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于宏伟跟六个打手都被送进派出所。
“我是省城军区部队的政委于宏伟,‘耍流氓’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于宏伟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狼狈过。
不仅被一群愚昧无知的刁民暴揍,还进了局子。
派出所所长此时也很头大,哪个傻不愣登的把军区的政委弄进他的小地盘?
弄进来也就算了,为啥还要特意打电话让他回来所里解决问题?
就不能当他出差吗!
“于政委,兄弟们接到群众的举报,也是公事公办,您就别介意,咱就是走个流程的事儿。”
所长舔着老脸笑着安抚道。
虽说他们不是同一个系统,但人家是省城的,还是部队里的政委,他哪儿敢怠慢。
两个人都以为走个流程就完了,结果卡死在苏雪这里。
苏雪哭哭唧唧地谴责道:
“他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他对我耍流氓这个事实!
难道就因为他是个政委,就否认他是个男人吗?
政委是他的职业,耍流氓是他的本色。
众目睽睽之下他都敢骚扰我,哪一天我独自一人,岂不是被他得手了?
我不管,我拒绝接受道歉,拒绝私了,一切按照流程走!”
苏雪态度坚决,半分不退让!
看他这架势,特意从省城跑来清水镇找她麻烦,让他出去还得了。
要么上面来人带走他,要么他就好好待在派出所。
他被监管,她跟家里的娃才安全。
“苏雪同志,这事儿说大也不大。
于政委毕竟也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人家是军区的政委,你又何必惹上他呢?”
派出所所长苦口婆心地做思想工作。
苏雪也算当地有名了,罐头厂厂长,听说在县委书记那边也能说得上话。
他两头都得罪不起,但非要得罪一头的话,所长还是挑“软柿子”捏。
“要不是群众们热心,我今天就被带走了,总不能非得我出事才算是采取行动吧。
那他威胁我,威胁我的孩子跟弟弟怎么说?
您无非觉得他是军区政委不好得罪。
可您别忘了我也是个军嫂,我男人是省城军区的团长。”
反正大家都是军区的人,你就掂量着办呗。
“这……”唉,一个政委,一个团长,说实在,实力算是相差不大了。
再加上苏雪本人的分量,派出所所长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长,您何必自讨苦吃,这事让军区的人来处理不就行了。”
老公安康叔适时提出建议道。
派出所所长一听,拍着大腿笑道:
“哈哈哈,老康,你说得有道理。
他们算是自家人的自家事,让他们上头自己头疼去。
我这就打电话。”
苏雪一来就跟康叔说了怀疑于宏伟就是绑架二娃的幕后指使人,这人肯定不能放出去。
康叔对苏雪的沉着、冷静、睿智很欣赏,也愿意在合适时帮她一把。
经过几番辗转,电话最终打到洪首长那里。
放下电话的洪首长脸色铁青,于宏伟现在是彻底疯了么?
军区的脸都丢到乡下去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陈老端着搪瓷杯喝一口热茶问道。
也是自己的老领导在,不然洪首长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唉,于宏伟被拘留在清水镇派出所。”
“哦?他不是休假陪妻子出去义诊吗?怎么会被拘留。”
陈老这话属实明知故问了。
于宏伟的一言一行早就有人传回去给他。
老爷子接到消息时被苏雪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
人虎是虎了点,但是办事挺有章程,就是手段每次都出乎人意料。
“他……那边说是他对萧烈的妻子苏雪耍流氓,被群众举报。”
洪首长说完老脸都红了。
陈老爷子拍案而起:
“什么?
他竟然对下属的妻子做出此等无良的行为?
而且还被群众举报。
现在立刻把人移交回部队,影响太大了。”
部队还没有动作,于宏伟的妻子田主任这边就先找上门。
“咱们真有缘,苏雪同志。”
苏雪假装不知,也点头招呼道:“田主任,你好。你这是?”
田主任彬彬有礼开口道:
“哦,我先自我介绍。
我是于宏伟的妻子田淑芳。
嗯,听说我爱人的行为给您造成误会,所以,我想来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误会?”
苏雪恍然大悟般道:
“没想到田主任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是于宏伟的妻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嗯,撕破脸了,她说话都开始变得难听了。
田主任并不在意苏雪后面的话,继续道:
“我们家发生了一些变故,老于的精神状态不大好。
他的一些行为过激了点,我向您道歉,您看看我们做一些补偿,就撤案可以吗?”
苏雪眯了眯眼,问道:
“于宏伟觉得是我害死了你们的女儿,你怎么想?”
当爹都那么疯狂想报复她,当娘的会无动于衷?
“唉,老于属实过激了。
丽丽的心脏不好,突然出事我也很难过。
但是,日子总要超前看。
老于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觉得自己没保护好丽丽。
我一心扑在工作上,丽丽基本上都是老于在教育。
男人粗糙,对孩子一味宠着,才让她变得越来越娇纵,最后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苏雪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是亲妈吗?
世上真的有人如此清醒?清醒到推脱责任?
仇人在眼前,毫无感觉,提起自己女儿,又觉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
再说了,于丽丽心脏不好还去跳舞表演?
甚至她们俩一起滚下山坡后她并没有出现过身体任何不适。
田淑芬有问题!
“田主任觉得什么补偿合适?您品德高尚,我愿意卖您个面子。”
反正康叔说部队那边很快就来接人了,就当要点精神补偿费呗。
“太好了,感谢苏雪同志的善解人意。赔偿金额您看500块钱够吗?”
站在旁边的小林公安羡慕了,揍了人还可以拿500块钱,这种好事上哪儿找?
“行是行,我担心他出来后继续报复我怎么办?
