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庆帝看着跪下去乌泱泱的一大片,也就只有微生三元突兀的站在那,但没关系,不重要,迟早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下跪,毕竟他们带回来的消息让他确实很开心。
当然这份特殊也只有对微生三元可以容忍,要是老二这个逆子敢这么做,绝对会被庆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谁愿意跪你这个老登,不过是为了你屁股底下的那把位置而跪给百官看的,他可以委屈,但三元不可以。
那几个巨头都不敢出言,他们这群小官又怎么敢发言?
“谢陛下。”
“范闲呢?”等他们落座后,看到一个空缺的位置,庆帝环顾现场一圈后,并没有看到范闲的面孔,不由得好奇,这小子竟然敢比他这个天子还要装腔作势,他以为他是微生三元吗?
微生三元无语(ˉ▽ˉ;)...别拿垃圾货色和我对比。
庆帝这话一出,底下的官员知情的则是低下头,不知情的则是一脸懵,他们也不知道啊。
“怎么都不说话?聋了还是哑了?”
怎么回事?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
庆帝眯着眼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在看看那几个逆子,老二那一脸谄媚献殷勤倒酒给老二媳妇的小人模样,庆帝恨不得把老二给掐死,丢人现眼的玩意,就不能支棱起来吗?
庆帝路过糟心玩意老二,跳过板着一张脸的太子,被老大给吸引了注意力,表情都要绷不住了。
“老大,你来说。”
“啊?”被突然点名的大皇子一脸懵,环顾了弟弟们一圈,发现他们纷纷避开自己的眼神,顿时觉得心寒无比,没爱了是吧?
“那个...那个...”大皇子支支吾吾的,也不敢把范闲的窘样拿出来明面说。
“说。”庆帝沉声的命令道。
“范闲的裤衩子崩了,去换衣所以耽搁了。”大皇子闭着眼睛豁出去大声的说道。
霎时间宴会鸦雀无声,啊,还有这种骚操作啊?
就连庆帝都无语了,这范府穷到连一匹好的料子都拿不出来吗?
但郁结于心躺在床上的范建没来参加宴会,若是知道一定会强撑着身体过来解释他们范府没有穷到这种地步,但无奈经过一连串的打击,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更何况是年过半百的范建呢。
范建:我只是人到中年而已,不至于年过半百。但起不来是真的。
三皇子:啊?还有这等趣事,怎么就不叫上他呢?
庆帝下意识地看向下首右侧淡定吃酒的微生三元,绝对是她干的好事,不用想也不用怀疑。
微生三元淡定的放下酒盏,顶着他们的目光,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笑着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友情赠送范闲几条裤衩子?”
庆帝嘴角抽搐,你那么大方怎么不把钱送给朕?
“三元!”李承泽不开心了,干嘛要奖励范闲。
微生三元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又没打算真给。
“老二,把嘴给朕闭上。”庆帝冷脸训斥显眼风骚包李承泽。
被凶的李承泽(#`o′)委屈的向一旁的三元投去告状(′д`σ)σ的眼神,耷拉下去的嘴角一副我委屈可怜但我无法反驳老登的表情。
来了来了,王妃又要发疯了!所有人屏住呼吸安静看戏。
微生三元重重地放下酒盏,眼角轻挑,嘴角挂着微不可察地冷笑,眼中带着赤裸裸地杀意。
“陛下穷到连几条裤衩子了都要嫉妒范闲?”
“那倒没有。”庆帝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谁惦记那几条破裤衩子,他再穷也没有范闲穷。
微生三元眼里闪过讥讽,身影在烛光下摇曳,身后的影子诡谲透着优雅,眼神却逐渐变得疯狂,嘴角虽挂着淡淡的微笑,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癫狂。
所有人包括庆帝顿感头皮发麻,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微生三元大招的预热,果不其然。
“哦~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是嫉妒,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与范闲的双标如出一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陛下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呢~”
庆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闪烁的瞳孔显示了他内心的焦躁。她知道了什么?谁告诉她的?不,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个知道外,当年的知情者都被斩杀了,所以这是在诈他。庆帝想清楚之后回归平静,只是看微生三元的眼神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晦暗。
底下的文武百官都要被吓死了,知道王妃胆大直言不讳,但也没有想到会拿九族消消乐去开大啊,啊不是,九族不就是包括庆帝吗。
吃瓜夫妇真的要给微生三元拍手鼓掌了,这份勇气他们学不来,他们头可没有那么铁。
只有李承泽笑不出来,你猜为什么?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温润矜贵天潢贵胄的皇子,仿佛引发这场下不来台的戏剧不是他似的,功成身退的安心看戏中。
被庆帝针对的林若甫从头到尾默不作声,这件事庆帝比他还要在意,况且太子会自己站出来为范闲辩解,只是微生三元这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些话,是否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说范闲真的是陛下私生子?
林若甫抬头看了一眼庆帝,随后低下头,虽然陛下掩饰的很好,但林若甫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会是真的吧?
