“谢予淮,你要干什么?”
“拍摄我让池砚延到后天了。”谢予淮语调略沉,“你哪也去不了,在家休息。”
“哦。”
“哦什么哦。”谢予淮隔着被子朝她臀部拍了拍,眼瞳裹入稀疏的光,“谁昨天一个劲的叫着疼?”
苏沅慌地低眸。
谢予淮慢慢悠悠道:“一早起来就工作,苏沅,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得吗?”
苏沅装傻,“说什么?”
谢予淮踟蹰片刻,挑明了问:“和周政什么时候分的手?”
酸涩,难受困在心房,苏沅的右臂发抖。她左手抓着右臂,昂起头,神色却很冷静。
“谢予淮,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那股强压的苦酸直奔嗓子眼,她停顿了两秒,缓了缓,“我和他什么时候分手的和你有关系吗?我都没问你的感情经历,你又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
话音落下,苏沅的情绪崩溃,用力推搡他的胸膛和手臂。
“你放开我,我想睡觉。”
“谢予淮,你放手。”
“你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谢予淮箍紧她的腰腹,单手扣住她的双手,清凉的眉眼迷上淡淡的潮湿,“苏沅,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苏沅凌乱的心倏而乱了节奏,她面上的表情格外镇定,讽刺而笑,“谢予淮,你也太高看我了!昨晚你不是还说我为了资源给你下药吗?”
她的眼瞳发涩,垂在视野盲区的指腹握成拳,“怎么,难道我没和周政做过,你很失望?”
谢予淮深沉的眼眸压下狂起的怒号,他凑近,惩罚式地咬住她微肿的唇瓣。
就在苏沅以为要结束了,谢予淮忽地扯开被子,低头覆在柔软上。
“别······”
苏沅羞燥地喊他,“谢予淮,你别这样。”
谢予淮掀起眼皮,视线冷冽,他的手向下移动,冷质的嗓音似乎带着颗颗冰渣,“那这样呢?”
巨大的耻辱定在身体上,苏沅鼻腔一热,眼角的泪汹涌下滑。
谢予淮咬了咬后槽牙,并没有因此停止,“怎么,你哭什么?”
苏沅别过脑袋,倔强地擦掉眼泪,凶闷道:“不要你管。”
指望她说句软话是真难!
谢予淮收回手。
苏沅立刻扑到床上,用被子牢牢包裹着,她靠在床边,没看谢予淮,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哭得不是她。
“谢予淮,我和周政已成过去式。”苏沅显然不愿谈这件事,“你只要知道我没和他上过床,我和他分手了就行。至于其他的,就像你的私事一样,我不会越界去过问,你也不要因为我是第一次就产生许多荒诞的想法。”
从昨晚到现在,谢予淮脑中确实涌入不少想法。
只是,下一瞬,被苏沅全然浇灭,连个苗头都不剩。
苏沅看着他幽冷的眼睛,镇定自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事实,就像和你在一起一样。不是每对恋人谈恋爱期间一定要上床。”
她唇边溢出轻薄的笑,“就像当年,我们不也没。”
“所以为了各自好,以后别再提他。”
谢予淮的声音干涩到发疼,“说够了没?”
苏沅背对着他躺下,“你出去吧,我睡觉。”
谢予淮哑然失笑,眸子阖上再睁开,汇聚的冰寒戳进心口。
“睡觉?”
“我看你一点都不困。”
“别睡了。”
苏沅没理他。
谢予淮拽住被子一角,掀开。
苏沅吓得身体颤动,着急忙慌地捂住自己,昨晚谢予淮没给她穿衣服,“你有病啊?”
谢予淮握住她的双手反剪在头顶,把人压在身子,暴风雨般的动作不带一丝怜惜。
“别……你干嘛……”
“留着劲,等会叫。”
苏沅双颊绯红,肆荡的激烈在胸腔里滚动,“你的药不是······解了吗?”
妈的!难道他谢予淮只有被下药才想碰她吗!
谢予淮颦眉,堵住她的唇。
呼吸交缠,热意疯狂涌入。
如果说昨晚带着克制,那么此刻所有的动作没有掺杂任何怜惜,怎么重怎么来。
苏沅毫无还手之力。
中途,她颤抖的双臂攀上他肌理分明的臂膀,红唇发出细碎的音节。
“疼。”
“忍着。”
谢予淮眉关紧锁,“我还以为你他妈不会说话呢。”
苏沅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小手抠紧他的背,“你不是人。”
谢予淮强硬的心软了一块,他屈起指腹擦掉她红润脸颊上的泪。
“乖。”
“不要咬你的嘴。”
苏沅赌气道:“要你管。”
谢予淮挑眉,展示自己的优势,“那你别叫疼。”
“不要。”
······
嘴上没饶人,谢予淮的动作变得轻柔许多。
一个小时后,谢予淮到浴室拿毛巾,再回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清理完,涂抹药,之后谢予淮给她穿上衣服,抱着人去书房。
书房内的卧室很少用到,但当时设计装修时将两间屋子打通了,这些年,谢予淮雷打不动地回卧房睡,以至于这间房成了摆设。
不过家里的房间皆会定期打扫。
李智发来信息,【谢董,参会人员已到齐。】
谢予淮打开电脑摄像头。
这场原定于今早九时的会议不仅推迟到了十一时,更是现改成了线上会议。
中午,池砚带助理来到槐圆。
刘管家来迎接,“池总来啦。”
“我哥呢?”
“书房。”
池砚给助理使了个眼色,让其帮刘管家搬弄,“新鲜的蟹,刘叔,你问问淮哥怎么处理?”
刘管家面露喜色,“谢董今早定的蟹,只是我们定的晚,货还没落地。”
“淮哥啊,淮哥啊。”池砚了然扬眉,“我去书房。”
刘管家:“我先去给先生说一下。”
池砚淡笑:“放心,淮哥怪罪我顶着。”
刘管家瞅着池砚的背影,捏了把汗。
池砚轻车熟路的打开书房的门,“淮哥,你说你也不知道休息会,工作狂啊。”
谢予淮冷凉的扫向他,“闭嘴。”
他起身,走进开着的另间房,确保床上的人没醒,才关上房门。
池砚压着声,“哎呀,看来战况挺激烈啊。”
谢予淮拉开卧室的大门,脸色转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