还得给我写保证书,让公安同志当保证人。”
为了捞于宏伟,田淑芬什么都答应。
这边是谈好了价格,于宏伟那边不肯配合写保证书。
保证书一写,不就代表承认今天发生的就是事实了吗?
他于宏伟受不了这个屈辱!
于宏伟不同意,苏雪也继续拿矫。
反正是他蹲派出所,又不是她。
直接走人不鸟他!
田淑芬银牙快咬碎了,这个蠢货!
“我让你老实安分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弄死她?
现在好了,自己反而被弄进来。
于宏伟,我告诉你,一个月内再不把东西弄出来,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我只要她死,她不死,你们别想拿到东西。”
田淑芬看他被打成猪头的蠢样,恨不得一枪毙了他。
“我明天安排,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不知,他们俩的对话被小林公安听了进去。
“康叔,苏雪同志说的没错,两个人都有问题。
他们明天打算继续向苏雪同志动手?”
康叔也把握不好情况,直接给苏雪打了电话。
接到自己明天小命危险的消息,苏雪四十五度望天,她的炮灰命啊……
次日,接到田淑芬的电话,于宏伟愿意写保证书,请苏雪再次聊聊。
行吧,苏雪英勇“赴会”!
一手交钱交保证书,一手签谅解书。
苏雪手里握着800块跟保证书,唉,出了派出所的门她小命危险了。
所以她今天特意给自己涨价300,到手800。
她猜田淑芬会给她安排抢劫的戏码。
回家途中,经过偏僻的小路,果然有人等着她。
“小媳妇儿,身上带这么多钱,拿出来给哥哥们都分一分呗。”
带头的猥琐男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苏雪。
后面的四个小弟也跟着猥琐地笑。
“钱给你们,你们愿意放我走?”苏雪诚恳地发问。
几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
“哈哈哈,你那么好看,陪哥儿几个爽一爽就让你走!”
苏雪很遗憾,再问: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你们说,我大叫一声救命有没有用?”
那群人笑得更开心了:
“哈哈哈,放心,没人会来打扰我们开心的,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吧,我们速战速决……”
先上的是带头猥琐男,以为苏雪很识相,猴急地脱着上衣,结果:
“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爽不爽?”
苏雪忍住自己莫大的心理不适,一手捏爆……猥琐男……“蛋碎”!
小弟们见到老大痛苦的表情,隐隐觉得下面一紧。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不上?
“我们人多,还怕她一个吗?一起上。”
不到十分钟。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纷纷倒地!
这群人没想到苏雪身手快狠准,干净利落。
苏雪:哼!姐可是花了大价钱学的散打、跆拳道、拳击。
单身独居女性必备技能!
安全感就要自己给的才安全。
苏雪扒掉他们上衣把人绑起来,开始审问。
“谁让你们来堵我的?
给你们30秒时间整理思绪。
没提供点有用的东西,你们老大就是下场?
我会一脚一脚地把你们的‘蛋’踩碎!
先说的可以先走,后说的准备碎蛋。”
此话一出,四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是个男人,他给了我们老大500块,让我们找机会弄死您。”
“那个人说您身怀巨款,最后弄成被人拦路打劫意外死亡的样子。”
“我知道那个男的还有老大,是个女的。”
这个消息到点上了,苏雪让小弟三号继续说:
“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太模糊我可不认账。”
小弟三号为了自己的“二弟”拼命回想:
“等等,我想想。
医院!
那个女的就是最近搞义诊的那个女医生,我帮人排队时见过她。”
苏雪问道:“你怎么发现那个女医生是雇佣你们的男人的老大?”
“我排队那天,那个男的刚好在我前面。
从门缝里看见,他跟女医生说话时身子崩的很直,还时不时鞠躬跟地板平行。”
九十度鞠躬,小鬼子?
如果田淑芬有问题,大胆点想,有没有可能她是小鬼子?
对,她的脚。
昨天她傻了,田淑芬听不懂粤语,脚趾缝却很宽,不是穿人字拖造成地,可能是从小穿木屐造成的。
现在,她应该把这个消息传给谁?
嗐!
肥水不流外人田,家庭合作伴侣优先!
把那几个人的信息记下后,让他们回去回复任务完成。
她倒要看看于宏伟在她“死”后,要帮他们做什么事?
赶回村里,连忙拨打县里电话亭的号码。
幸好萧烈担心家里,正准备往村里打电话。
“你的买卖有没有跟于相关?”
萧烈犹豫了一下,回答:“是。他有动作?”
看来萧烈还不知道于宏伟在清水镇发生的事。
开口说道:
“他被我搞进派出所蹲着,通知上面了,很快被带回。”
啊?
萧烈简直不知道该给啥反应?
陈老他们等着拿到证据给个合理抓于宏伟的借口,现在他媳妇儿说人被她弄进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安全吗?”
“安全,也不安全。”苏雪如实说。
萧烈心一紧,“有危险?”
“他想带我走,被我喊抓流氓弄进派出所。
今天,有人拦路要弄死我。”
“受伤了?我想办法回去一趟。”
苏雪拒绝,萧烈执行危险任务,万一出了纰漏,会出人命。
她危险的根源在于宏伟的报复,
“不!他们一天不解决,我们一天都不安全。
你听着,我有个大胆怀疑,于的老婆是鬼子!”
“为什么会想到她?”
“我跟她接触过,她对于丽丽的死没有感情波动,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是她明明是羊城人,却听不懂粤语。
第三点是她的脚有异常,大脚趾跟二脚趾之间缝隙很宽,只有长期穿人字拖或者木屐的人才会这样。
第四点是跟今天拦路的人说的,雇佣他们的人对她很恭敬,时不时九十度鞠躬。
第五点,昨天她跟于在牢里谈话,说到一个月内拿到什么东西。
这一切加起来,就不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