郭攸之知道王妃很勇,但也没有想到会勇到敢拿陛下的私事造谣,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殿下的反应貌似是知道了什么,难不成如王妃所言,范闲真的是...
有人当微生三元造谣,但政治敏锐的人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太子咽了咽口水,站出来打圆场道:“二嫂真会开玩笑,天下子民都是陛下的,陛下不仅是儿臣的父皇,更是一国之父,自然是子像父。”
范闲怎么可能是父皇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一波马屁吹的庆帝心花怒放,面色缓和了几分,太子也并不是全无用处。
范建绝对不可能把这个消息给传出来的,他可是比谁都想要隐瞒范闲的身世。
就只有陈萍萍了,是想跟他这个天子准备宣战还是有所图谋?陈萍萍又在搞什么花招?
陈萍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庆帝怀疑他们两个都不会怀疑当着他的面造谣的微生三元,因为看那时的微生三元还是个小屁孩,又未踏入庆国,怎么可能知道。
李云睿都不知道的事情,微生三元凭什么知道?
微生三元:(*^_^*)骚驴~老娘见多识广,什么妖魔鬼怪老娘一眼就看出来。
就连文武百官也被太子的这波智慧溜须拍马赞叹,扭转了先前对太子的看法。
太子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底下百官的变化,心里更加得意了,但面上还是那副宽厚仁德,笑着继续道。“二嫂切莫为范闲刚才在宫门口对你言语激烈有几分不敬,就在背后诋毁污蔑,这子虚乌有的事情,请二嫂切莫开玩笑。”
得到的是李承泽讥讽的眼神,还透着几分道不明的意味深长,让太子感到不妙。
微生三元勾起一抹讥笑,看太子宛如智障的眼神。“太子仁德,又与范闲蛇鼠一窝,怎么就不给范闲送送温暖呢?”
一语双关让太子想起了死去的噩梦,那个水灵癔症能够传染让人脑子不清醒的青樱,就连庆帝都战栗畏惧那个女人,因为物理上的精神折磨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倒不必,谢过王妃好意。”范闲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顶着两旁文武百官的炽热诡异的视线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只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他们对自己屁股紧盯着不放,还盯着他的脸干嘛?
掉粉了吗还是起皮了?不应该啊,他裂的是裤衩子又不是脸。
范闲淡定自若,好像被讨论的不是他一样,跪在中间朝着上面的庆帝行礼,态度恭敬谦卑。
“臣参见陛下,还望陛下恕臣来迟之罪。”
别在盯着他的腚了!
“穿的这么单薄,难怪裤衩子会破。”庆帝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范闲来了。
庆帝扫了底下的范闲,这穿搭简直是跟他们不是一个季节的,本来就心烦老二穿的骚包不说,还比他这个皇帝穿的还要耀眼矜贵。
以及那个时不时发疯就贴脸开大的老二媳妇,简直是把庆帝今日的好兴致败得一干二净。
这范闲穿的一身反骨,更是让庆帝不快。庆帝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老二媳妇的眼睛瞎了吗?范闲这跟朕哪有半分像?
还有这范闲是故意拿矫学微生三元姗姗来迟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有这个资格吗?
但没关系,没关系,刚发了一笔横财,虽然有点损失,但冤大头有人替他承担,这点还是可以容忍的。
远在信阳的冤大头李云睿骂骂咧咧,扎着小人一根根针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拿着针不断地扎着小人,尤其是庆帝的小人头上密密麻麻的。
哪怕脸上的伤疤涂了从范闲那里拿来的解药,但脸上还是留下浅浅的伤疤按时涂药就能痊愈,又恢复回原来的美貌,京都第一美人的宝座还是她李云睿。
“好了,这大过年的,朕也不想罚人,起来吧。”
“谢陛下,”被庆帝嫌弃的范闲起身朝着微生三元瞪了一眼。
李承泽凶狠的转过头回瞪范闲,又不是三元的错,这范闲是想被套麻袋打不成?
微生三元倒是不在意,只是拿起酒盏笑意盈盈的抿了口,谁让她不开心,那就都别开心。
“开宴。”庆帝好心累啊,每次只要是老二夫妇在场他这个天子不是没有威严就是丢脸,若是哪日他们造反坐上这个位置,那些文武百官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真是废物,白长一张嘴,拿着俸禄不做事,白养了。
文武百官:......笑死,谁人不知王妃的口才哪怕是十人都能把他们怼死,舌战群儒可不是开玩笑的,况且恋爱脑妻管严护妻狂魔二殿下也不是吃素的,在嘴皮子这方面上没有人是这对夫妇的对手。
告得一手好状的二殿下他们惹不起,有了王妃在背后撑腰的二殿下更是惹不起,他们也没有胆子去惹王妃,让小丑去蹦跶就行,何必让他们这些吗喽去丢人现眼呢?
太子:你们这是在内涵孤?
范闲:说的是太子还是我?